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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远点。江寒懵懵懂懂点了点头,后退了几句躲进路边花坛盛开的月季花丛里。有风吹过,夜中笛声响,月过中天。月光再次洒满白城,江寒清晰地看到刚才小路的前方此时站着一群无头的骸骨兵团,它们扭曲着由根根白骨支撑起来的身体,朝楚辞扑来。周围地上堆满了破碎的头骨,断口处还有流出的血液,这些……难道是刚才楚辞的那一刀砍下的?说时迟那时快,楚辞握紧手中的利刃,三步步入那群骷髅里,没有三秒,周边满是不成样子的白骨,交错断裂铺满在路上。落鸿刀,一刀出,四海平。楚辞收起武器,江寒才从花丛里爬了出来,“兄弟你战斗力爆表啊简直!”他拍着楚辞的肩膀。“是鬼符。”他眼角涌起一丝难以被觉察的波动,但很快就消失了,“走吧,去白城一中,夏子夜一定在那里,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对江寒说。宿昔不梳头(二)两人循着夜色小跑在街上。街道两旁种着两排高大的白桦林,树下堆积了不少落叶,被风吹起来满大街的游荡流窜。现在时间差不多是半夜三点钟,万物都在沉睡,大街小巷只有清冷的风刮过,霓虹灯无声的闪烁在夜空里。“你确定是在一中吗?”江寒扭头问身旁的人。楚辞一身黑色的长袖配长裤,像是隐于夜色里一般。他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去那里。”“为什么这么肯定?”“记得我之前给你提过的汉800里城吗?”“嗯记得,可……和白城一中有什么关系吗?”“关系不大却是关键。”他笑了一声,“我回去翻了典籍才大概了解清楚,白城一中这一带建筑的布局都是在之前留下的地基上直接动土修改。也就继承了汉800里城的从中间向四周分散的建筑方式。”“这是大凶之象。所以我那天才会特意问你,是哪个没品的阴阳先生布的地基。”“那……和你说的那个夏什么夜的有什么关系?”江寒还是有些懵懵懂懂,难不成那个夏什么夜小姐来这儿上学?还是她把这里认成是汉800里城?“因为她的魂灵,”楚辞别有用心地看了眼江寒,“她感觉到了。”“哪个ta?”楚辞说话总喜欢卖关子,江寒脑袋直冒黑头。“去了你就知道了。”“哎对了,这时候……你是要进学校?”“是啊。”“走,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翻墙容易点。”说着江寒随意拉起楚辞的右手,带他朝前跑去。他们来到了一中路口,绕了个大圈跑到餐厅背后的铁栏杆旁。学校周边统一立着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铁围栏,围栏底下种着矮松和三叶草。“哎?”江寒前前后后找了四五遍,“刚个洞呢?这么快就补好了?”之前严硕无意间发现餐厅背后的栏杆断了一根,露出的空暇足够一个人来去自如在栏杆上穿梭。“白城一中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这么偏僻的位置,还没破几天呢就已经给修好了?”他感觉到楚辞在自己背后偷偷地笑着,有点尴尬呵呵。楚辞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江寒的左肩,往前一跃。两人落地时,便已经安安稳稳地站在了校园里。“大佬。”江寒朝他竖起大拇指,都差点忘了这大兄弟是翻窗专业户,顺带翻墙什么的,估计也不在话下。楚辞被他心里的嘀咕成功逗笑,和江寒在一起时感觉自己怎么一直都在笑?快笑傻了。笛声再次传来,悠悠扬扬离江寒他们很近。看来就是这儿了。楚辞紧紧握住江寒的手,毕竟学校里的监控几乎无处不在。他今天来凡界时没有带人类的身份,监控拍不到他。江寒和他可不一样,人家那是活生生的人,哪像自己早死了几百年都凉透了。楚辞勉强用自己的灵力先暂时盖住江寒活人的气息,如此一来倒也不怕被监控拍到大半夜还有人在学校溜达。笛声的来源在西南角,“那里是cao场!”江寒说。两人从宿舍楼的楼底跑过去,cao场边的花坛里栽着灌木和玉兰,江寒和楚辞一起躲在灌木丛里,微微抬头看着cao场的景象。此时cao场最中央的绿色草皮上空凭空架起了一道云雾缭绕的桥,在夜空下有着淡淡的亮光。桥通体是奶白色的,像是棉花糖一样瞧着很软很蓬松的感觉。桥边坐着一个人。那是个一袭白色胜雪的年轻女子。留着齐腰的乌发,头上绾着简单的发髻,身上穿着素白色的齐儒长裙。眉眼盈盈,嘴角低笑,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般,一瞥一笑,动人心扉。举手投足间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逍遥与优雅。她捧着一支玉笛,低头独自吹奏着悲伤的曲子,听着格外的凄凉与飘落。伊柳扬风尽,君识少年心。青梅涩无取,竹马饶相依。君影妾本惊,何作玉田田。君舍妾归去,卿卿何难意。杨柳依依,三月的风吹尽洛阳城中的漫卷豪奢。与君相逢少年时,我的心意你可知?我是你的青梅,苦涩的滋味不知从何说起。你是我的竹马,青梅饶竹马,两小无相猜。望着你远去的身影,掀动了那年的生平。你的回眼,惊魂未定。你何时才能回来,我看着莲花与莲叶,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南。再见你时,你丢下我一个人离开,我绝望地望着你的背影,独自哭泣。远处的人儿,你是否还记得子夜?与你自幼相识的子夜。我对你的心意,你何时才知?笛声牵动起听曲人的回忆,那些隐藏在心底的心酸与凄凉被再次翻开,江寒的眼角缓缓滑出泪来。我…我为什么要哭?我为谁哭?他不知道,茫然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许多重影的记忆,陌生又熟悉。楚辞觉察到江寒的异像后,才发现他是在偷偷的抹眼泪。他伸胳膊捏着江寒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与自己对视。江寒的眼睛生的好看,如同勾画出的一般精致。掉了几滴眼泪,眼角有些泛。“你……干嘛…”江寒的思绪被楚辞的这个动作打散了,他直直地看着楚辞。“不干嘛,”楚辞伸手抹掉他眼角的一颗泪珠,掐了下他的脸,“帮你擦眼泪。”江寒被这个动作搞得脸色发烫,他幽怨地别过视线,拒绝对视。“你怎么了?哭什么啊?”楚辞松开的下巴,往他身旁挪了挪,小声地问。“不…不知道。”他把脑袋埋进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