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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哪像现在,要去哪儿还得求人。他就想单刷个副本,他容易吗?“你要做忠义侯,还要再等一阵子。等事情都了了再封你也不迟。”“诶。”其实李砚就是防备着他的小动作呢。见他耷拉着脸,李砚便从一堆折子下边拿出一封来给他:“你要是无聊,这份礼单子给你,你看看有什么还要添的。”“好。”那折子太长,打开来,他举高了手,也不能把它全拎起来。那上边全是些古玩珍宝,前朝的古籍,案头的镇纸,东西虽小,却全都是文人喜欢的玩意儿。又全都是用朱笔批过的痕迹,涂抹修改,大约是改了好几回了。陈恨仔仔细细地看了两三页,一看后边还有十来页,就懒得再看了:“皇爷是要给苏相送礼?”朝中苏左相是文人,陈恨将朝中人物都想了一遍,担得起这些东西的,也就只有他了。李砚头也不抬地答道:“给忠义侯的,你要是想送给苏相便送给他。”好么,他独独算漏了自己。“这些太多了。”陈恨道,“况且要再封忠义侯,只怕还有一会儿呢。”“上回在三清山上,皇姊说不能这么对你。废了你,朕也是没法子,只能先回去预备着东西,都是你从前提过的东西,你看有什么还想要的,添两样。”陈恨咕哝道:“我什么时候提过这些东西?我从前还提过波斯美人儿呢,摆着跳舞也好呀。别的都记得清楚,这个倒是不给我。”李砚用食指指节叩了两下桌案,冷声问他:“你说你还想要什么?”“没有。”陈恨缩了缩脖子,“奴胡说的。”李砚将手中的笔蘸了蘸朱砂,递给他。陈恨也不推辞,接过笔,斟酌着划去了好几样东西。他正提着笔划得起劲的时候,李砚凑近了,吹了吹他额上的伤口,忽然道:“朕这算不算是下聘了?”笔尖一顿,他在纸上画了一只蝴蝶。陈恨大可以正正经经地答一句“天下未定,无以家为”,再无赖些,还可以说一句“这点东西压根不够”,但他忽然之间就说不出话来了,大抵是什么东西哽住了喉。“皇爷你……不许说话。”第68章弦上(1)城外的风仍狂得很,李砚一甩手,用木红颜色的斗篷将陈恨裹起来,又抬抬手,把兜帽扣在他的头上。兔毛滚的边儿。陈恨低头,打了个哈欠,险些吃了一嘴的毛。他揉揉鼻子。李砚又将兜帽扣得紧了些,退后两步看了看,确认那帽子将他额上的伤口遮严实了。“你这伤口别吹风。等今日回城,先去章太医府上,叫他再给你看看。”晨起迷糊,陈恨又打了个哈欠。见他疲倦,李砚又道:“要不就不去了?你要什么书,叫他们送过来就是,也请章太医过来一趟。”“不用麻烦。”陈恨伸了个懒腰,仰头时兜帽滑脱。他也不甚注意,只径直往外走去,“章老太医一把年纪了,哪里有让他跑一趟的道理?”李砚伸手,抓住一把兔毛:“帽子戴上。”“热。”陈恨回头,透过领子镶的毛边儿看他,看了有一会儿,才终于不情不愿地将帽子扣上了。陈恨抬眼向上一瞟,再拉着帽子往下扯了扯,才让李砚满意,“行,你是爷,听你的。”一掀开帐帘出去,就看见李释抱着手等在外边,大抵是等得久了,一看见陈恨就皱了皱眉,要同他说话,面色不是很好。多没眼色的小鬼,人家君臣出去玩儿,你非得跟着做什么?李砚朝匪鉴使了个眼色,匪鉴会意,拱了拱手,很快就退下去了。而那头儿,陈恨正笑着问李释想要些什么,他给他带。他想要什么,他想要黏着你。李砚皱眉,他想得美。陈恨还在揣度世子爷究竟想要什么:“长安城东有个木匠铺子,雕的小玩意儿都可有意思了,我给世子爷带两个木刻兔子?”“不用,我……”匪鉴的动作快,很快就把吴端喊过来了。李砚状似无意地看了看天,站到陈恨前边,与李释面对面站着,道:“今日天气好,正巧循之有空,叫他教教你射箭。你射箭,怎么连站也站不直?”没有。被匪鉴押来的吴端心道:我没空,我不想教。其实李释射箭,压根儿也没有李砚讲的这么糟。只是河豚被人戳了一下,把全身的气都放起来,李释瞪了他一眼,驳道:“我没有站不直。”陈恨亦道:“循之教的挺好的,他近来又总不得闲,能得他指点,也是不错的。”“嗯。”李砚抓起陈恨的手腕就往外走,临了还回头对吴端说,“好好教。”李释抬脚就要跟上去,吴端得了皇爷眼神暗示,忙不迭伸手架住了李释。他力气大。李释年纪还轻,吃了什么,全紧着骨头长了,身上没二两rou。吴端稍一用劲,就把他架起来了。“皇爷放心,我好好教。”李释一抬脚,踹了个石子儿过去,没打中,在离李砚两步外的地方就停住了。昏君——李释愤愤地看着李砚的背影。昏君的爪牙——他回头看了一眼吴小将军与匪鉴。被昏君蒙蔽、一腔忠义错付了的忠义侯——马匹就在前边。陈恨小跑两步上前,伸手摸了摸马匹的鬃毛,是他常骑的那一匹。还架着李释的吴端对他说:“世子爷看什么?他二人感情好又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这时陈恨一踩马镫,直接爬上马背了。李砚帮他将斗篷弄平整。其实等过会子,马匹跑起来,风一吹,全也弄乱了。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李砚稍抬起头,而陈恨略弯了腰,两个人说话。说着说着陈恨就笑了,背对着看不清,大约李砚也笑了。晨起日头正好,阳光照过来,却有些晃眼。李砚抓着缰绳,抬脚去踩马镫,作势要同陈恨共乘一骑,唬得陈恨一扯缰绳,口里直喊快走快走,却只催得那马慢腾腾地往前走了两步。陈恨失笑,拍了一下马屁股:“你的马蹄子怎么净往外拐?”他这么一说,李砚当即就掀了掀衣摆,翻身上马,将陈恨圈在怀里。也不好好的拿马缰绳,非要握着陈恨牵着缰绳的手。陈恨不大乐意,推了推他的胳膊就要下去,李砚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边吹气边哄他:“走了走了,再不走正午就到不了了。”其实时候还早,就是骗他。等陈恨反应过来,马匹已然走动起来,要再下去也来不及了。没什么特别状况,两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