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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想到殿下和五弟、魏国公都在。”常氏马上恢复端庄温和的姿态,对朱标笑道。朱标特意去看了一眼常氏,心里面对她倒是有几分内疚。因常明珠的事儿,他有些迁怒于她,曾对她说了几句重话,也对她有一些冷落。常氏这个人表面上瞧着温柔端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强,凡事都想要周全。朱标其实并不是想让常氏如何,不过是希望她能记住这次教训,认个错便罢了。谁知他气早就消了,常氏却一直称病对他避而不见。终究是夫妻,哪有隔夜仇。特别当他如今见到常氏消瘦了一圈,再想到她辛苦为自己生了两个聪明可爱的儿子,更是心疼了。朱标特意对常氏笑了笑,携手常氏在厅内上首位坐下。常氏见太子对她如此态度,脸上阴转晴,心里更是开心不已,落座的时候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你今日怎么来了?”朱标笑问朱橚。朱橚道:“魏国公戍守云南的时候,得知当地人都很崇拜一味神草,便命人采了些许晒干带回给我,问我是何物。我也拿不准,正好听说魏国公要来瞧女儿,便一遭来凑热闹来问一问四嫂。毕竟四嫂所藏的医书可是天下第一多,连我都比不过。”朱标因而想起了父皇曾把天下医书都赐予四弟妹的事儿来,直叹四弟妹颇受父皇宠爱,竟连吴王这亲儿子都比不上她了。“不单父皇呢,母后也喜欢得紧,每次我们几个去见母后,母后总是把四弟妹留到最后才肯放走。”谢氏跟着‘称赞’道。“却不知徐国公如何教得四弟妹如此可人讨喜?”常氏接着谢氏话,半开玩笑地问徐达。徐达捻着胡子边笑边摇头道,“不敢居功,都是已故云尘道长的功劳,也是青青这孩子自己懂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只是来借她的光了,说来惭愧至极呀。”“徐国公谦虚了,若没您,四弟妹哪能得此姻缘呢,跟四弟共挽鹿车,结琴瑟之好!”谢氏说罢,转眸特意看一眼徐青青,问她是不是这个道理。“不及三嫂。”徐青青的话咋听是谦虚之言。但在谢氏听来,这就是nongnong地讥讽。谢氏到今天早上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丫鬟有一对上品血玉镯,是宫里的贡品,连她也不过只有一对,这卑贱的丫鬟居然跟她一样了。拷问之下方知,这丫鬟居然在过年的时候便跟晋王睡在一起了,俩人背着她在暗地里勾勾搭搭,互通款曲,她竟蠢得一点都不知情。如今再细细想来,当初晋王去凤阳离别时,那一反常态地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她,怕是根本不是在看她,而是看她身边的那个贱蹄子。难怪当时她觉得晋王往她这边瞅的眼神有点偏。她当时竟还觉得晋王在不舍自己,甚至在事后还特意在秦王妃和徐青青面前显摆了一番。何其丢脸,何其可笑!她竟被当成傻子一般耍得团团转,真真是越想火气越大。徐达本欲要帮忙说两句,结果看自己女儿不过吐出四个字,便四两拨千斤地把晋王妃气得差点五官变形。徐达不禁在心中感慨,自己果然是老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殿下因何故而来?”常氏见谢氏那边败下阵来,忙岔开话题,用随和的语气去问朱标。朱标笑道:“还不是五弟,一见到草药就什么事儿都忘了,可还记得今天我们约好了一起骑射?”朱橚恍然大悟,忙起身跟朱标道歉。转而责怪身侧人,竟没有提醒自己。“瞧瞧,果然是忘了彻底,当时只你我二人说定,你身边人不知道,休错怪了他们。”朱标素来宽容仁和,连下人都不忘体恤。朱橚挠头,笑着再次赔罪。“罢了,你们研究医药,治病救人,是正经的大好事儿,骑射什么时候都可以,倒不必非在今日。”朱标随即问朱橚和徐青青,可研究出那‘神草’为何物,可有什么效用。“这草药茎叶被晒干,又有些揉碎了,不太好辨认。不过经我们仔细对比排除,倒琢磨出来了。当该是南国神草,此物产自云南地界,里有提过,长得像蓍草,在晚上百茎并为一茎,故而人人说神。”“百茎并为一茎?这世上竟真有这般神的草?”朱标惊讶问。朱橚和徐青青互看了一眼,不禁都笑了。“哪有那么神,不过是传说夸大其词罢了。其实这药还有一个名儿,大家应该都听说过——三七。”朱橚解释道。此话一出,大家顿时笑起来,原来是三七。“怎生还把三七说得那么神了?”谢氏乐道。“其实这没什么奇怪,民间总有一些夸张的说法。比如人参,很多当地人会说这人参是会跑的娃娃,挖参的时候要用红绳先拴住才行。不过这三七确是一味好药,说它神也不为过,所谓补气第一是人参,补血第一便是三七了。”徐青青解释道。朱标赞同点头,补血的药材的确非常重要,特别是对于战场的兵士们来说。“不知三嫂找我到底有何要事?”徐青青问谢氏,谢氏看眼屋子里的众人,又看向常氏。常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在与谢氏四目相对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一下。谢氏从常氏的态度中读懂了她的意思,这才笑着回应徐青青,“这么多人在,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说了。”“都是一家子人,谁还能传什么,你尽管说就是。”常氏马上配合道。徐青青便端起茶碗,慢悠悠地饮着蜂蜜水。“我这两日一直睡不好,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我怀疑是我的住处有不干净的东西。因听说四弟妹以前在凤阳做女冠的时候,作法最灵验,所以我想来求四弟妹帮帮忙。”谢氏说罢,就一脸难受的模样看向徐青青,眼神极尽祈求。“我早已脱了道籍,没了道门诸神和诸位祖师爷的庇佑,能有什么能耐。这做法事是最严肃谨慎不过的事,定要寻真正的道士才行。”徐青青解释道。朱标点点头,问谢氏怎生不去道录司去寻个正经道士来驱邪。“寝房这种地方,我不想外人入内。寻思着四弟妹是自家人方便,才想来求四弟妹。不过四弟妹既然不愿,那我也不好强求了。”谢氏低下头去,遗憾地叹道。“不是我不愿,是我不行。”徐青青语调轻淡地纠正谢氏的用词。此言一出,场面略尴尬了起来。“对不住四弟妹了,怪我过于为难你了。”谢氏很轻微地抽了下鼻子,显得尤为楚楚可怜。“不为难,因为我真的不行。”既然谢氏继续强调,徐青青就继续解释。“为难,尚且还可以通过努力做到。不行,则是凭你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