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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击得太轻了,说不定她早已醒了,却因为不好意思而没睁眼。他扶上她的肩,神色颇为认真,“刚才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小。我想绝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也绝不会对别人说起,你放心。” “真的吗?”察陵湄睫毛扑闪,眨了眨还余了泪光的眼,眉毛扬了扬,“你真的不会再让别人摸你的脸了吗?宁澜,你别笑我,我就是越想越委屈,你的脸我都没碰过,却让那小夭先碰了去,我就是想着不服气……” …… 察陵湄嘟嘟囔囔,后面的话,宁澜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心中有些庆幸,却又有些闷闷。庆幸察陵湄不知道刚刚自己如何给她施的针,断了一条她可能缠着他的路;闷闷却不知是为何,许是……他认为自己不够聪明,没料到察陵湄竟是这般看重自己的脸。 “宁澜……”察陵湄看着他愈加呆然的目色,禁不住又摇了一摇他的身体,她乌黑的眸子对到了他的眼前,“可以吗?” “嗯?”宁澜一怔,“……什么可以吗?” 察陵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她此时无力,扯着宁澜的衣袖才勉力正对着灿然笑笑,“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 宁澜心头重重一跳,他明明长她九岁,他已近而立,而她正值花信,何以她总是能提出让他难以做到的事情?何以这个女子来来回回在他身旁搅动周遭空气,唯独却搅动不了自己的心? 宁澜用手轻轻推开察陵湄,“自然,不可以。方才只是缓兵之计,如今是男女授受不亲。” 她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若知绝无可能,便该留给她越少的念想,越好。 “不可以,便不可以吧。”察陵湄又懒懒靠到了他的身上,“宁澜,我极喜欢你身上的药香味,以后离了恐怕都睡不着觉。” “这个简单,日后我制些安睡的药草香料,赠与你,放你房中做熏香便可。” 察陵湄抓着他绵.软的袍子,听着他无惊无澜的应答,将头靠的更紧了些。他身上那药香味儿,蹭一些也是好的。毕竟回了家,等待自己恐怕就是惊涛骇浪。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啦,傻九开心打滚ing,大家周末愉快!或者泥萌是放暑假了,噗!能不能来个天使告诉我,这一章觉得小甜,还是小揪心? PS:不要以正常人的思维想男主,前尘往事留到后面慢慢揭开~ 第18章 察陵家所在的清辽郡几乎在东琴最南边,由清辽郡到东琴帝都,昊阳城,有一条直通的官道,陵甲路。 是日,正值岁除。此时天空一片青灰色,偶有几阵朔风刮过,割在人脸上,寒痛之感到底还是明显得很。陵甲路上的要不就是步履匆匆,衣衫紧裹将要赶回家过年的人,要么便是一辆辆辘辘驶过的马车,只见得翩飞的车帘。 突然,远处一串急切马蹄声传来,两匹马,骑马的是两个少年。陵甲路上人到底多了些,因此二人不得不勒了勒缰绳,将速度缓了下来。 “少主,您何必如此着急,公子若是发现你岁除偷溜出去,定会怪罪的。”说话的是一个面容周正,身着靛蓝色骑马服的带刀随从,年纪约莫二十几的样子。 “方均,你怕什么!我这是去找湄儿,湄儿是我的准夫人,再说哥哥向来赞同我们的婚事,怎么会责备我!”这次说话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气派少年,年纪二人相当。只不过此人却有种居高临下之态,剑眉星目,脸廓棱角分明,更显得倨傲凌厉。 此人,便是墨夷家的二公子,墨夷顷木。 “是,少主。只是听闻察陵郡主这次又是偷偷跑了出去寻那医圣,定远侯亲自去寻她才将她劝回。这察陵郡主也真是过于任性,明知与少主……”方均话音未落,肩上便被重重拍了一掌,若不是他皮糙rou厚,迅速抓紧了缰绳,恐怕墨夷顷木那一掌能将他击下马,摔个断腿断脚的。 “不准你说湄儿的不是。我与湄儿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岂是那个医圣能比的。湄儿就是贪图好玩而已,难道连你也信了那些谣传不成?”墨夷顷木重重拍了一下马勃子,引得那马嗷叫一声,他冷哼道:“一个文弱江湖郎中,定是他蛊惑了湄儿,我这次倒要去见见他!” “少主,你可千万不能与他起冲突呀!”方均急了,“那宁澜是世间医圣,且名声在外,而且他与北翟的皇上关系匪浅,您可不能意气用事,万一……” “行了行了,知道了!哥哥怎么就挑了你这么个啰嗦的人跟着我?”墨夷顷木不耐烦摆摆手,一挥鞭扬长而去。 “还不是因为您冲动的很呐!” 方均喃喃,却也不敢心生多少不满,只得再次跟上。他知道墨夷家虽然是大公子当家,大公子身居高位,性子冷清,然对这弟弟却分外疼爱。就连这次同察陵家的婚约,也是墨夷顷竹顺了弟弟的意,亲自向察陵家提出的。 长兄如父,墨夷公子确实如此。 ** 陵甲路很长,路的另一端,是察陵湄一行人。因察陵湄体内锁息虫余毒未消,因此宁澜便绕远走了官道,好歹人多安全一些。 在马车上又赶了整整三日,察陵湄身子软软靠在他身上三日。他知她这次并非有意如此,那锁息虫的毒恐怕能困她五日之久。她时而昏沉,时而呓语,他寻思着实在不能再急着赶路,找个就近的客栈必须得给她煎药才好。 “小小,”宁澜晃了晃察陵湄的身子,见她睡眼惺忪,不情愿地起了身。 “怎么了?” “我们今晚先不赶路了,找家客栈休息一晚如何?” “宁澜,其实我不累,”察陵湄眯缝的眼中挤出一丝笑,“再说反正你在,我不怕早些回家,也该去早点见见母亲了。” 宁澜抓住了她揉眼睛的手,顺便切了切她得脉——浮在皮毛,如水漂木,细直而软。果然是硬撑了很久,这察陵湄表面一副坚强样子,内里到底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身子。 他放下手,一掀车帘向外道:“宗牧,找一家客栈,郡主要休息。”他见察陵湄一时怔怔,便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毕竟你这般就算回家也是无法照顾你母亲,倒不如修养好自己,明日可以快些赶路,并不会迟太多。” 察陵湄乖顺点头,长睫扑闪几下,又靠在了宁澜身上。她心想哥哥若是能见到他这meimei如此顺从的样子,恐怕要打趣揶揄她好久了。 入口滑软清甜,这红豆粥煮的实在太好。 “宁澜,我以为你煮粥的功夫定是一流的,或许比煎药看病还好。”察陵湄卧在床上,咽下方才宁澜送到自己嘴边的粥,笑了笑,“我常常听家里的大夫说,体虚之人就要吃大枣,干桂,人参…那许多东西放一起炖了煲汤才能有效,你怎的不给我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