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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读到开头一句时,她就感触深刻。“何曾羡牡丹”不正是在说她吗?她也曾怨老天爷不公,那些大家闺秀出身名门,从小就受世家规矩长大。男子会对青楼女子轻薄,可对那些世家女呢?自然是相敬如宾。像她们这样的女子可随意舍弃,可那些世家女却是不行的,不犯七出不可休妻。不说世家女,她也曾羡慕那些家境贫寒的良家女子,成亲生子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可如今,她不怨了,怨天尤人有何用?她觉得自己仿佛是那芍药,貌美如花,连风也嫉妒,霜露也羡慕,比起国色天香的牡丹又差了什么?日后她自悠然自得,过好当下,不再杞人忧天、愤愤不平和怨天尤人了。她感觉她的心境有了一番升华,不再是流于表面的肤浅。当然,该争取的,她也不会退缩,只是比以前的心境开阔了许多。夕颜结合她自己的处境,听起来是一番感受。而那些学子的感受则不同,不过也大同小异,他们又何尝不羡慕那些出身显贵,读书有天赋之人呢?而不追逐名利,谁又能做到?所以,读完之后,所有人都在沉思,还没缓过神来。黄俊恒也不由得佩服起顾诚玉,这首诗的寓意更加深远。顾诚玉的才学,每每都能让人自愧弗如。闵峰握紧了拳头,难道他又输了?他有些颓然,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学得够好时,却偏偏又被顾诚玉打脸。顾诚玉生来就是克他的,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既生瑜何生亮”这句话的精髓。他心里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之骄子,受苍天眷顾。可随后,他的眼神又坚定起来,文采好又如何?日后在朝堂上,拼的可不是文采,而是谋略。他自认谋略绝不输顾诚玉,等着瞧吧!看谁能笑到最后。他就振作了起来,脸上挂上笑容。“顾师弟的诗作令在下佩服不已,看来今日的头名,顾师弟是当仁不让了。”顾诚玉听罢,连忙站起,“闵师兄过谦了,在下觉得闵师兄的诗作更佳。其他师兄们也是才华横溢之辈,作的诗意境深远,也是难得的佳作啊!”得不得第一名,又不能自己决定,他自然要谦虚一番的。顺便将在座的人夸一夸,免得大家看他总是乌鸡眼儿似的。果然,顾诚玉一说完,大家的脸色就好了许多。有的人甚至还向顾诚玉笑了笑,释放他的善意。接着大家就讨论起谁是第一,“我觉得于兄的诗作得就很不错,我选择于兄的。”说话的是江城,既然已经决定跟着于亭,那就只能力挺,别无选择。杨浩淼随口附和,剩下四个和于亭一起来的,也选了于亭。于亭摇了摇扇子,对今儿的第一,十分有信心,光是自己人,就有六个。在场的还剩下八个人,怎么着他也占尽优势。有支持闵峰的,自然是黄俊恒一派。而顾诚玉这边,加上他自己,也就是三人,再加一个严欢,他不是任何一派,只觉得顾诚玉的诗作得好。顾诚玉冷笑一声,第一名就是这么选的?里面有多少虚头,他们自个儿清楚。可话说回来,不在场的人不知道啊!若真让于亭得了第一,不管那诗到底是不是于亭作的,他们这些举人也丢尽了脸面。“咱们在这里争论不休,恐怕到天黑也没个结果。依在下看,不若各位将各自的诗分别抄两份,下头不写署名,请博山书院的山长或其他书院的教瑜们来评论,各位意下如何?”顾诚玉见于亭好像觉得自个儿稳占第一似的,也不管他刚才差点就要下定论。直接说了由德高望重的大儒们去评判,若于亭他们不同意,那就是心虚。“甚好!在下也觉得就咱们这点人,还各持己见,很难有论断,不如就按顾解元说的算。”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是闵峰,他的目的是和顾诚玉一较高下,可不是来陪着于亭使阴谋诡计的。再说,今儿若真让于亭得了第一,传了出去,就是在会试中取了好名次,那也丢了颜面。第二百六十四章对对子朱庞也觉得于亭太过猖狂,拿着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诗作,还想得第一,果真是不要脸至极。“我也觉得诚玉的建议甚好,这第一名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不是?还是请外人来点评,最为公正。”朱庞斜眼看了于亭一眼,竟然还带了六个人来,这是以为第一是他的囊中之物?于亭的脸沉了下来,要是请人评断,以闵峰和顾诚玉的诗作来说,他很难得第一。他自然不愿意,遂开口道:“何苦去麻烦那些大儒,难道各位不服气?愿赌服输,各位是不想认账?”朱庞看着这样无赖的于亭,只觉得牙疼。他自认为是个混人,可这人却比他更不要脸。夕颜抓紧了手中的纸张,这于亭不知想做什么。若是真得了第一名,借着两人独处的机会做些什么,那她也只能吃了这眼前亏。她在心里无比企盼,只希望不要让于亭得逞。美眸望向顾诚玉,几首诗,还是顾诚玉的更为出彩些。只可惜这些人都视而不见,这对他难道就公平?堂堂解元,怎能为别人的踏脚石?顾诚玉皱眉,名声何等重要,他既然参与了,自然不能任由他们胡来。“请大儒们评断,是因为咱们人数少,传出去恐怕难以服众。于兄的诗作如此杰出,正好也请更多人欣赏一番,怎可埋没在此次诗会?就应该记入诗册才是。”顾诚玉自然不同意,他可不管于亭什么目的,想踩着他肯定不行。不说顾诚玉,闵峰更不会同意。于亭是什么人?一名纨绔子弟,京城谁人不知?于亭纵使不愿意,也只能随了大家的意。不过,他对诗作的鉴赏能力有限,自认为那三位幕僚合作得诗,应为第一才是。这么想来,心里就放下了心。“那诸位叫随从将诗作抄上两遍,咱们送去博山书院和鹿鸣书院,请两位山长点评,大家看如何?”黄俊恒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挺身而出。之所以让随从抄写,那是因为顾诚玉的笔迹十分明显,他的字体没人会写。一见那字体,就知道是顾诚玉的诗作了,说不定会影响大儒们的正确判断。至于鹿鸣书院,那也只是比博山书院稍逊一筹,在京城也十分有名。请这两个书院的山长,大家应是没意见的。果然,这几句赢得了大家的赞同。于亭他们也不好过多阻拦,不然就做得太过了。朱庞连忙站起,“咳!我的就算了,反正也不可能得第一,你们不用算我。”将才朱庞绞尽脑汁,才写了首打油诗。夕颜甫一念出来,许多人都在憋笑,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