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丞相的养成手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是是是,开心。”蔺慎无奈的道。

俩人下了山,遇上了陈昊祖,陈昊祖手里提着蔺慎的东西,“你东西忘拿了。”

蔺慎把太史淼放了下来,太史淼跳到陈昊祖面前,来回盯着瞅了一会儿,回头看蔺慎,“有宝宝的东西吗?”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期待极了。

“有的。”蔺慎接了过去,“到家里给你看。”

太史淼拽他的衣袖笨拙的转了一个圈圈,开心得不行,“那回家,回家!”

陈昊祖发愣。

他觉得蔺慎又变回以前那个蔺慎了,不再是冷冰冷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会让人觉得害怕,让人觉得他遥不可及一样,他看着蔺谨宝的眼神温和得如同寒冬过后的春风,就像某一天他抖抖索索的在冰水里摸鱼,抬头的时候,看见阴沉的天空里散开了一片云,隐隐有金黄色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他的不远处,忽然就觉得身体温暖起来。

“谢谢。”蔺慎看着他说。

陈昊祖连忙摆手,挠了挠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那个,想开一点,蔺奶奶的事情。”

他是想要安慰蔺慎的,毕竟寻常人发生这种事情都会觉得很难过很哀伤,但是蔺慎仅仅是顿了一下,然后拉起了太史淼的手,蹲下身擦干净太史淼眉梢上的灰,“没事的。”

他的语气像是真的没事一样,眼睛也像是真的没事一样,没有任何的哀伤。

太史淼伸手抹了抹眉头,嘻嘻嘻嘻的笑了起来,“没事的哦,没事的。”

她的语气也像是真的没事一样。

陈昊祖沉默了一会儿,也笑了起来,“是啊,没事的。”

……

“蔺慎?”

傅修怀将摘下的桂花放进书页里,将书页翻过去一篇,淡淡出了声。

他此时已经回到傅家,正准备执笔写即将上奏给皇上的奏折,听到身后的人说,神情平静。

“对的,属下查了,蔺家有个被驱逐出去的庶子,就叫蔺慎,他的娘亲当初是蔺尚书最疼爱的侧室,后来生下蔺慎难产死了,当时有云游的道士路过蔺府,掐指一算,蔺慎和蔺尚书五行相克,后来蔺尚书在正房的建议下,就把蔺慎和他的奶娘送出了蔺府,然后奶娘带着蔺慎,去往的清秋州的仆村,直到现在。”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还有就是后来奶娘在深山里捡到一个女婴,没有了。”

傅修怀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里,桌案旁边细碎的桂花被他一点一点放进不同的书页里,最后桂花没有了,桌案只剩下残余的桂花香气。

他合上书本,将他□□旁边的青梨书柜里,“女婴?”

他重复了身后男人刚才那句话里的两个字眼,婴那个字语气微微上挑。

“是的,女婴,名唤蔺谨宝,小字淼淼,三水淼。”

三水淼?

淼淼。

他摊开雪白的纸张,取了一块紫石端砚慢慢研磨,须臾从黄花梨嵌骨笔盒里抽出一只毛笔,想起那个姑娘,唇瓣微勾,“倒是一个好名字。”

狼毫轻点墨汁,他拂袖落笔,“把这个消息传给七殿下,七殿下会做个送水人情的。”

蔺家的庶子,流放在外,有一个抱养回来的meimei。

像是话本里的故事一样,就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和运气,成为话本里最后封侯拜相的少年了。

他放下笔,将纸张拿了起来。

此时深夜,无星无月,屋子里头点着明亮的烛火,上面白纸黑字:

臣前以清秋州监考,观之,一无所懂者有八,半会半蒙者有二,独一人神态自若,应付自如,经查,平民人士,籍贯清秋州旬邑县仆村,唤名蔺慎,臣荐之。

今年的科举考试,前往各地贡院监考的主考官在乡试结束时,都须观察,举荐一人,然后经由会试,再商讨举荐,最后殿试陛下会自行斟酌,决定状元花落谁家。

这是一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困难艰辛的科举考试。

能够走到最后的,等待他们的都将是前途无量的未来,如果不是犯了什么大错,目前来看,的确如此。

他们是东莞的未来,是卫郃准备培养的亲臣,这个百废俱兴的东莞,迫切的需要着新鲜的血液。

……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嘀嗒嘀嗒砰砰砰!”

“砰哒砰哒哒哒哒!”

太史淼站在院子里头,两只短软无骨的手拍在板凳上,嘴巴里嘟嚷着奇怪的调子。

蔺慎在屋子里头收拾,眉头狠跳,他内心在思考是不是他很久没有回来了,为什么蔺谨宝多了一个奇怪的爱好?

“哦一哦!啊哦!皮嗒!”拍着板凳的太史淼忽然兴奋的举起板凳往地上一砸,又举起往地上砸,来回砸。

“郎君啊~~~~你为何……负偶……”

“妻身心痛!!”

“哦呀!”

那软软甜糯的声音念着这次字词,说着蔺慎听不懂的东西,腔调怪异,拖得长长的,脸上也配合着露出各种扭曲的表情。

蔺慎:“……”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扫帚,几步走了出去,温和道:“淼淼,你在干什么?”

太史淼抱着板凳,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玩。”

她在宫里的时候,卫郃怕她无聊,常常找宫外民间的戏子进宫唱戏给她看,她觉得很有趣,自己也想学,但是世人眼中戏子是很卑贱的身份,他们的技艺也是很卑贱的东西,所以卫郃不让学。

傅修怀说一般唱戏是为了庆贺,比如远方的人回来,亲人大寿,时人聚宴……

她是在庆贺蔺慎回来。

第二十八章

蔺慎俯身掐了一把她的脸蛋,“什么郎君啊,你为何负我,妾身心痛,那是你能说的话吗?”

太史淼鼓起腮帮子,很严肃的回答:“能哦。”

“我再念一遍给你听。”

“郎君啊~~~你为何~~负我~”她一边唱一边抱着板凳开始转圈,然后接下来发生了这样惨不忍睹的事情。

板凳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