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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弄好设备,开机漫不经心试着光,闻言说:“不行?”“我……我拍不了。”卫意顿时紧张起来,他甚至后退了一步,离那架好的相机远了点,“这样不行的,哥哥。”陈纪锋却干脆抓住他的手腕拽了回来,一路拽到钢琴边。卫意半点比不上他的力气,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按在琴凳上坐好,眼睁睁看着陈纪锋帮他掀开琴盖。“想想弹什么曲子。”陈纪锋坐在茶几上,将镜头对准卫意,“随便弹吧,你弹什么都好听。”卫意避开镜头,他侧过脸有些心慌地盯着琴键,说:“你拿相机对着我,我没法弹琴,哥哥。”“卫意。”陈纪锋一手搭在相机上,看向他的目光深沉平静,“看着你的不是相机,是我。”卫意怔住。“相机不过是个死物,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怕的是相机背后那些追着你把你的隐私公之于众的人,他们成群结队,人多势众,不顾你的痛苦毫不留情揭你的伤疤,但你当时年幼,你无法反抗,所以一直到现在,你想起这群人和他们手中用来伤害你的工具,都觉得愤怒,恐惧,无能为力。”陈纪锋一字一句直击他心中最不愿面对的事实,卫意脸色苍白,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发着抖,看上去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他孤零零坐在钢琴前,像回到数年前被抛下的时光。陈纪锋推开三脚架,站起身,走到钢琴面前,坐在卫意身边。卫意情不自禁随着他的动作去看他,垂落在腿上的右手却被一只更大更温暖的手握住。陈纪锋牵得他很紧,掌心迅速将手指上的戒指捂得温热。“看镜头。”陈纪锋在他耳边低声说。卫意不愿意看,可陈纪锋的声音像一道温柔而不容抗拒的魔咒,令他转过头去,看着那个正对他的黑色镜头。握住他的手更加收紧,“录像还开着。”卫意急促喘一口气,他想起身,可陈纪锋按着他的手,他像被定住了不能动弹。“我是在相机后面拍你的那个人,也是陪着你坐在镜头前的那个人。”陈纪锋低头看着卫意的侧脸,目光一瞬不瞬,“你要在意的是我,从来就没有相机。”“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我保证。”心脏就这样再一次被挤压着从高空下坠,落进呼啸的风里。所有警惕和防备都在陈纪锋面前轻易化作山洪倾塌般汹涌的眩晕和心悸,拖着措手不及的卫意急速陷入名为沉沦不复的海底漩涡。※※※※※※※※※※※※※※※※※※※※陈纪锋又要cao心案件,又要cao心卫意的心理健康,还要cao心卫意的人身安全。但是卫意小朋友只想和哥哥谈恋爱,笑哭第47章他承认晚上八点,卫意警觉抬头。拿钥匙、手机,起身换鞋,他还没想好去哪里,但出门的动作一半着急一半谨慎,到楼下门口时还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连忙迈开腿往外溜。还没走出一分钟,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拎住。“小朋友。”陈纪锋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大晚上想去哪啊。”卫意像只扑腾都不敢的小鸡崽一样被陈纪锋抓在手里,一脸沮丧,“想出门散散步。”陈纪锋好像笑了一声,把人调了个方向,好整以暇道:“练琴时间到了,练完哥陪你散步去。”“我今天不想练琴。”卫意徒劳挣了挣,还是被牵回了楼下,“我手指疼。”“嗯,哪根手指疼。”陈纪锋从兜里拿出钥匙低头开门,“哥给你捏捏。”卫意原本就不擅长说谎,想半天再想不出其他蹩脚的理由来搪塞陈纪锋,只好垂头丧气地说:“哥哥,今天可以不录像吗。”陈纪锋带着他上楼,和善道:“不可以。”两人现在又互换了主动被动位置,成了卫意躲,陈纪锋堵。之前陈纪锋成天忙得不见人影,现在却每天定时拎着相机上门,害得卫意一见他就腿软冒汗,从前是见了就凑上去,现在是见了就想跑。还没离开家门一百米远就被抓回来,卫意生无可恋打开自家的门,陈纪锋还背着相机在他身后催,“快点,别耽误练琴时间,业精于勤荒于嬉。”卫意被赶到钢琴前坐下,扭头就看见陈纪锋往三脚架上架相机。顿感十分无力:“哥哥,你都拍一个星期了。”“嗯,你不是渐渐能克服了吗。”陈纪锋放好相机,冲他一笑:“前几天把你紧张得琴都不会弹,这两天好歹能弹出完整的曲子了。”卫意:“这种解决办法太粗暴了!”陈纪锋:“之前是谁靠以毒攻毒的法子治自个儿水土不服的?”卫意完全说不过陈纪锋,只好无可奈何开始弹琴。他心里还是紧张,尽管在这些天陈纪锋的强势纠正手段下,他还真的没从前那么逃避镜头。要说的话,那种害怕被镜头捕捉到的心情在面对陈纪锋的时候,又掺进了些不明不白的羞涩和紧张。相机让卫意想逃开,可相机背后的陈纪锋却引诱着卫意靠近。这种矛盾复杂的心情令他进退两难,近乎焦虑。卫意硬着头皮弹了首曲子,结束后问陈纪锋:“这样可以吗?”“弹是弹出来了,但是我都能看出来你僵硬。”陈纪锋轻轻点了点相机,“不是和你说了吗,看着你的是我,不是相机,不用紧张。”……这样想反而更紧张了!卫意心里有些抓狂地想。“你下个星期就要回去排练了。”陈纪锋提醒卫意。卫意十分不自在地说:“我知道。”陈纪锋干脆把相机从三脚架上取下来,拿在手里走到钢琴边,“抬头。”卫意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听话地动了。他抬起头,视线撞上镜头。目镜里的小孩五官漂亮得令人心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陈纪锋的心跳好像暂停了一拍。轻微的“咔嚓”一声响起,两个人都是一怔。几秒后,陈纪锋放下相机。他垂眸看了眼自己不自觉按下快门拍出来的照片,然后看向卫意,“害怕吗?”卫意愣了半晌,才犹豫着摇了摇头。“你不害怕,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我拿相机拍你,也只是单纯的记录。”陈纪锋认真对卫意说,“到时候你参加音乐会,那些记者也不再是从前那些伤害你的人了,他们只会报道音乐会相关的事情,或者是单纯对你的才艺和外貌感兴趣。只是这样而已。”卫意点点头,低声说:“我知道了。”陈纪锋于是再次拿起相机,“行,那我开录像了。”卫意深深呼吸,手放在琴键上。他抬头看了眼,看到镜头背后,陈纪锋薄薄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