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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他爸爸……可惜那个男人不要我们。”吴妄眼神失焦,发了会儿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对母子,最后没办法似的劝道:“孩子只要mama就够了,父亲有没有,都无所谓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会骗人。”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会觉得他已经病入膏肓了,竟然对着空气说了半天的话。他转转悠悠回了问诊室,觉得口渴,坐在沙发上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他缓缓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捏着眉心休憩,他好久没有睡过觉了,这会儿居然有点困。他迷糊着,半睡半醒间,感到有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越靠越近。吴妄睡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双臂撑在自己两侧,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吴妄叫他的名字:“陈封。”陈封浑身带着股痞气,摸着吴妄的脸语气温存,像情人间的呢喃:“累了?”吴妄没有躲闪,任由他抚摸:“昨晚没睡好。”陈封的拇指在吴妄的唇上按了按,苍白的颜色没有一点鲜活感,他全身上下都透着快要腐烂的死气,只有眼睛像黑色漩涡一样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即使陷进去就是粉身脆骨,却也在所不惜。“您真漂亮。”陈封发自内心地说着,紧接着又得寸进尺了一点,“我能吻您吗?”吴妄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的情绪。还没开口阻止,就被人吻了上来,陈封对他从来就没有丝毫怜惜。“我想舔您的舌头。”他捏着吴妄的下巴,撬开了他的牙关。湿漉漉的一条滑腻溜进来,卷着他的柔软像干涸的鱼拼命汲取水分。“真甜啊您。”陈封把他吻到快窒息才松开,吴妄的唇上已是一片殷红,看上去更加诱人。吴妄将头偏向一侧,视线却不知要落在何处,他淡淡地问了一句:“我让你做的,你做了么。”陈封又贴上来:“关于李长珉的消息放出去了,李以衡已经知道了,应该很快就会来。”“来了好,来了就热闹了,吴钦很喜欢他。”吴妄说完满意地笑了笑,伸手推开身上的男人,回过头问道:“你想不想看一场好戏?”陈封:“什么好戏?”吴妄恹恹说了一句:“看一个明亮而自由的人是怎么,一点点破碎的。”·吴钦从一间病房中醒来,他穿着宽大整洁的病服在房间里转着,他所有的通信工具都被拿走了,只能在这里焦虑地干耗着。门他打得开,整个医院空荡荡的,除了偶尔有几声哭喊尖叫大部分时间都是静悄悄的,哪里他都可以去,没有人约束他也没有人强迫他,可他却感觉到像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监视着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无法形容。这已经是他来这里的第四天了。吴妄除了会在固定的时间让他过去在一旁观摩自己给病人治病做心理辅导的过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了,他猜不透,吴妄到底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吴钦坐回病床上,祈祷着任密秋能明白他的意思,李以衡的生日还早根本不是这几天,床下的木制笔筒是指桐山山脚,自己是在求救!祈祷警察能快点找到这里,他有预感,吴妄就快要有所动作了,对他下手是迟早的事,全看他究竟是想怎么玩了。如果警察能在三天之内……吴钦思绪一顿,提起警察,他想起自己昨天在这里无意间碰到了一个熟人。他恰巧就是个警察,因为孟令皓的案子做笔录的时候他们曾见过一面。吴钦一开始见到陈封的时候很激动,暗地里向陈封求救,可他的眼神陌生神情冰冷,完全是不认识吴钦的模样,他只是推开吴钦进了他身后的那间问诊室。吴钦隔着门缝看见他进去将吴妄抱在怀里,低头吻他。吴妄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却没有推开他。接下来的一切吴钦一度以为是自己疯了而看到的幻觉。他看见吴妄被陈封压着死命地做,直到吴妄眼角绯红又媚又狠地剜向门外的他,凌厉异常地问了句“看够了没有?”吴钦这才如梦初醒猛地关上了门。这个世界是疯了吗?这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吴钦一回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先不说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他们怎么会纠缠在一起,单只是那个画面视觉冲击力就太强烈了,他们两个完全不像是在做最亲密的事,而像是发泄,是恨到了骨子里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吴钦搞不懂,也不想去搞懂,他现在只想活着。他抬头看表,九点了,他又得去看吴妄那个疯子给别的疯子治病了,吴妄性情乖戾,迟到了又要想法子折腾人了。吴钦到的时候,和正要往外走的陈封迎面撞上,他怀里抱着一盆花,吴钦低头一瞧就敢断定这一定是吴妄的花,常言道物随其主,那花艳丽又颓靡的样子和它的主人一般无二。陈封还是一副认不出的他的样子,刚毅削了五分,一身的痞劲儿却上来了,如果不是那张脸,吴钦真要以为不是一个人了。吴妄厌腻懒散地坐在里面,喊吴钦进来,他的唇色被蹂得鲜红欲滴,看样子刚刚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放纵。陈封走远,吴钦才进屋在他的对面坐下,吴妄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先摆出那一套整个医院的建筑模型让他选房间号来挑选治疗的对象,前天是一个不停怀孕不停堕`胎喜好将孩子装罐封存的疯女人,昨天则是一个沉迷阉割男人的女装癖大叔。再这样下去,吴钦觉得自己早晚也要疯。吴妄低头喝着自己杯里猩红的液体,问道:“好看吗那朵花?”吴钦猜他说的是刚陈封抱走的那盆,点头道:“好看。”吴妄笑起来:“我去年埋在花园里的尸体发了芽,没想到,今年竟是开花了,听说越是好看的人,开出的花就越是好看。”他啧了一声抿着那不知名的液体,轻轻嗔道,“好酸…”吴钦手心里都是汗,果不其然,他听见吴妄轻飘飘地说了句:“吴钦,你真好看。”吴钦干笑着,客气道:“比起您是差远了。”吴妄不再和他追究花的问题,照旧摆出了那套模型:“选吧,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可一定要选到啊。”吴钦并不想接受他的惊喜,随便指了最顶层的一间房:“这间吧。”吴妄忽然眼睛亮起来,显得很是兴奋:“你真幸运,抽到我给你的惊喜了,还是老样子,躲在那扇镜子后不要出来也不许出声,如果不听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吴钦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他反抗不得,只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