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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冷的就像是一块冰,无论谢歇怎么叫都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就在谢歇手足无措之时,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阵阵热浪,他回头一看,竟是未熄灭的火堆烧到了旁边的枯草,火势见长,再不走的话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谢歇将川逍的半边身子搭在自己身上,两个人带着满身伤痕逃出了木屋。东边的山头探出了白光,眼前燃烧的这栋木屋就像是另一个太阳。作者有话要说:啊嘞……这只是暂时的……顶锅盖跑…第44章第四十四章谢歇呆立原地,眼睛里印的是跳跃的火光。然而他的表情却是那样的悲切,眉眼微垂,牙齿轻轻撞击着,只能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一声声呜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良久,他抬袖擦干眼泪,扶着川逍转身离去。低落的谢歇没有注意到,百米外一闪而过的人影。谢歇担心川逍的伤势,没走多远,找了一个隐蔽又伴着河的地方,将川逍放下,替他包扎伤口。川逍的气息比刚才更微弱了,有那么一瞬间谢歇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没了呼吸。脱下川逍的衣服,在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后,谢歇动作一顿,心猛地沉了下来。无论是背部还是胸前,满是大大小小的剑伤,有一处是最严重的,从右肩一直到左下腰,刀口极深,隐隐能看到几节肋骨,伤口处的皮rou往外翻开,鲜红的血止不住的流,川逍的上半身已经被染成血色。谢歇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可他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这里没有任何用来止血的东西,哪怕是一株野生的药草。谢歇伸手想要捂住川逍的伤口,却又害怕伤口受到挤压血流的更多。他跪在一旁,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就在这时,川逍的眼睫毛动了几下,他慢慢睁开眼睛的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川逍……”川逍对着微亮的天空放空了几秒,像是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听到谢歇在叫他,川逍的眼珠微微转了转,在看清谢歇的模样后,竟然有点想笑。谢歇现在的样子怎是狼狈二字就能形容的,一头黑发散落下来,有的披在脑后,有的黏在脸颊,苍白的脸色和乌黑的头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眼眶微红,睫毛湿湿的,一看就知道刚才哭过。只是川逍笑的并不是谢歇的狼狈。谢歇还活着。他没有死,也没有消失,他只是陪在川逍身边,在川逍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他满含担忧的眼睛。在这一瞬间,川逍感觉到异常安心,安心到,留有微弱跳动的心脏也渐渐平静下来。最后,归于静寂。谢歇俯在川逍的尸体上,无声大哭。短短的半天时间,谢歇的生命中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樊派的到来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温蛮再次不知所踪,川逍和帽子双双逝去,而谢歇自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身上留下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从手心到小臂内侧也被火舌烙下一个巴掌大小的烧伤,这是救帽子时留下的。最糟糕的是谢歇对这一带不熟悉,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那里,继续去往曼山要走哪一条路,回鸿凉城要往那个方向走,这些他都一无所知。因为不可能带着川逍的尸体四处奔走,谢歇只能将他放在枯枝中火化了,用袋子盛了他的骨灰,打算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安葬。至于帽子,谢歇不想让它死于火海,又化于火海,所以谢歇决定带它回佘悬林。那里才是帽子的家。一座城,一个镇或许并不好找,但是一片林子却是最容易找到的,谢歇的脑海中非常清楚的记得佘悬林的地理特征,再加上佘悬林中的毒蛇特产更是一个标志。谢歇整整三天滴水未沾,带着帽子的尸体和川逍的骨灰回到了佘悬林。踏入佘悬林,谢歇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倒在地上。意识模糊中,谢歇伸手捂住胸口帽子那已经有些异味的尸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谢歇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躺在窄床上,身上盖着干净柔软的被子,一伸手便能触碰到的木窗,整间屋子除了床就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东西。谢歇认出来,这正是他跟温蛮一起生活了一个多远的木屋。起初谢歇以为是温蛮救了他。可是等他看清推门进来的人时,心中那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扑灭。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端着木碗,看到谢歇醒来也不做惊讶,将手中的碗递到他眼前,里面盛着一碗清水。“小子,喝吧。”刚醒来的谢歇一点也不好受,口干舌裂,浑身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眼下一碗清澈的水摆在他面前,竟让他差点热泪盈眶。三两口喝了个干净,谢歇带着沙哑的嗓音开口道:“多谢您救了我,晚辈谢歇,请问前辈尊称?”老人的双鬓已经爬上白霜,他揪下自己的一根白头发,对着日光吹了吹“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一口一个前辈的,说出来你怕是也不认识,我名封十刃,在这里已经隐居好些年了。”封十刃?谢歇一惊,连手里的碗几乎都要拿不住,步恣意说封十刃在三十年前便进了佘悬林,那么在这里遇见他也不意外,意外的是,在两个月前封十刃为什么不见踪迹?那时这木屋落的灰也不像是有人居住。封十刃把谢歇的表现看在眼里,双眼一眯,略有些不善道:“你认得我?”“不!”谢歇连忙否认“我只是听说过您。”封十刃放下戒备,轻笑一声,像是自嘲“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还会有人提起我。”“说起来,小子,你胆子还挺大。”封十刃将刚才那个话题撇向一边,突然说到。谢歇非常疑惑“前辈此话怎讲?”封十刃两臂环抱道:“人人都说佘悬林是个让人有来无回的地,这里的一草一木,哪怕是晨间的雾气都能将人置于死地,可是你小子偏偏就闯进来了,可是最令我感叹的不是这个,这么些年好奇心强的,或是自恃武功高来这里送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的有多大的心才能喝得下这佘悬林的水啊?”水?听完封十刃的话,谢歇恍然大悟,脑子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