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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们不敢怠慢,连忙便要去回禀,萧宝信笑道:“不急,我在这等阿娘礼完佛就好,别打扰了阿娘。”丫环们哪敢将新夫人晾在这里,只道:“夫人这话原是孝敬老夫人,可是老夫人虔诚,下午无事便都在佛堂里,抄经念佛,有时一呆就是一下午,直到给太夫人请安才出门。”“一直让夫人这样等下去,就是我们的罪过了。”说完,丫环便去请袁夫人。袁夫人正在抄经,一听儿媳过来请安便放下了笔,将人请了进来。“打扰阿娘礼佛,是宝信冒失了。”萧宝信进屋先请安,笑盈盈地就凑到近前。袁夫人笑道:“是你不知我习惯而已,我清净惯了,没事儿就爱到小佛堂里待着。咱们家还有太夫人在,每日晨昏定省,也便一道见了,你不必先折到我这里。”“嗳。”萧宝信应声下来。“我听阿娘的。”爽快的很,没半点儿诚惶诚恐,你来我往,袁夫人倒是十分喜欢。要说在以前,那绝对的要在心里给划个叉叉,她当年执掌中馈也是迎来送往,八面玲珑的人物,可是谢侍中死了之后,她寄情佛法,先前是打发时光,后来是真钻进去了,她也发现自己是越发的清心寡欲,也懒得理俗世中那些是是非非,反而萧宝信爽快不扭捏的性子更入她的眼。若是萧宝信你推我让和她执拗半天,她烦也得烦死。虽说是小佛堂,可屋里却甚是宽敞,中间以屏风隔成了三间,东边屋是打坐小憩之所,正中供着佛菩萨,她们所在的西间则隔成了书房,里面摆满了佛经,一张偌大的桌案备着上等的笔墨纸砚,案上现在还有写了半张纸的佛经。丫环上罢了茶,袁夫人见萧宝信瞄了眼她抄的经,淡淡一笑:“宝信对佛道有研究?”萧宝信一怔,摇头:“没有,我……不太感兴趣。”还以为婆母有点儿传经授道的意思,谁知却正和了袁夫人的意:“正该如此。你还小,正是该看看这花花世界的时候,早早沉迷佛道都不是好事,也免得走偏了。”那她不是娶了个儿媳,是拉了个道友,给儿子找了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搭伙过日子的。知道婆母不是要拉她入佛,萧宝信就放下心来。“我有事想与阿娘说。”萧宝信轻呷了口茶,然后双手将茶盏放到案上,毕恭毕敬地开口道。“哦?”袁夫人一怔,“有话就说吧。”不明白儿媳妇这横冲直撞的性子有什么事能让她这么一本正经,神情都严肃起来。萧宝信早就想好了,这事儿不能全都让谢显出头,他有心回护是他的一片真心,可如果袁夫人这里她都不出头,都推给谢显,却显得她不拿谢家当一回事,仗着谢显有恃无恐。再者,袁夫人个宝娘,眼里只有儿子,心里也只有儿子,连亲闺女都靠边站,她这当人儿媳的还是事事做到头里,别叫人挑出毛病来。否则婆婆搓摩儿媳的招式,她可没少耳闻。于是便慎重地将事情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给说了一遍。袁夫人听完,冷笑了一声。“王朗手段越来越下作了,居然利用小娘子的名节。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毁在他手里,损阴德啊!”于其他事,并不予置评,可也表明了自个儿的态度。“行了,这些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婆婆,你们夫妻和顺,孝敬长辈那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袁夫人叹:“都道后宅阴私手段,冷酷血腥,其实前朝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无非是妇人家爱传这些闲言碎语,又没见识罢了。”婆母是个见识有心胸的,萧宝信放下心来。“……还是阿显有主意,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转脸说起自家儿子,脸上开始有了笑模样,那是真引以为傲,眼神里带着呢。“你不知道,小时候阿显就聪慧过人,十来岁他阿爹就跟他说朝中的事,分析时弊,剖悉利害,他阿爹常夸他眼光独到,颇多良计。”后半句隐下没说,谢侍中还说谢显,或身体羸弱或幼时波折所致,颇为偏激。已经十分了解他对世家的诸多不满。一谈到谢显,袁夫人明显就刹不住了,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萧宝信坐在蒲团上几乎听了一柱香的时间谢显儿时少时的光荣历史。唔,和她之前印象中的谢显一样,简单形容就是高大上。俗称别人家的孩子。第250章天雷勾地火婆媳俩聊了会,袁夫人唤来丫环洗了洗手,这才与萧宝信一道去了易安堂。她们到时谢显已经走了,就谢母一个人歪在榻上,芷兰蕙兰两个大丫头一人一边给老太太捶腿,见萧宝信她们婆媳二人进来,忙叫丫环垫起了背靠。“今日你们婆媳倒是来的早,小厨房还没做菜,你们想吃什么就点,留下来一道用膳吧。”“我吃什么都好。”袁夫人清心寡欲,对吃食更没要求。若非每日晨昏定省伺侯婆母,她都直接吃素了。萧宝信倒是实惠:“我想吃上次我在祖母这里吃到的胡饼。”所谓的胡饼,原本产于北方,用先煎后烧的方式,味道鲜美绝伦。这一道菜却是要用到陇西的小麦,搭配河东的大葱,还有来自河西的羊rou与张掖的豆豉,苏州洞庭橘、仇迟花椒与济北盐调味,是相当受贵族欢迎的一道菜,也是在两三年前才在大梁风行起来的。“哎哟,你这孩子和我想到一处去了,”谢母一拍大腿,中午的时候她也是福至心灵,好这一口:“倒不必特意吩咐下去,这本就是咱们晚膳的一道菜。”“那是宝信有口福啦。”萧宝信喜笑颜开,跟朵开的正盛的蔷薇花似的。看在谢母眼里,也不禁赞声美,又美又艳,难得还有股子英姿飒爽的劲,倒是中和了她容貌过份艳丽。“你这孩子也是爽直,却不知这道菜用料繁复,可得事先提前告知小厨房备下,像你这般吩咐下去,好歹也得两个时辰后再吃上了,那时天都黑了。”袁夫人打趣道。听听,不光儿子向着自家媳妇,连老子娘也给时刻兜着。面上是说她,却只道她爽直,这是夸人啊还是夸人啊。谢母笑:“都是一家人,何必弄些弯弯绕绕,宝信这性子我喜欢,有一说一。别说我孙媳妇这时候想吃,就是夜半三更想吃了,也照做不误。”一屋子丫环都捂嘴直笑,袁夫人都忍不住笑道:“那是阿娘疼孙媳妇,宝信可不能仗着祖母的宠爱肆无忌惮。”“不止祖母疼我,阿娘也疼我。”萧宝信笑成了一朵花。“小时候有个道士给我算命,就说我命好,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