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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耽于享乐,不思进取。为了取乐,一掷千金,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哪怕玉衡帝看刘贵妃的面子抬举何家,都捞不动。正职做不好,就知道出妖蛾子。今天让人弹劾渎职,明天让人参一本为老不尊和家里的小辈不清不楚,反正就没好事儿,不是作风问题,就是人品问题。做官是甩手掌柜,对小辈的众媳妇倒是亲历亲为。好不容易有个中规中矩的,没起妖蛾子的,在陪玉衡帝去庙里吃斋念佛的时候,偷摸和同僚躲后山啃鸡吃,因此丢了官。玉衡帝鼻子没气冒烟了,太打脸。这要不是永平帝继位,何家算是就那么倒了,太烂。可永平帝又能怎么着?阿爹这边的亲戚,能反的都反了,少数几个没反的也都用上了,剩下阿娘那边的娘家亲戚,也就何家还能拎一拎,阿娘亲兄长死的早,嫂子倒是没改嫁,遇上乱世一家子全灭。永平帝登基后,战乱平定倒是派人找过,连死尸都没找到。所以,拔拉手指头数,能抬举的潘家绝对算一个。可惜的是潘家出身也是小门小户,比刘家还不如。刘家好歹是小世族,在前朝的时候也是有过名姓的。潘家却是给琅琊王氏的赶车夫出身,底蕴在那里摆着,想出人才也难。看吧,求官求到他跟前了,结果是个养牛养马的好手……永平帝让潘朔这一番作为愣是给噎的当晚上半宿没睡好觉,他太难了。再看看旁边躺着呼吸绵长的萧皇后:萧家倒是个好的,身份地位都值得抬举,有能力有实力的世家,可萧刺史又死的不是时候。还是那句话,他太难了!没困难,老天都要给他制造点儿困难。唯一好的一点呢,往开了想,大梁其实也是人才济济,文有谢显,诸葛复,褚怀仁等,武有萧司空,杨劭、薛敬儿、薛泉,外加一个为人不靠谱但打仗很靠谱的萧宝树——这要是一个掌握不好,那可是天下大乱的趋势,可是要真把这些人才用到实用,个个忠君爱国,那又何愁大梁不兴呢?永平帝喜忧参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感前路艰辛,辗转反侧了半宿才终于睡着了。没两天就召见了潘朔举荐那俩人,先见过之后又召谢显来见,毕竟是吏部尚书,真用人还是得吏部点头。谢显是没意见的,潘柏二十七八岁,谈吐不俗。潘朔为人天马行空,不着边际,但办事能力还是有的,举荐人还靠谱,至少潘子路就说明了问题。这潘珀倒比潘子路还要圆融,可能也是接连守孝了六年,把身上的棱角磨平,可没有潘朔所说的潘子路那种激进思想。当然,也可能是当着皇帝的面,矜持着。潘家人的容貌都还挺好,这潘珀虽然身材不高,但胜在容貌俊秀,笑容温暖,颇有让人如沐春风的意思。谢显打算让他来补潘子路空出来的缺,可永平帝的意思却是直接提到身边,做黄门侍郎。潘柏还觉得住气,气定神闲,可潘朔已经欣喜若狂了。高兴的倒不是潘柏这起始官做的高——当然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更高兴自己这举荐人得脸了。太得脸了。看他这人缘,这眼光。一个潘子路,一个潘珀,都是他举荐的。官职还都不低。然后才想到,再加上他一个秘书监监君,隔房的叔父一个挂名的将军,潘家这是起来了呀。“谢主隆恩!”潘朔拉着潘柏一个头跪到地上。谢显是没有异议的,黄门侍郎就黄门侍郎。虽然是多出来的一个位置,以往也不是没有惯例的,职位就这么拍定了。至于另外那位养牛养马的高手,永平帝看在潘朔的面子上倒也召见了,随便丢给谢显让他给安排个职业。谢显倒是仔细问询了观察了一番,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没潘珀那么俊美,但也算得眉清目秀,让人观之可亲,很有几分敦厚相。谈起车马牛来,头头是道,滔滔不绝。于牛马,谢显是不懂,只不过看得人多了,也多有几分相人之术。看着颇为可用,便给了个太仆寺员外郎,妥妥的从五品官职。潘朔这下乐的又回家捆他家那一个高的玉观音去了,太兴奋,挚友太给脸。生生让徐氏给拦下来了,潘朔这人不见得和徐氏感情有多深,就是嘴不好,什么回家都和徐氏学。谢显当时怎么回绝了他的,潘朔高兴的昏了头,什么都给忘了,徐氏可没忘。人家摆明不想让你送这么招摇的,你还上赶着一次不成送两次,说真的,你觉得多少仇多少怨啊,就得可人家坑?“……你若真有心送个什么表达一下,自然是投其所好。爱茶就送茶,爱酒就送酒,谢仆射世代书香,若是爱诗书,你便送极品笔墨便是。”徐氏忙着给出主意,是真不想让潘朔把好好的通家之好给挤兑成仇人。潘朔一拍大腿,着啊。别人不知道谢显爱什么,他还能不知道?甩袖子出门,满建康城给谢显淘他钟爱的小画册子去了。那东西重质不重量,难得又挑出个新画师画出新鲜出炉的精品,潘朔颠颠就亲自给送谢家去了。谢显:想掏出来砸他一脸怎么破?“——我这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你了。”又补了一句:“别太得意,让人看出端倪。再就让他们好好做事,别像你似的,招三不招四的。”四六还不上线。给清风了一个眼神,一主一仆俩人捧着小册子回里屋去了。“得嘞,我知道了。”潘朔美滋滋地走了,虽然都没在谢府被留一顿饭。真正的挚友嘛,不在乎这些个虚的。饭什么的,他缺吗?但谢显缺什么他知道啊,这就是默契。第748章世事不能两全74褚令姿在二月初三的时候平安诞下一女。本来是喜事的,可前有郗老廷尉身故,郗家阖家举哀,这孩子生的未免就有些不合时宜。连洗三都没办,悄无声息地就过去了。萧宝信在去吊唁的郗老廷尉的时候,到了四房里看望了仍在坐月子中的褚令姿。面色红润,精神头也好,郗家虽然在办丧事,可也没怠慢了月子里的褚令姿,吃穿用一应俱全。就是连宝宝用的东西都不曾用大红,改用了些素色。“看见你,我就放心了。”萧宝信坐在榻边上,长吁了一口气。“七娘、十五娘都惦记你,可郗家这样的状况,我们也不好一窝蜂的过来,不是来看你,倒像是要给你添麻烦。”褚令姿兴致不高,“我可不怎么放心。”紧接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