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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跳。”杜燕绥想一把扯下挡在两人之间的门帘,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三娘,你不是说你留下来不走了吗?”岑三娘穿好衣裳掀开帘子出去:“嗯,我说过不走了。睡吧,明日还得早起。”鼻端传来澡豆清爽的香,杜燕绥低着着她,冲动的想拉她入怀。胳膊抄在臂弯里,没有听他的。杜燕绥看了眼放下的帷帐,又扫了眼放着被子和枕头的罗汉榻。男人的自尊受伤了。他慢吞吞的去了净房,出来后径直吹熄了烛火。在暗下来的室内站了片刻,他抖开被子在罗汉榻上躺了下去,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疏离:“三娘,你只是不知道去哪儿所以决定暂时留下来是吗?我不想让母亲和祖母起疑心,所以就不去书房住了。好在府里人少,你管好你的丫头就行。”岑三娘愣了愣。她觉得有必要和杜燕绥聊聊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啥的。两人的思想明显出现了偏差。杜燕绥接受的思想是,只要成了婚,没感情基础都能上床。何况两人并不是陌生人,他还很喜欢她。她既然决定留下来,就是他老婆了。同床共枕理所当然,至于感情,将来有一辈子时间可以升华。岑三娘对杜燕绥有好感。可这样的情感离滚床单尚有距离。在她心里,她和杜燕绥还是两个熟悉有交情还彼此有好感的陌生人。其实岑三娘决定留下来,是她觉得庆幸遇到了杜燕绥。换个人,比如嫁给方铭,她会两眼一闭,护着心交出身体。比如嫁给滕王,不需要她两眼一闭装死,滕王根本不会问她的意思,直接推倒了事。该怎么对他说呢?岑三娘很为难。可是什么话都不说,她和杜燕绥之间就会起芥蒂。这是岑三娘不想看到的。神使鬼差的,她喃喃说了句:“……我葵水都还没来。”话才说完,帷帐被猛的掀开。岑三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杜燕绥伸手将她抱住了:“对不起,我不该疑你。”他的声音充满了喜悦。脸贴在他胸前,岑三娘听到他的心跳得很急。只抱了一下他就松开了手,细心的给她掖好被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放心,我不急。”一句话说得岑三娘面红耳赤。她转过头去,听到杜燕绥闷闷的笑声:“睡吧,小丫头片子。”岑三娘暗暗在被子里攥紧了拳头,又气又窘。什么叫歪楼,这才叫彻底歪了楼好不好?杜燕绥起身放下了帷帐,脚步轻快的走到罗汉榻上躺了,侧着身子盯着那片垂下的帷帐,脸上的笑容久久没能散去。作者题外话:啊,我十点就手机上新浪发留言.居然没有人看到.九点停电到现在啊.原来说是要停到晚上*点的.真心新媳妇回门对别的女子来说,是嫁人后回家享受亲人们的疼爱,满足对家的依恋。对岑三娘来说,是场走秀。她从外祖父家出嫁,只能回外祖父家。岑家是她的本家,所以还得去在长安任职的二堂叔家再走一回。李老太爷是过继到襄武郡王名下的,又因前太夫人的缘故一直被襄武郡王这支的亲眷们瞧不起。岑三娘又不是嫡亲的孙女,只是外孙女。回门这日,李家大门口能看到挂起了红灯笼,里面一片清静。李悠之远在幽州。李尚之请了假回府。他还没有成亲。府里几位主子合一起,两桌坐着都嫌太空。只办了一席。岑三娘用了杜老夫人赏的那顶点翠冠,穿了鹅黄的大袖衫,系着高腰白绫裙子,娇嫩的像枝头初绽的迎春花。李老太爷瞥了眼她的打扮,对杜燕绥又热络了几分:“姑爷可曾想过重新袭爵?”杜家蔡国公爵是先帝削的,想让今上重新赐爵,并非易事。杜燕绥跟在滕王身边,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联想到李老太爷的心思,心里有了谱。当即恭敬的回道:“回外祖父,能在皇上身边办事,燕绥已知足了。”杜家再想拿回爵位,也不能明着说。纵是家宴,杜燕绥也不想给利欲熏心的李老太爷半点插手参合的机会。“皇上如今正看重你,让你重新袭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从三品的将军在长安城里可算不得什么,有了爵位可大不一样。”李老太爷殷殷劝道。杜燕绥恭谨的听着,并不接话。李老太爷就有些意兴阑珊。坐席过半,便与太夫人道了声乏,离了席。两位长辈走了,席间气氛融洽了许多。小韦氏也盼着杜燕绥能袭爵。丈夫官拜大都督,人远在幽州。能拉拢个常陪侍在皇帝身边的人,消息灵通,对丈夫大有助益。她看了眼李尚之和杜燕绥,笑着将岑三娘拉进了内堂说私房话。人终于走完。李尚之就换了大碗,和杜燕绥拼酒。“其实我爹说的也不无道理。燕绥,你虽不明说,我也知道杜家对重新拿回爵位一事也极看重的。你若袭了国公,也能给三娘挣个夫人的诰命。”李尚之说的极为中恳。“没有功劳,谈何容易。”杜燕绥笑了笑,扯着李尚之去试剑:“去试试我送你的剑,海外的工艺,你不是想了许久么?”想着杜家爵位的由来与被削的原因,李尚之也不再追着这个问题深谈,拿起杜燕绥送的剑,拔出了鞘。剑发出一声轻吟,剑刃雪亮。剑身能看到清楚的锻纹,层层叠叠,如水波纹一般。“好剑!果然是百炼钢!”李尚之眼睛一亮,几步踏出,抖手舞动。这种来自大马士革的锻剑法,在唐代兴盛。百炼钢成绕指柔,说的就是这种经过反复锻打的兵器。集柔韧锋利于一身。可惜现代只知资料,看不到实物了。岑三娘跟着小韦氏进了内堂。小韦氏屏弃左右,拉着她的手悄声问她:“杜将军待你可好?”“挺好的。”小韦氏就嗔了她一眼道:“傻孩子,舅母问的可不是这个。”岑三娘便明白了,照例装羞。小韦氏急了:“此处只有你我两人,有什么话不能对舅母说的?你俩尚未圆房吧?”这能看出来?就算有变化,不可能三天就变少妇吧?岑三娘真吃惊了。小韦氏撇了撇嘴:“舅母可是过来人。瞧你俩神态就不像。”原来不是看体形变化啊,岑三娘只得低了头,又搬出了借口:“我葵水未至,所以……祖母和母亲都未知情。是他同意了的。”小韦氏心头一喜,低声说道:“舅母明白。你且放宽心,左右不过一年。日后有什么事,打发丫头来说声,舅母帮你。”小韦氏示好,岑三娘也不会拒绝,低声应了。“三娘,舅母有一事不明。虽然杜家没有拿回爵位。以姑爷从三品的官职,照理说,应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