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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着课一如往常,但是谢呈觉得班上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奇怪,不过大部分人他一向不爱搭理,也就随便了。第二节课后做完眼保健cao休息,有人在窗外冲着谢呈指指点点,被周讲于抓起语文书砸了一下。叶知秋说了张丽对谢呈好之后,谢呈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张丽几次回头都被他看到了。他一直注意着窗外,想看看宣芳玲什么时候会来。下午没有政治课,一直没见到马知力,最后两节课,王虎那几个陆陆续续被喊了出去,估计是在办公室见家长。宣芳玲没有同一时间过来,谢呈心里松了松,他并不想跟王虎道歉,哪怕是互相道歉也不想。更不想让宣芳玲替他道歉。她平时很忙,脸上总是带着疲惫,跟自己的交流也很少,一想到她要来跟马知力说话,谢呈就控制不住地坐立不安。内疚。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谢呈扭头,看到了兰姨的身影。他立马转头看周讲于,还来得及示意他,数学老师突然用力敲了敲黑板,声音很重:“这里画一条辅助线!”谢呈回过头去,看到老师瞪了他一眼,忙低头去看试卷。周讲于抬手在他背上挠了挠,示意自己知道了。过了两分钟,周讲于突然又戳戳他背,戳得很重。谢呈抬眼看了看背对着教室的老师,转头朝外一看,身子猛地僵住了。下课铃响起,谢呈坐在座位上没动,柴科父母还没来,得等着,叶知秋也没走。周讲于身子够过来:“去办公室还是在这里等着?”谢呈摇摇头。班上人都走光了,张丽走之前回了几次头,谢呈都假装没看见,此时教室里只剩下这四个人。周讲于欲言又止片刻,最后问:“叔是突然回来的?”“可能吧。”谢呈小声说。周讲于又顿了一会儿:“会挨打吗?”谢呈想了想,还是回答:“可能吧。”听到谢呈的回答,柴科一脸内疚寻不出话说,叶知秋也不开口了。这点子沉默倒不是因为谢呈会挨打,谁都会挨打不稀奇,而是因为周讲于突如其来的严肃。静静坐了半天,叶知秋说:“等着,我去给你们探探情况。”她说着起身出去,没一会儿匆匆跑回来,有点紧张:“谢呈你爸跟马老师一起来了,还有周讲于的……”“小姨。”周讲于接口。叶知秋点点头,小声说:“别怕,我能帮你们作证。”柴科苦着脸:“我爸妈怎么还没来?是不是不要我了?”“是。”周讲于很干脆很无情。谢呈扯了扯嘴角。这边话音刚落,两个大人跟马知力一起进来了。一看到周讲于,不等马知力开口,兰姨已经冲上来揪住了他耳朵,骂道:“臭小子!小王八蛋!来学校不好好学习,又给我打架!一天到晚惹是生非!能不能跟人家小呈学学?啊?”她显然是平时这样教训惯了,一时忘掉这个“人家”现在也是个“罪人”。谢呈看了谢军一眼,低了低头。“小姨小姨别激动!”周讲于忙喊,“耳朵掉了!”马知力上前来劝:“周妈……周家小姨,别激动!”旁边谢军刚好跟兰姨相反,沉默得不得了,只是皱紧眉看着谢呈,不说话。谢呈心里的不安飞速扩散着,他知道谢军是生气到十分了,估计是要等回家再算账。他看着兰姨,突然有点羡慕周讲于。旁边马知力在给兰姨讲道理,兰姨叉着腰喘粗气。叶知秋说:“叔叔阿姨,马老师,我可以作证,是王虎他们三个先找他们麻烦的!”柴科忙点头帮腔:“对!打架也是因为他们先来揍我!”马知力严厉地看他:“你闭嘴!”柴科撇撇嘴,不说话了。周讲于半是耍赖半是真诚地说:“小姨,叔,真的不是我们惹事儿,我们不还手难道等着被人打吗?”马知力闻言忙解释道:“谢爸爸,周家小姨,王虎那三个确实是比较调皮,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见过他们家长了,但是这个事情不能不说大家都有责任……”已经是刚才说过一次的话,不等他说完,兰姨打断道:“马老师说得对,该怎么惩罚怎么惩罚,往严了罚!”谢军进来之后第一回开了口:“谢呈这孩子脾气怪不合群,教起来肯定不省心,多亏马老师费心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马知力笑了笑:“作为他们的班主任,应该的。”周讲于低着头,偷偷移了目光去看谢呈,谢呈盯着地面,脸上一片空白。终于是说到差不多了,柴科爸妈还没来,叶知秋被马知力催着先走了,剩下两家人一起出学校。周讲于和兰姨走在前面,周讲于一直在控诉王虎那三个多可恶,兰姨其实知道他平时不会主动惹事儿,刚才也就是做给马知力看的,现在也只是有口无心地骂几句。谢呈跟谢军走在后头,气氛完全是两个极端,父子俩一句话也没有。谢军过完年就走了,乍一下回来已经是秋天,平时电话也打得不多,而且家里没电话机,都是打到铺子上,谢呈接到的机会极少。谢呈觉得自己应该问问,关心一下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但是看着谢军严肃的侧脸,他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从小就这样,谢军生气的时候沉默,谢呈就会更沉默。周讲于跟兰姨噼里啪啦地讲,说着说着回头来看了谢呈一眼,谢呈冲他勾了勾嘴角。他这回应反常,周讲于皱了眉。宣禾说过放学会一起来,但是刚才没见到人,谢呈知道肯定是碰上了谢军,早被催着先回了家。果然,拐过弯能看到家门口的时候,宣禾已经在路边等着了。到了周讲于家门口,姨侄俩停下来,谢军冲人点点头,沉默着进自家门,谢呈跟在后面。周讲于看了看兰姨,兰姨小声说:“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你少插手,我先去做饭,早点回来。”周讲于于是书包都没放,朝谢呈家跑了过去。到了堂屋中间,谢军停下来。宣麦正坐在桌前跟自己下五子棋,看到这父子俩都一脸严肃,默默踮脚,从椅子上滑下去。宣禾跟进来,迟疑地喊了一声:“姑父。”谢军没应,过了两秒,说:“书包放下。”周讲于站到堂屋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谢呈看了旁边的宣禾一眼,默默把书包放到了桌子上。谢军:“跪下。”谢呈没动,谢军道:“跪下!”宣芳玲在厨房里做饭,听到这一声忙慌慌地跑过来:“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