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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袋子放好,然后出了房间。他和老人道别,在转身出门的一瞬间,有泪水瞬间沿着眼角的弧度砸落在地,很快渗入水泥地中,不知踪影。————————————————傅垣率先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地方是他的朋友选的,说是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就一定要慎重选择。然而傅垣并不看得出咖啡馆有什么好的。他现在有点焦躁,手指一下下点着精致的桌面,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直到看到门口出现了那人熟悉的身影,他沉下的脸色才稍微有了好转。友人一眼就看到傅垣,笑眯眯地跑过来坐下。桌上摆着两杯咖啡,他过来正渴,一口灌了一杯下去。咖啡馆里很暖和,即使咖啡被放置良久,没了蒸腾的热气,还是有舒心的温度。友人享受地眯了眯眼,回味口腔中的苦涩,笑着道:“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一点没了平常的精明样儿。让我猜猜——失败了吧?”傅垣盯着友人,眼眸黑沉:“我等了他两次。”友人继续笑:“你对别人要求还真高,就不能自己先迈出一步?”傅垣敲敲桌子:“你要记得我现在的‘身份’。况且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友人没懂:“什么‘身份’?”傅垣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敲着桌子。友人绞尽脑汁想了想,总算弄明白了,顿时“靠”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对这种东西居然这么计较!”傅垣:“我欠他太多。”听到这句话,友人满是笑容的脸忽然沉了下来。他缓缓道:“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想弄死你。”傅垣沉默不语。“傅垣,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却没想到你能这么傻/逼。你太自以为是,什么都自己扛着——你以为你是圣父啊,光辉笼罩四野?当初约定好两年,两年过完,你觉得那个人他妈/的真的会死心?”“……我只是不想给他造成多余的伤害。”“你已经造成很多伤害了,”友人冷笑,“那个人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要不是不小心暴露了,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吧?当然我没有想到,一个人会恶毒到这种地步。”“所以我会给他真正的幸福。”傅垣说完,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来得及,“我接下来还有事,先走了。”友人盯着他:“你要干嘛?”傅垣笑而不语,快步离开了。几分钟后,他驱车来到一家店前。他走进去,立刻就有人热情地迎上来,询问他的需求。傅垣轻声说了几句,那人马上应下,一转身走向柜台。傅垣回到家里,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响亮的锅铲翻炒声,一阵奇妙的味道飘进了鼻腔,令他不由得皱起了眉。他快步走到厨房,果不其然,沈傲正系着围裙,很努力地炒着什么东西。因为一团黑黑糊糊的,傅垣实在辨识不出。沈傲听到开门的声音,抽空撇过头来看,笑道:“你回来了。”傅垣:“你在做饭?”“是啊,”沈傲低头看了身上的围裙一眼,笑容中看不出任何异样,“一时兴起。”说是一时兴起,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愿望。他从来没给傅垣做过饭,反正就要离开了,正好了结这个心愿。转过头掩住嘴角的苦涩,沈傲继续对付锅里的东西,话却在对傅垣说:“你准备一下吧,我差不多弄好了。”过了一会儿,黑糊糊的东西出锅,沈傲长舒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连同几个菜一起端了出去。傅垣大概扫了一眼,除了青菜是可以勉强看出来的,别的都是十分诡异的颜色。黑黑的,黄黄的,红红的。沈傲擦了擦手,有点尴尬地解释道:“那个黑的是茄子,黄的是南瓜,红的是rou……第一次弄,所以没弄好,抱歉……”傅垣盯着这一桌东西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筷子,从黑黑的那坨里勉强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沈傲紧张地看着傅垣:“……怎样?”傅垣道:“其实还不错。”“真的?”忽然得到傅垣的夸奖,沈傲有一种在梦中的感觉。当然他知道,肯定是客气的成分居多。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太大,菜出锅时他自己都不忍心看了。他也尝试着夹了一块送到嘴里,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焦味熏得一皱眉:“好难吃。”把菜试了一圈过来,最后沈傲发现只有南瓜将就着能入口,顿时惭愧得无地自容。最后做的一餐饭,居然落了个这样悲惨的结局。说不难受,当然是骗人的。傅垣去厨房里拿了点面条,放在锅里煮,就这样解决了晚餐。沈傲在心里唉声叹气,面上不表现出来,没想到傅垣忽然问他:“很难过?”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第五天,感动的想要哭泣qaq这篇文现在居然有两个收藏了,真是受宠若惊……☆、19沈傲怔了一下,笑道:“我太自信了。以为自己看多了做菜,总有点经验积累,结果竟然这么失败。”他抚着自己的手指,喃喃道:“看来以后一个人要多练练了。”傅垣望着他,嘴唇蠕动几下,还是什么都没说。沈傲的视线正巧不在这边,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指尖立刻碰到了一个方形物体。他顺着物体的轮廓大致勾勒了一圈,一颗从方才起摇晃的心这才放下来。他知道,自己需要的还是等待。而这个过程是煎熬的。沈傲站在垃圾桶边,一手一个盘子,把自己的奋斗的成果倒了个干净,说实话还是不舍得。接着他转向傅垣,轻声道出自己做好的决定:“傅垣,你还记得我在第一天和你说的话吗?”傅垣看着他:“什么?”沈傲笑了:“我说了,要给你画画。我想好了,时间就在明天。唔,我想去外头走走。找个好一点的风景。”算是留下最后的纪念。傅垣自然应下。晚上,沈傲从抽屉里搜刮出一副五子棋,叫嚣着说要和傅垣比拼比拼。两人面对面就地而坐,把棋盘铺好。沈傲白子,傅垣黑子。沈傲谦让道:“你先走。”随便客套一下,傅垣当真率先夹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正中央。沈傲捻起一颗白子放在旁边。这样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棋盘上的棋子渐渐多了起来。沈傲一开始就想好了该如何布局,有意集中自己的棋子,傅垣自然看破他的意图,毫不留情地阻断一条条线路。沈傲的白子渐渐陷入了僵局。能够发展的空间都被傅垣的黑子巧妙占据,甚至他想要突出重围,三个子还没成,又被傅垣堵死了。沈傲心下有点不爽,手里捏着棋子久久没落下去,胳膊立在腿上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中。傅垣的眼神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悠闲。他听不出半点急躁意味地催促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