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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是当时的剑门门主白宁,一个爱的是剑门的掌事白珏。霍青鸢与白珏两心相悦,她还为此转入剑门,后来二人终于修成正果,还拜堂成了婚。 白宁心中真正爱慕之人亦是霍青鸢,可却接受了夏惜蓝的情意。二人意外有了孩子后,白宁不愿因妻室儿女舍弃当掌门的机会,夏惜蓝亦心灰意冷。好在她身份贵重,端王爷即使愤怒,却也为了家门名声,只得寻了一个地方让夏惜蓝安静产子,只是这个孩子,夏家是万万要不得的。 当年尚在襁褓中的宁澜,当然只能交给白宁处理了。 单孤摇了摇头:“阿宁,我已经年迈,浔月的事情我早已不该过问。老了不中用,只是却因为你的缘故,宁澜他……” “师叔!”白宁知道单孤后面的话,便抢先开了口,“我也是为了他好,他是要做掌门的人,实在无需那么多情感。” 单孤面露微笑,却绝不像是发自内心的,“阿宁,看来你并不知道你错在哪里。灭人欲,乃大过。” 屋外月光早已散尽,黑夜更加深了些,疾风吹进屋中,想必是夏日雨夜。单孤不欲多言,径直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霍青鸢与白珏的另一个孩子呢?我记得郡主出生时,她哥哥也已经有五六岁了吧?” 霍青鸢与白珏确实有两个孩子,第一个男孩本也是已经归到剑门门下,可惜父母双亡后,留在浔月实在无意义,白宁亦怕他日后知晓父母之死的真相,便把他与察陵湄一同送下了山。若不是单孤提起,他早已忘了此人。 “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青鸢是北翟曦族前首领堂妹,那孩子我交给曦族了。”白宁看向单孤,“师叔难道以为我会狠心到动这个孩子吗?我既然保全了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儿子我自然也不会伤害。” 单孤点点头,转身轻轻道:“可你到底伤了自己的孩子。” 白宁看着黑夜里离去的苍老背影,紧紧咬了咬牙,“宁澜,别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哎,人性终究是复杂的~ 【千里之外的作者菌终于能登上晋江了,然而这里评论区抽的我啥也看不到,还是后天肥来再看吧~】 第52章 浔月的夜晚向来清静甚至肃穆,像今晚在清宁居这样的聒噪,是少有的。好在无论如何,总还有惜竹苑那一方安暖之地。 从清宁居到惜竹苑,并不近。宁澜穿过山间黑色的雾霭,月色稀朗,他怀抱着晕厥的察陵湄,一路未停径直走到了惜竹苑。心与手像是同时麻木了。 他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榻上,转身将桌上的蜡烛点着了。他站着静静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俯身看着榻上之人——仍然是从前那张无害纯良的脸蛋,这七年,她似乎从未变过。无论自己在她面前淡若白水还是故作轻薄,她从未退后过半步。 今日,自己对她行不义之举,方才又受到那样大的打击……宁澜坐回到她身边,寻思着是否该在此时设法将她弄醒。 还是不了。 宁澜用手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发丝捋到一旁,发觉枕边露出了一截线头。 “真是个傻姑娘,这装合欢的荷包这样寒碜,还留着做什么?”宁澜打开荷包,却见里面还剩了几颗合欢的种子,他摇摇头重新将东西放回原处,“合欢须尽时,小小,你若以后觅得良人,至少还是有时间的。” 原来心中真正装着一个人的时候,是会那样容易忘却自己的纷繁杂事。亦或是他本就是淡漠无畏之人,那颗心倒是不易为自己伤感了。 白宁曾负绝世之武学,身及浔月掌门,而今却沦为单夜群的手下败将。利用又污蔑巫族,与教内女弟子私相授受,还有了那样一个作为私生子的自己…… 父亲么?他宁澜是没有父亲的。 对于白宁,他谈不上恨。亲情这种东西,他有能力淡然处之。 默默思忖之时,一只手悄悄攀上了他的手背。宁澜抬眼,却见察陵湄眼含泪光望着自己,他从未见过她那双明澈的眼睛里有这样悲戚的情意,像是被掏空了一切。 不知凝神望了他多久,她才开了口。 “从前我就说,宁澜你和我哥哥是有些像的,两个人都是那么潇洒闲散。我记得十四那年,我第一次见你,你换上我哥哥的衣服站在我面前时,当真……”察陵湄紧紧攥着那只修长的手,哽咽断了话,她重重咬了咬牙,“真是罪孽,我竟然会喜欢自己的哥哥,整整七年多,我竟然一直对你存荒谬之情,行悖理之举……” 她或许任性,或许无知,或许冲动,或许直白,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失魂过。宁澜抓起她的手,他想开口说话,想说他不是,她亦不是,他们不是…… 可是,或许什么都咽下去才是最好的安排。 “如今这样也好,你本来就要回东琴,去墨夷家,过了今晚想必该了无牵挂了。”宁澜柔柔的目色看向察陵湄,淡淡一笑:“你母亲的病倒也不用担忧了,她本就是医门弟子,只要她想好就会好。” 察陵湄看着对面清醒而冷静的人,心中更是凉了一大截,出语无奈而悲凉:“呵,我母亲,那也是你的……母亲,她的病,久不见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澜敛笑,解释道:“浔月医门有一种推xue手法,你母亲身子虚弱是因为她对自己用了推xue之术。此术法非浔月医门之人不会用,我此前没有往那里想,是因为只以为你母亲是剑门之人,也不知……” 察陵湄见宁澜停了话,轻蹙眉头,便接着道:“也不知你是她的亲生儿子,她那样做只是为了留住你,或者只是为了寻个由头让你来看她对吧?” 察陵湄自己虽自小便在夏惜蓝身边长大,却只记得自己的母亲淡漠高贵,自她记事起便少见到母亲的笑容,便是同她温柔慈爱地说一句话也是少的。她偏又顽劣不似大家闺秀,因此从小到大不知受了夏惜蓝多少的教训,对这位母亲有时是避之不及的。 只是几年前宁澜第一次来察陵家,察陵湄便觉出母亲对他的不同,甚至于那日宁澜阻了她教训自己,夏惜蓝竟也不恼,反倒听他的话放过了自己。 如今想来,原来自己母亲竟是早已知道了一切。 宁澜点点头,看着察陵湄在昏黄的烛火下仍旧惨白的面色,蓦地有些心疼,“浔月这里本就不适合你常住,等你修养好了,这几日就下山吧。”他用手轻轻抚了抚她冰凉的脸蛋,“不管是上一辈的恩怨还是从前的什么情意,我都希望你能释然,无论你做过什么,就权当年少荒唐,好么?” “呵,年少荒唐?”察陵湄含泪冷笑,撇过头去,“宁澜,你说的对,无情不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