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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魏央同白问月忙起身弯礼,恭送皇后。魏冉带着高成踏出了大殿,临走前不忘使个眼色,将殿上侍奉的宫人悉数遣散。目送了众人陆续离去,白问月这才幽幽转身,脉脉如水地瞧着魏央:“今日才进宫复命,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严峻的面孔松动了几分,魏央拉着她又坐了下来,不答反问:“你呢,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习惯倒还习惯,”她仔细瞧着魏央,脸上笑的明媚,“只是不如在府里自在罢了。”宫中礼数繁多,不比自家府邸,须得处处拘谨着。魏央以为她不愿束缚宫中:“你若是想回,我今日便带你回府。”“那如何同太后与皇后交代?”白问月调笑道,“将军总不能说新婚燕尔,思妻心切吧。”魏央抚杯的手放了下来,缓缓转首,黑瞳中似是有火花迸溅,目光跳跃幽长。有几分危险的气息。她轻声笑了笑,又道:“将军便是真的思妻,也要忍一忍,眼下皇后娘娘的身体正是要紧,我若是走了,你能放心的下?”不自觉弯唇,收回视线,魏央又重新去端瓷杯,幽幽饮茶。“夫人准备住到几时,为夫可等不得太久。”☆、对弈谢欢他心里清楚,皇后怀龙嗣是意味着什么。魏冉所怀的这个孩子,让谢魏之间的君臣关系,更加势如水火,互不能容。魏央忧心皇后的安危,也忧心谢欢的处境。太后的态度依然还是模棱两可,紧握大权,把持朝政,将反未反。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因为这个孩子蓄势待发,而现在的谢欢,自己的皇位都还未曾坐稳,这便要有了后继。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魏家,都并非是一件好事。倘若皇后产下了一名皇子,面对这名正言顺,唾手可得的皇权,太后是否真的能够禁受得住这无尽的诱惑。还未可知。白问月知晓他心中顾虑,她在宫中多住一时,事情便越发紧张一分。她代表的是镇国将军府的身份,与太后和皇后都是不同的。这给谢欢所制造的紧张感,更是不同。“大约不会再需三五日了。”白问月道,“欣妃娘娘这边事情一旦水落石出,太后自然会放我回府。”“水落石出?”魏央微微有些好奇。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多少能猜测的到一些,既是谢欢做的,无关于欣妃,何来的水落石出呢。“此事须得尘埃落定,要有个能圆其说的结果。”停顿了片刻,白问月又道,“很快便能水落石出了。”见她似是不准备细说,魏央也未再问,只嘱咐了一句:“万事小心。”“嗯。”借机岔开了话,白问月漫不经心地问道,“拨款赈灾的事可还顺利?”“忙了这些日子才进宫来复命,是遇到难处了?”北境多地洪灾泛滥已非一日,地方官员上书灾情,朝廷调遣拨款,这前后加起来也周折了不少时间。魏央道:“灾情日益严峻,非同小可,我前后拨调了三次,遣了两批驻城军分散各城,耽误了些时日。”“北境路遥,多水难行,可决议好对策?”顿了顿,白问月又继续道,“我曾听闻父亲说起过,北临的夏代燕三国一直虎视眈眈,当年诸国来犯时,响应大榆分割北绍,夏代燕便是首当其冲。”“如今北境多城被淹,军行不及,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机,他们未必会安分守己。”音落抬首,便瞧见魏央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眉眼隐含笑意。“你思虑的很周全。”忍不住赞赏了一句。“我正是思及至此,所以又另调了两千精兵待命。”白问月不解:“待命?”幽幽地望了她一眼,魏央品着长乐宫的新茶,缓缓答道:“正是。”“不同赈灾军一同前往北境吗?”“不同。”微微一愣,思索了半晌,未明其深意。魏央放下杯子,同她解释:“我方才不是刚与你说过,我遣调了京中的兵力,分散各城驻守。”“这各城里,便有北境十二城里的八城。”他沉了沉嗓子,蕴藏不住满身的威严:“我等的就是他们起事。”他暗下行调兵力分散北境各处,届时三国来犯,一纸奏请,北境八城兵力集结,无需行兵援军,大可将计就计,反攻他们个措手不及。魏央心中所谋划的,是借北境洪灾为诱,引夏代燕入瓮,再趁机一举吞掉这三个边境小国。扮猪引蛇。话言至此,白问月便明白了他的用意,谋事高远,轻易不可招惹,正是魏央。瞧着他这副万事在握,不怒自威的模样,白问月面上有些忍俊不禁。不着痕迹地饮了杯茶,忽又想起:“那此次赈灾的派遣官员名单拟定了?”涉及的赈灾金额数目庞大,她心里猜测过,太后许是会钦点段升或者自己的父亲前往北境,然而魏央却摇了摇头,同她道:“调了魏府的魏荣恒。”魏央的族叔,太后的族弟。“魏大人?”未曾掩饰话中的惊讶,满脸困惑,“怎的是他?”她倒不是质疑魏大人的能力,无法胜任此次赈灾,只是魏家人一直以来,走的都是金戈铁马的路数,这文差功夫,比起段白二人,还是差了那么一些。但转念一想,魏央方才的意思,是要借机吞并夏代燕,那让魏大人前往北境,难道是为了此事而打算?哪曾想,魏央似是猜到她所想,又直言出口否认了她的猜测。“调遣魏大人赈灾,是谢欢的主意。”与他的谋划无关。他道:“太后原是想派段升去,可皇上却极力举荐了魏大人。”“赈灾银两数额巨大,赈灾事宜环环相扣,事事繁琐,此事又关国体,太后心底信得过的也只有丞相和太尉两位大人。”“可谢欢却指命让魏大人去。”话声戛然而止,两人四目相对,知晓对方也未猜出谢欢究竟有何用意。“那最后是定了谁呢?”白问月问。“魏大人。”魏央道,“前有镇国将军府,后有段白二府,太后总归是要避一些嫌,所以魏荣恒这些年手中虽握权,可并未得过什么重用。”“太后起初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定下了魏大人。”终归是魏家的人,出不了什么岔子。事无奇乱,也无不妥,唯一令人在意的,是无人知晓谢欢打的是什么算盘,白问月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也没琢磨出什么由头。上一世前望北境赈灾的是白慕石,并无魏府何事,也无魏央调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