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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这绝不会成为阻挠谢欢的理由。应该还是顾忌魏央。☆、国无二主雪下了一天一夜未停,万物银白,笼上了一层洁净。前朝依旧祥和。那日,谢欢离开之后,太宜宫便被封禁了起来。身着青衣兵服的侍卫伫立宫门前,三班轮换,昼夜把守。不留一丝空隙。方圭前去质问,封宫的侍卫不为所动,只说是皇上有明令禁止,除却日常送补给的太监,太宜宫任何人不得进出。包括白问月这位,本不是后宫中人的将军夫人。知晓她们被明令软禁了起来,白问月心中暗道了一句难怪,谢欢那日差人诓她进宫来,听了那么一出母子争执的戏码,却没让她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他算计的极好,因为从一开始他打的就是封死太宜宫,幽禁她这个将军夫人的主意。把她召来,便是为了将她控制在宫内。一则,是可以断了太后寻求外援机会,二则,又胁迫了将军府中的亲兵行动。一举两得。这一步步的精心统筹,如此看来,谢欢逼宫,是势在必行了。回想起他那日的胸有成竹,这场幽禁大约是要进行到除夕之前。除夕之后,便是新春,进入天和二十年整。也是太后还政,皇帝掌权的好日子。此一时,阴历尚还在十一月末,白问月在心中算着日子,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月之久。难免困惑。谢欢间隔这样长的时间,就不怕这中间多生事故,出了变数吗?残冬腊月,岁暮天寒。相安无事地过了有半个月。这半个月中,白问月每日陪着太后衣食起居,照料孩子。日子意外松散。满宫上下的宫女太监,一如既往的伺候洒扫,行若无事,不见半点被‘禁行禁止’的模样。包括太后。白问月曾旁敲侧击地探问过她的口风,她想知晓,对于谢欢将她幽禁,即将逼宫一事,她是否有何打算。毕竟她手中有兵,想要反击易如反掌。然而,太后的反应,大出意料。她轻描淡写地带过了白问月的话,表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只说了一句:“一切自有定数。”白问月瞧的仔细,她脸上的‘毫不在意’,并非是‘稳cao胜券’的不屑一顾,而是另外一种,‘对于此事无动于衷的不在乎’。仿佛谢欢的行为在她的眼中,不过是小孩子上了脾气,闹闹性子罢了。无需重视。这母子二人,实在令人费解。她不解于谢欢多此一举的‘幽禁’,更不明白太后处之泰然的若无其事。本该是一番刀剑鲜血,恶语相向,却生生被他们演成了岁月静好的天下太平。若不是她早历一世,眼下也被困在了太宜宫,她甚至会以为,太后会就这样交出政权,交出孩子也不一定。白问月心中再一次地笃定,太后必然是有事瞒她,并且没有一丝要让她掺和进去的意思。在曾载入北绍史册的这场宫变里,她从一个祸国弑后的妖妃,变成了一枚被排挤在外的棋子。唯一不变的,是她这枚棋时至今日,仍被谢欢所利用。她心底带着三分疑惑、三分自嘲、还有三分太后想要的坐观成败,噤了声。困惑与不解并未持续太久。天和十九年,腊月二十五,距离除夕还有四天,这一日,所有的问题都迎来了答案。晨起时,凌寒之下,暗香疏影,太宜宫中的冬梅迎风斗雪,悉数尽开。可惜日头不盛,寒风萧瑟,无人去赏。太后称病未起,白问月独自用罢早膳,请安被拒,之后便如往常一样,去了偏殿看孩子。辰时,天色灰暗渐沉,乌云遮天,忽然起风。风刮了没一会,天上淅淅沥沥地便下起了雨,风雨凄凄。宫人们合窗掌开了灯,她侧躺在榻上,正轻声哄着小皇子安睡,听到雨声,便转头问了一句:“太后起了吗?”宫女回话:“回夫人的话,尚未。”“方公公呢?”“在太后跟旁准备伺候,许是没有离过。”白问月微微颔首,心里想着,等太后起罢传召小皇子,她再去请安不迟。然而她没有想到,她在侧殿暖室里陪着小皇子听雨观花,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一整天。等再醒来,雨停风止,一切都换了模样。辰时的雨一直落到了巳时也不见歇,谢欢下了早朝,直奔长华殿批阅奏折去了。他也有半个月,不曾踏过后宫一步了,尽管这期间欣妃娘娘多次以‘小皇子想念父皇’为由,请他到碧福宫去看一眼,也皆被谢欢一句‘朝事繁忙’给拒绝了。他不愿做没把握的事,若是不得不做,便会倾尽所有的心思,关注局势一丝一毫的变动,以保能够及时应对。巳时将过,他正批阅北境新来的文书,看守太宜宫的侍卫忽来禀话,说是太后想要见他。他合上奏折,眉头紧锁,心中觉得反常。久未听到回声,侍卫察觉到皇帝的异样,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皇上?”谢欢回过神来,放下文书,“摆驾,去太宜宫。”一路刺骨寒风,细雨密剑。太后长发披身,微闭着眼睛,坐靠在寝榻上,面上不见血色,看起来十分憔悴。却仍然贵气威仪。太监传报,谢欢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闻声,太后睁眼偏首去瞧:“来了。”“起来吧。”谢欢起身,提袍坐到了侧榻上,他细声道:“母后,您找儿臣。”虽然上次两人有过言论上的争执,但毕竟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的那一步,谢欢的话中,也尚还保留着客气与尊敬,太后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方圭,后者心领神会,带着满屋宫人,弯身退了出去。转眼间,偌大的寝殿里,便只剩下了魏荣芊与谢欢两个人。屋外冷雨敲窗,屋内长灯明亮。“哀家问你,”魏荣芊率先出声打破了寂静,“若是魏将军征北凯旋,你准备作何处置?”“处置?”谢欢不解,先不说眼下尚轮不到他说‘处置’二字,便是他真的有何想法,也绝不会再太后面前说些什么。“儿臣不懂母后的意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