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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修炼魔功,靠些邪魔外道——你难道都不觉得羞愧?!”魔功?关珩愕然地愣在原地,难以置信道:“谁跟你说我修了魔功?”“这还用说吗?”少年咬牙切齿,“两年时间,从不能修炼的普通人一跃成为五阶修者,若不是修了魔功,你的玄力难道是大风吹来的?”关珩愣愣地望着少年,眼底一片茫然。魔功这种事,从前他也略有耳闻。但世上没有真正的仙,也没有真正的魔,有的只是修炼不同功法的人,关珩知道有些修炼过程过于残酷、暴虐的功法,在揭穿时被世人称为魔功,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条指控怎么会凭空落到自己身上?只因为自己进步过快,像是走了捷径?烈日炽热,灼烤大地,在这般光线下晒得久了,连头皮都一阵发麻。而听到两人的争吵声,周围路过的其他学员也渐渐集中过来,围成一堵人墙,将对峙的两人围在正中。“吵什么呢?这人谁啊?”“关珩啊!你没听说吗,就修魔功的那个。”“哦,关珩啊!我刚刚也听人说来着……就是他吗?看上去不像修了魔功啊。”“笨蛋,邪魔会在脑门上写着自己是邪魔吗?你用脚指头想想,正常人怎么可能两年升五阶?”“也许跟什么恶魔签订了契约,出卖自己年轻鲜嫩的□□和灵魂……”“搜嘎,我懂了。难怪大家都说,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家伙,心肠才是大大滴坏……”众口铄金,聚蚊成雷。大量无端的猜疑和指责将关珩层层包裹,周边围绕的人越聚越多,讨论声从细细私语,渐渐扩大为大庭广众下嗓音洪亮的科普和攻讦。唾沫汇聚成海洋,指指点点的指尖凝成浪涛,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挤在中间的少年淹没。刺目的光当头罩下,仿佛在头顶顶了个火炉,一层层人墙挡住流通的风,关珩微垂着头,额前刘海轻轻滑下,挡住眼眸。他垂在身边的右手微微颤抖,手背刚才被打得狠了,浮现一片藤蔓蔓延般的红肿。倾听许久,关珩缓缓地,轻轻地笑了。“说我修炼魔功,你们有证据吗?”嘈杂如蚊蝇的讨伐声猝然一滞。围观群众们面面相觑,一时有些语塞。但吃瓜群众素来闻瓜而至,哪里关心事情的真正起因,只要嫉妒和猜忌还扎根每个人的人性中,关珩今天便难轻易脱身。果然没过多久,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那你说,你如果不是修了魔功,怎么能修为增长这么快?”那声音,关珩竟感觉有些耳熟。他耳尖微微抖动,脑中迅速回忆一番,竟真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一个身影,一个人名。他迟疑道:“……赵有才?”场内一片安静。数秒之后,有人挤开人群,昂首走到关珩面前。那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相貌清秀,眼眸澈亮,一身青色锦衣用银线绣着游云纹,细纹如游龙摆尾,阳光下反射亮岑岑的银光,唇红齿白,神色张扬又纯粹。“是我,”少年应着,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沉声道,“关珩,真没想到两年没见,你最终还是踏上了这条邪路。”关珩哭笑不得:“什么邪路?”“就是当年你跟我说的啊!”赵有才瞪着明亮的眼睛,嗓音清亮:“修行什么的烦透了,这天人之障要是十六岁还破不了,干脆去找点魔功耍耍,管他谢家关家,统统给老子靠边站……之类的。”“……你听不出来那是气话吗?”“气话才是真心话!”赵有才双手掐腰,横眉竖目,本是泼妇骂街的姿势,却硬是让他摆出了翩翩美少年的气质,语气与其说是叫骂,不如说是对朋友遇人不淑的不忿和痛心。少年望着关珩,痛心疾首道:“我还不了解你?”“咱们两家只隔了一条街,你两年前破不了天人之障、天天背着大石头绕城跑圈的模样,我记得清清楚楚!”“关珩,你实话跟我说,这两年你去哪了?是不是关家赶你走,你记恨他们,修了魔功打算回去报复?”这都是些什么有的没的?关珩望着少年笃定的神情,一时间头疼得厉害。眼前这家伙出身赵家,的确是他儿时的玩伴。当时关家还没发展成现在的规模,很多地方还要依赖地头蛇赵家。赵家则看中关家的潜力,有心想栽培一个附属家族,两家遂有一段蜜月期,族长带头称兄道弟,关珩也时常被拉去陪赵有才玩。他当时就发现了,赵有才这小子生的一副人精相貌,内里其实糊涂又耿直,特别好哄,说什么都信。只不过后来,随着关家迅猛发展,逐渐展露出超越赵家的势头。赵家感觉到了威胁,对关家的态度逐渐冷淡,两人各受家族约束,也渐渐断了往来。“赵有才啊赵有才,”关珩低声喃喃道,“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但凡多长二两脑子,今天也不至于被人当枪使。”赵有才一直紧紧盯着关珩,见他嘴唇蠕动,立即紧张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夸你聪明呢。”关珩无奈苦笑,脑中飞速运转。跟这些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更何况今日之事,必然有幕后黑手在暗中推动,抹黑容易,辩解难,他关珩废再多口舌,可能也仅仅换来围观群众一声“呓”,一句“没意思”。什么中央学院的学子,吃起瓜来,跟左邻右巷坐马扎嗑瓜子的卖菜大妈没区别。这般想着,关珩眸光一转,抬头对一众学子诚恳道:“来,既然你们今天找上我,我就跟你们谈一谈这所谓“魔功”的问题。”“在你们心中,魔功该怎么定义?”“是不是修炼过程血腥残暴,对其他人或事物造成损害,用丧尽天良的方法实现修为的短期内迅速提升?”赵有才思索片刻,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