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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很快就送来了,热热乎乎的,还有陆珩另外点的一些蔬菜rou类,见祁越看上去食欲不佳,陆珩关切道,“还是头晕?要不要再去看看?”祁越连忙摆手,“得了得了,刚从医院里回来呢,医生不是说了嘛,脑震荡是要休息一段时间的。”陆珩把餐盒拿到床边,祁越已经单脚跳了下来,挪到旁边的小沙发上,好歹是给陆珩面子吃了一点。他虽然忘记了不少事情,意外的是这粥的滋味还熟悉,自嘲般笑了笑。陆珩手机在外间响起,他起身去接,话里话外大概是有什么事要去办,祁越听在耳朵里,也不插嘴,直到陆珩放下电话,才说:“你有事先去忙吧,我……睡个午觉。”大概是觉得别人工作自己午休这样的话讲出来太不好意思,他又笑了笑。陆珩被他笑的心头微动。祁越午睡的如意算盘也没打多久,两人吃完“午饭”都快三点了,陆珩刚出去没多久,祁越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他在一家报社工作,专做副刊,说起来并不富贵,也不像跑社会新闻的同事那样认识很多人资源丰富,要说当时选这么个岗位,还多是年少清高,喜欢阳春白雪的东西,又与自己专业相合,不过做久了做出感情了,就像自己养大的孩子似的,他的同事也都是这样的人,年龄又相仿,就算是知道祁越性向,也不以为惧,故而也相处的十分愉快。打电话过来的是祁越的一位女同事,大概之前也打过了没打通,这次听到祁越电话接起还挺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了不少,无非就是版面帮着做了不会开天窗这些,言毕还颇逗乐的代表办公室众人让他好好养病,祁越听在耳里,也很配合的一一应了,还同她开玩笑,心里却着实记不起有这么一号人,居然也没露馅,放下电话,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一通电话赶跑了睡意,祁越复又躺回床上,却不大睡得着,可是脑海中最靠近的记忆都已经变得黯淡,想多了费脑子,竟然就这么睡着了。陆珩事情不多,就是跟着人去办抵押登记,办事大厅今天人少,等了没多久就签完了字,下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遇到了何飞。两人擦身而过,都作出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来,还是与陆珩一道来的他手下的一位财务,待一行人坐到车里,才说道,“这何飞才结婚又离婚,肯定是来办过户的吧。”“呵,他能对女人硬的起来才怪。”财务年纪挺大的,曾经是陆珩父亲公司里的得意干将,陆珩平时也不和他玩笑,但此时却罕见的说了一句粗鲁的话。财务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话,而是将话题引回了今天来办的事情上,和陆珩说了一阵后续的工作,无非是今日已经晚了,放款大概要明日之类的。陆珩叫司机将财务先送到了公司,正欲往回家的路上开,接到了祁岚韵的电话。她请陆珩一同来家中吃饭。“好的,我现在正要回去接小越,待会直接过来了。”陆珩对着电话说道。其实祁岚韵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些微妙,陆珩心里明白得很,之前可没那么热情,要不怎么说祁越出柜难呢。这次祁越出车祸又失忆,祁岚韵大概也是没辙,祁越同他继父袁沧海其实相处的并不差,当然开始的时候也是很别扭的,可是运气不好,祁越的记忆一下子被撞回了四五年前,正是祁岚韵再婚的时候,祁越的叛逆期在那时候梅开二度搞得人头疼——当然,对于这样一个“搞同性恋”的儿子,在祁岚韵眼里,他的叛逆期恐怕是永远不会结束了。其实陆珩心中并不赞同这么来回折腾,祁越脚本来就不方便,还要来来回回的,对于陆珩来说,最希望的一件事,大概就是把祁越养在家里。陆珩回去的时候祁越还在睡觉,连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陆珩轻轻的推了推祁越,见他哼唧着把一个枕头抱得更紧,起身去拉开了一层窗帘。陆珩卧室中的窗帘是双层的,内层厚重些好遮光,外层却是轻轻薄薄的,陆珩只拉开了内层,房间瞬间明亮了不少,光线却又柔和而不刺眼,祁越终于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看见陆珩站着的身影,又清醒了几分,开口问几点了。“四点五十,你mama说让我们过去吃饭。”陆珩单膝跪在床上,同祁越说道。“唉……”祁越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又像是在伸懒腰,“人家都老夫老妻了好不好。”陆珩知道祁越在想什么,只好哄他。祁越没吱声,想了一想才说道,“好吧好吧,怎么你还来当说客,我的身心都受了重创,得缓缓。哎,劳驾给我拿个衣服。”陆珩帮祁越套好了裤子,才扶着他出门,祁越也怪,用不惯拐杖,但是对陆珩的搀扶并不拒绝,一跳一跳的,只说伤腿一直勾着累得慌。路上的确有些堵,陆珩开车到了祁岚韵那里,好几个菜都已经上桌了。祁越看着袁沧海有些尴尬,叫了一声“袁叔叔。”袁沧海的女儿袁莎莎大概被事先交代过,看到祁越只是简单的嗨了一声,反倒是对着陆珩,热情的叫了一声陆珩哥哥。饭桌上并不沉闷,袁莎莎是个脾气很好的姑娘,活泼泼的讲了一些学校里的事情,还讲了正在找暑假实习的事情,袁沧海和祁岚韵都对此挺在行的,祁岚韵还说起现在招来的实习生工作做得潦草,袁沧海笑笑说,“关系户嘛,都是这样。”“好啦好啦。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们公司好呢。”祁岚韵打趣道,袁沧海任职的证券公司知名些,无论是实习还是招聘,门槛都挺高。祁越并不反感这样愉快热闹的气氛,只是有些不习惯,外加大家似乎都知道了他失忆的事情,和他讲话都有些小心翼翼,只差瞪着眼睛问他“还记得吧还记得吧。”倒是陆珩如鱼得水,同大家聊得很愉快。以至于祁越在与陆珩一道离开的时候,他都有些幻觉,到底谁才是祁岚韵的儿子呢。陆珩心中也充满了微妙不可告人的愉悦感,从祁越的母亲身边带走祁越,把他接回自己家,这样充满意味的行为祁越一无所知,不会因此害羞,也不会因此恼怒,而是傻乎乎地跟着自己走了,陆珩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再谈一次恋爱,也不过如此。送走儿子,当妈的反而挺欣慰的,晚上吃饭的时候,祁越状态不错,让她那颗自从查了祁越散落在床头的药是什么之后就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些许。回去路上,陆珩开的不快,但是很稳,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注意一下祁越在干什么。而祁越,却是在打量着陆珩,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从母亲家里出来,跟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