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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色的木质地板被她的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阳光在她不规则的如花瓣般展开的裙角跳远,一切都美得像是画。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啊,您到了吗?好的,我马上下去。”她笑着说,高兴地出门了。这是去约会吗?左缨不确定地想着,和庄袭跟了上去。女人上了一辆车,车子一路开到了郊外一座山上,女人提着裙角轻快地上山,脚步雀跃满脸含笑,如同要去见最心爱的人。一个男人跟着她手里端着相机在拍摄。女人回头笑着大声说:“一定要把我拍得美美的啊。”男人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不过你真的要那么做吗?”“我已经决定了。”“祝你好运。”两人上了山,左缨和庄袭也跟了上去。他们来到山顶,视野陡然开阔,湛蓝天空,远处可以看到碧蓝的大海,另一边是连着两座山峰的栈道。和小沃德描述的梦境一模一样。女人开始在悬崖边起舞,比刚才在室内还要震撼,她的裙摆被风扬起,丝巾亦然,像一只随时要被风带到天上去的美丽的鸟。她欢快地笑着,那么快乐,眼睛那么明亮,嘴角的笑容大大的,像是用生命在舞蹈,又仿佛在迎风祭奠着什么。那么快乐有活力却美丽的画面,却叫人觉得悲伤。左缨心里的那个猜测越来越肯定了。庄袭忽然微微上前。左缨拉住他。庄袭:“她往悬崖边越靠越近了。”左缨道:“也许那正是她想去的呢?”庄袭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再动。女人像一只蝴蝶,跳着舞旋转着,美丽而又决绝地跃下了悬崖,像投入爱人的怀抱,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左缨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摄影的男人跪倒在地,像是被吓得腿软,他哆嗦着手抱着相机下山去了。两人跟了上去。男人驱车来到了他们很熟悉的地方,沃德家的别墅,不过此时的别墅看起来还很新,似乎是刚建成没几年的样子。男人恭敬而略带畏缩地被带到书房,见到了一个中年男子。左缨认出这位中年男子就是日后的老沃德,虽然没见过本人,但在相册上有他老年时的照片,和此时很像。包括那副茜茜的画上的男人,一些体貌特征也和这中年男子一样。男人畏惧地说:“茜茜小姐,去了。”中年男子面无表情:“拍到了吗?”“拍到了。”男人连忙双手把相机送到桌上:“茜茜小姐让我在她去后,把视频送给媒体,让所有媒体都报道这件事。”“呵,让全城都传颂祭奠她美好的爱情吗?她从来都这么天真愚蠢,为了一个男人失去全部的理智,哪怕死也要为他而死。”中年男人忽然拔高声音,愤恨道,“那她就去死好了,我就当没有过这个女儿,但想要借沃德家的影响力让全世界的人传唱她的爱情,休想!”他举起相机就要狠狠砸向地面。左缨就在这时动了。她一抬手,桌上茶杯里的茶水陡然跃起,击在中年男子的手腕上,相机落向地面,一片茶水接住了它,稳稳送到左缨面前。而同时,想来抢相机的中年男子和拍摄的男人被庄袭给击退。左缨抱着相机连退两步,站在庄袭身后侧。中年男子惊怒道:“你们是谁?”左缨道:“先生,你女儿的遗愿,最好还是为她完成吧,不然她可能会日夜缠着你,让你睡不安稳。”“没必要和他废话,让我来吧。”庄袭控制了中年男子,并且以他的名义让佣人报警,很快警方发现了悬崖底下茜茜的尸体,因为是沃德家的千金,这事很快引起轰动,媒体询问别墅这边能否报道,庄袭给出了肯定的呼应,于是媒体开始大肆报答,猜测到底是不慎跌落悬崖还是被谋杀云云。之后茜茜身前的坠崖的影像曝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于是在赞叹和痛惜她的美丽与生命后,媒体和市民都开始深挖这背后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位豪门千金做出自杀的举动。这一挖便挖出了豪门千金与落魄小子相恋,但被严厉无情的大家长拆散,落魄小子不慎染病去世,豪门千金悲痛欲绝,每年都会来到他们相遇的地方跳舞,一年两次,一次在相遇的日子,一次在落魄小子的忌日。这个凄美哀伤的殉情故事,一时间被渲染得感人至深,报道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左缨看着大门外满街道祭奠茜茜和她的爱人的画幅、海报,所有人都在议论着他们,甚至有人上门探听情况,想要拍成电影。她轻声道:“我们这样做是对的吗?”如果给她真正的可以阻止的机会,她真的也会眼睁睁看着吗?如果回到当年姜莹瑜跳海的时候,她也会什么都不做,甚至送上一句祝福吗?她不知道,只是茜茜跳崖的那一刻,她真的有几分感同身受,她不会原谅姜莹瑜,也不会怨恨,她对自己这位母亲无感,但经历过这一遭,似乎有些理解她了。“遇到一个甘愿让你生死相随的人,似乎也是一种幸运呢。”她喃喃自语,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人如此不顾一切。庄袭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铁门之外:“如果能够选,他们也会更想要好好活着,朝夕相伴,柴米油盐。”左缨似有所悟,看向身边的他,两人默默对视,直到副本提示音响起:“恭喜玩家左、玩家庄,完成副本任务,即将为你们传送出副本。”左缨怔了怔,回头望着别墅,却没有寻找到那个身影,她轻轻地说:“我走了。”从未有过的心平气和。两人从副本里消失。副本里里的画面就像溶解了一般,从情景中回到了最初玩家们进入副本的样子,只是此时玩家们都已经被送出副本,而别墅里的女管家和佣人也都不见了,到处都安安静静的。一个美丽的身影来到花园里,动作温柔地为玫瑰修剪枝叶。一个蓝色上衣白色长裙,脖子上系着彩色丝巾的二十出头的女子从别墅里走出来,靠在柱子上说:“又在摆弄这些。”姜莹瑜轻轻笑了:“这是我和他都很喜欢的花。”茜茜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