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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来,要他们回去事带一斤鱼。回家的路,是一条不熟悉的僻静小道,路口有一株梧桐树,旁边是一个漆着粉红色墙漆的教堂。正是七月,梧桐茂盛的时候,细碎得梧桐花铺了一地。路过时,张哲好奇的往里面看了看,然后什么都没看到。“张哲。”谢谛喊住了他。“不要过去。”“怎么了?”张哲问。“那里妖气太重。”愣了三秒,张哲哈哈大笑:“大哥,您开起玩笑来真是一点也不好笑。”“我是认真的。”谢谛严肃的回答,“我小时候被妖附过身。”“哈哈哈,我小时候还遇到过狐妖呢,每到月圆的时候,她就化身为美人,你猜她要干嘛?她叫我去写作业……哈哈哈哈。”谢谛适时的保持了沉默。哪里都有我,哪里又都没有我,这是哲学的最高境界。俗称物我合一。所以,美术课代表拜托他把颜料给美术老师的时候他假装没听到。“我不在这里。”他自我催眠道。生活中的人际关系真是异常复杂啊,前一天对你笑脸相向的朋友说不定后一天对你冷言冷语。额……好像和这件事没关系。于是最后张哲还是提着颜料往顶楼美术老师办公室走去。然后他发现办公室没开门,他就干脆再往上到天台上去。具体干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一上去就看到数学老师背靠着栏杆在抽烟,很有老男人的一种苍桑感。张哲想装作没看到然后走掉,但老师已经看到他了,并向他挥手:“哟,张哲。”张哲硬着头皮走上去,老师把手搭在栏杆上,抖了抖烟灰:“你不上课?”“美术课。”张哲干笑两声。“作业写完没?”听完这句话张哲觉得老师刚刚立在风中伟岸的身影瞬间萎缩了不少。以后他都想写首歌:给那些陷入生活困顿、丧失希望的人以心灵上的致命一击。“你们年轻人真好啊,我都想再活一回,重新回到学生时代。当真是金不换啊。”“学生才不好呢。”张哲回答。“哈哈哈哈。”老师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白雾,拍拍张哲的肩膀,“人到我这个年纪,就容易怀念过去,哈哈哈,年轻人,珍惜时光啊!”不知怎么,张哲竟然有些感动,看数学老师的脸,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不过,我有个可爱的女儿,还有个好妻子,这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无法比的啊。哈哈哈哈。”张哲想,当我没有感动过。数学老师邀请他去他家里玩,还打开手机给张哲看,屏幕上是他一家三口的照片。小姑娘缺了门牙,咧开嘴开怀的笑着,她坐在爸爸的头上。还年轻的数学老师挽着妻子。妻子温柔而腼腆的笑着。不知怎么,张哲就想起了自己:连过年时父母都无尽的争吵,父亲常年不回家,母亲愤怒的样子,还有爸爸摔门………打住,不想了。这是张哲在这种环境中长期生活养成的自我保护措施——选择性的遗忘。只记得自己生日时爸爸mama带自己去放风筝,只记得mama温柔的笑,爸爸唱跑调的歌,只记得,小时候三个人手拉手自己走在中间被提起来越过一滩水,又被爸爸mama放下,就像荡秋千一样。不想记住的事,张哲都能忘记。因为回忆也是会伤人的。“我童年也很幸福啊。”张哲一脸不在乎的说,“跟你家比没得差。我爸妈对我特好……”数学老师没有理会他在讲什么,而是有心事般的眺望远方,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但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也曾气盛过,人生得意处的经历,或许是他深深想念的吧。第5章第5章今年的今天,和明年的今天是不同的,但对他来说,毫无变化。因为没有她。如果以前看到这句话,张哲估计会觉得矫情的倒牙。哦,不对。现在也会。在天台上和数学老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连张哲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真是跨越种族、跨越文明、跨越年龄的心灵交流啊。他问老师为何在这上面抽烟,老师呵呵一笑,十分高冷,反问道:“你为什么上来呢?”“不想上课啊。”张哲诚实的回答。“我也不想教书啊。”老师又幽幽吐了一口烟。“我老婆想送女儿去学弹琴,但她死活不肯。”“是我我也不愿意,多没童年。”张哲叹口气知性的回答。“她最想要双滑冰鞋啦。但还太小滑冰对骨骼有损啊。”“她今年多大了?”数学老师想了想愧疚地挠挠头,“我记不清了。”“额。”张哲觉得果然天下的爸爸都一样粗心,还记得自己生日过去了一个月,某一天月黑风高的晚上老爸打个电话来对他说生日快乐,把他吓的半死……好,打住,不回忆了,这种事回忆多了伤身体。“什么时候把你女儿带到学校来玩嘛。”张哲随口一提。“好啊,她在家可吵了。”张哲回到班上的时候,觉得,说不定,数学老师是个挺慈祥的人。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如丧家之犬一样狂奔出去。张哲慢悠悠的收拾书包,谢谛在一旁等他。今天的天色有点阴沉沉的,乌云低垂,天空是铁蓝色和墨色的,远山看上去很模糊,这样的天把最后一点光都掩住了。张哲寻思着把谢谛找个借口支开,然后自己去周围打探打探有没有网吧。于是磨蹭了半天,他说:“突然发现我物理笔记找不到了,还需要找一下,等不及了你就先走吧!”“要下雨了。你带伞了吗?”张哲感觉自己要流下两行清泪:谢谛说得有道理啊。最后他们还是并肩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果不其然,一会儿雨就下了起来,只能躲在伞下。伞的边缘写着“中国农村合作信用社”。伞有点磨损了,骨架上生了锈。周围的人流纷纷沉默不语的赶路。很奇怪的感觉,张哲觉得看不透他们在想什么。沉默的伞下隐藏的沉默的心事。张哲莫名想起了一首歌,就像很古老的远方传来的旋律。他转头看了看身旁如往常一样淡定的谢谛,细微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刘海,粘在前额上。他感觉和谢谛隔着一层什么。这感觉令他无所适从。他想打破这个沉默,于是对谢谛说:“你去过我们数学老师的家吗?”“去过啊。”谢谛奇怪的看着他,水珠打在了脸上。“他家挺普通的,就是太安静了一点。”什么地方出现了伪和感。“怎么会啊,他女儿不是很吵吗?”张哲问。谢谛看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