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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住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是一场能摧毁他整个人生暴风雨的平静前奏。就是前奏太过安稳,让他甚至开始期待家庭,暴风雨的戾气才格外地重,分分钟让他毫无招架之力。那天他在卖场搬着一箱有破碎的残次品鸡蛋打算放回仓库,等着另一个理货员来再挑挑拣拣贴上折价标签再卖的时候,有人走进了仓库。大卖场的仓库和摆货区的光鲜亮丽不同,格外地破旧,还有一股食物腐败的难闻味道。天花板上的灯只是一个连着几根露出来电线的灯泡,动不动就会闪烁不止,也不知道坏了多久。仓库里一些作宣传用的特殊材料的架子都很高大,几乎遮住了大半的灯光,导致要找什么甚至都要拿手机来照明。他才把东西放下,一转头就看见一个背光的人影走进来。人影很高,比他还要高上一点,一点都不像是另一个和他搭档的理货员。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用很小的声音一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然后用更小的声音告诉来人这里是仓库,顾客是不能进来的。有一瞬他觉得这个身影很像穆燐烁,这让他稍微愣了一下。连忙转过头继续理货,紧紧抿着嘴唇,突如其来的失落感狠狠地包围住他,接下来的是错愕,再接下来的是对自己的厌恶。这一个多月明明每天都忙地不行,那个人还是时不时跳到他眼前,让他出神。甚至让他在内心里都不得不已经开始承认,自己对穆燐烁也不是一点超越朋友的感情都没有的。他的确是想他。被人关心,捧在手心的感觉是呢么好。他却亲手推开这一切,不过那又怎么办呢?为了当个“正常人”他已经努力了十几年了,就是这样还做不到,怎么能够放任自己再“不正常”一点呢?放下那箱鸡蛋,慢慢地站起来,一转身那个原本离他还有好几米远的人影已经站在他身后了。他还没仔细看就有打算开口说对不起,对字才说完,下颚就被人狠狠擒住。这下他终于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比他还高上一点的男人,就是让他越来越远离正常人的罪魁祸首。他惊慌失措,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连忙垂下眼睛不看那个人。直到穆燐烁咬牙切齿地声音传到他耳中,穆燐烁问他为什么,他才重新抬眼用充满惊恐的神色对上男人愤怒的目光。两道目光一相交,他立刻就败了,又重新垂下眼睛,嘴唇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穆燐烁的手收得更紧,抓地他下颚生疼,低吼着让他说话。“对……对不起……”他的声音还是很轻,没什么底气,全都压在喉咙里,连痛都不敢说。他的抱歉就像火星,一下点燃了穆燐烁的积压了一个多月的情绪火药。轰一下,炸开。穆燐烁就这样抓着下颚,前倾,狠狠地咬他的嘴唇,直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也没肯松开。血腥味参杂着浓重的烟味,真的是不怎么让人舒服的味道,肆意地侵略他整个口腔。躲也躲不掉的肆虐,他的眼睛瞪大了几分,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等穆燐烁松开他嘴唇的时候嘴唇上除了血还有泪水,眼泪咸咸的,刺激地伤口很疼。“你自以为很能耐?觉得这样就逃得掉吗?”低沉的声音里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怒火中烧。这是穆燐烁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他吓得一动不敢动,半张着还疼的嘴唇颤抖着,眼睛看着地,睫毛的煽动透露着挣扎。而男人似乎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更加暴怒,扯烂他那质地不太好的工作服,疯狂地啃着近来越发消瘦的身体,在上面留下男人独有的痕迹。第60章回忆录【三】回忆到这里,纪深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接下来的那一段记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也就是这段记忆在之前的日子里不断激发着他仇恨。在昏暗又带着腐物气息的仓库里,穆燐烁第一次真正地占有了他。对于那段记忆,给纪深带来的绝大部分是恐惧。下身撕裂的痛,还有穆燐烁满面的狰狞。最最让他心里抽痛的是,那时候穆燐烁丝毫不再顾及他的感受,从前的温柔连渣都不剩下。穆燐烁也痛的。没有经过什么前戏的进入,加上他因为疼痛和恐惧而紧张,整个身体紧紧绷着,这让穆燐烁对他的占有不再是能够带来快感的举动,变成了两人身体上都赋予痛感的互相惩罚。这时候纪深听见了脚步声,再看看窗外的天色,温顺地看向房门口的来人,问:“回来了?”穆燐烁的脸色不太好看,也不回答,径直地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拿出钥匙打开锁链。看见纪深脚背上因为铁圈长久压着而多出来的淤青,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几天来都是这样,等穆燐烁回来了就解开纪深的锁链,等穆燐烁离开时再锁上,钥匙贴身带走。穆燐烁眉头上略微的一皱全落在了纪深眼里,漫不经心地也不知道看哪里轻声地喊上一句疼,饶有兴致地看穆燐烁的反应。穆燐烁抬眼看了纪深一眼,默不作声地拿出药油为他揉散淤青。纪深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看着这个在别人眼里从来都那么高傲的男人,蹲着身子替他揉脚背。等药都揉进了皮肤里,脚背开始发烫的时候,穆燐烁停下了手,说出一句似乎是酝酿了很久的话,“你不想说实话,我也不逼你了。”这句话比纪深逾期得来的早得多,他还以为也要和以前那次一样被锁在名都整整一个月。不过也并非没什么道理,再怎么样,如今他和穆燐烁也只能算是“陌生人”。记忆里。穆燐烁把他从卖场带回来了家里,学也不让他上,就这么锁了一个月。一个月里反复反复地占有,除此之外,一切温存都没有。这大概是惩罚他的逃走。他毫无办法,甚至连穆燐烁往他嘴里塞食物的时候都不敢拒绝。穆燐烁的一切举动他都顺着来,洗澡,吃饭,zuoai。那个从前对他温柔的穆燐烁就像消失了一样,一个月里,穆燐烁再没有对他笑过一次,说过一句话。直到过了三十多天后。那一天,似乎穆燐烁回来得比平时早一些,低沉着声音,脸色阴沉,“还想逃吗?”他低着头,不敢说话。“说了……就让你走。”虽然声音里所带的情绪绝对是不好,却出奇地平静,没有一点要暴怒的征兆。他对穆燐烁的信任一分都没有少。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那样,但鬼使神差地,慢慢抬起头,看了穆燐烁好几秒,轻轻地点了点头。穆燐烁的眼睛瞪大了几分,手指起先还算温柔地伸进他的头发,而后狠狠地抓住,让他靠近穆燐烁,恨恨地问,“为什么?”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