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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的前三分之一处就香消玉殒了,邵明华也因此心境大变,终于成就一番大事。郁宁最后一天拍的,就是芙蕖死的这场戏。季彬……不,邵明华的记忆也应当,就是停留在了这一天。邵明华从医院里醒来,痛失所爱,伤心欲绝。所以韩沣才会想出这么一个办法,骗他说芙蕖死而复生了。也难怪季彬会防贼似的防着韩沣,谁叫芙蕖只告诉了韩沣,没告诉他自己是假死呢?给了郁宁足够的时间理顺思路,韩沣把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道:“想好了吗?”郁宁摇摇头,婉拒道:“韩总,我可能做不到。”毕竟,谁也不知道季彬什么时候会好,若是他一辈子都以为自己是邵明华,她总不能演一辈子的芙蕖吧?第44章偏执作者有话要说: 笨蛋作者觉得可能会被打,可还是忍不住作死……只能高能预警一下了听郁宁这样讲,韩沣似乎并不惊讶。他低头看着地面,来回用鞋底碾着地上的烟头,半晌,小声道:“我听说……你家欠了两百多万的高利贷?”郁宁的呼吸一滞,她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韩沣要说什么。只听他缓缓地道:“如果你能演好自己的角色、治好季彬的病,那么这笔欠款,我帮你付了,顺便还替你补齐零头,凑足三百万,就当是劳务费,如何?”韩沣说得轻易,仿佛这是一笔到菜市场里买把白菜一样简单的交易。郁宁却沉默了——演员是个公认的“来快钱”的职业。除了演戏,她身无长技,若得罪了韩沣,恐怕也没有办法再在这一行混下去。而三百万,足够这个城市大部分的工薪阶层不吃不喝积攒一辈子。这是一场早就注定结局的交易。韩沣又说:“三百万只是这一部分的费用,公司还会额外付给你每个月的工资,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和奖金,一切比照正式员工的待遇,如何?”郁宁对这份周到哭笑不得。不过这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吧。更何况,当季彬的情人是多少女孩子求而不得的事情,她还是占了便宜的那一个呢。郁宁苦中作乐地想。“咔啦”一声,韩沣又点燃了打火机。小小的火光在昏暗的夜色中摇曳,映得他的面容也是忽明忽暗的。沉默中,他知道了郁宁的答案。“合同明天郑秘书会带给你。”他看向邵家大宅,“我表哥应该快洗好澡了,你该回去了,不然……”他轻轻笑了笑,嘴角似乎有一丝苦涩,“不然他又要怀疑我和你有些什么了。”郁宁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宅子里。郑秘书已经收拾好了桌子,正在后头的客房里布置床褥和一些日常用具。见郁宁回来,她笑道:“郁小姐,匆忙之中,也不知道这些您合不合用,要是有哪里不合意的话您可以告诉我,明天我再过来帮您换。”郁宁摇了摇头,从书包里翻出了手机——她之前只是和mama报备了不回家吃饭,还没说在外面住的事情。郁宁向mama撒了个谎,说剧组临时有事要去外地拍摄。郁mama虽然担心女儿,可这毕竟是工作,郁宁人又已经走了,她只能叮嘱几句,让郁宁晚上自己小心、一个人住要关好门窗。郁宁一一应了,挂上电话,一阵心累。毕竟,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弥补。她还不知道要和季彬相处多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他早日清醒了。老旧的木楼梯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郁宁看向声音的来源,季彬正站在楼梯口上望着她。他穿着一身细棉布的半袖睡衣和长睡裤,神情古怪地问:“他们都走了?”“走了。”郁宁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两个人便这么在老宅子昏黄的灯光中相对无言。好一会儿,季彬突然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郁宁被说中心事,立刻双目微睁,惊讶地看着他。季彬叹了口气:“你果然是怪我了。”他懊恼地在楼梯上坐下,一双眼睛却仍看着郁宁,“听阿沣说,你如今改名叫郁宁,重新认了亲人,上了学堂,和曾经的身份彻底告别了。”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无奈:“你告诉了他,却不告诉我。”“难道我们这么多年情意,他能帮你做的,我做不到吗?”“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男人的声音愈来愈低,不用看眼神便能感受到其中的哀伤。郁宁不自觉地被他感染,一句“不是”脱口而出。她看着季彬,对方也在看她,原本暗淡的目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陡然明亮起来,仿佛因为这一句话,他的世界都有了颜色。郁宁头脑纷乱,下意识地接着编道:“我不是怪你,只是你我的关系摆在这儿,我怕人家猜出我的身份来,影响你的仕途……”一只手突然点了点郁宁的额头,她迷茫地抬起头,正对上季彬的双眼。灯火映衬下,那双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里盛满足以腻死人的柔情。“傻。”季彬笑道,“没有你芙蕖,邵明华生亦何欢?”郁宁的脸红了。只为这一刻的虚情假意。见郁宁露出小女儿的娇羞神态,季彬的神色也立刻柔和起来,他在郁宁身边坐下,缓缓地叙述着这些天来对“芙蕖”的思念。这份感情是如此的真挚,仿佛他就是邵明华本人了!也难怪韩沣会那么担心他。见郁宁走神,季彬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把后者吓了一跳。郁宁挣了两下,没挣开。“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心事?”他问。郁宁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呢?是不是……在想别的什么人……?”他又问。紧握的五指无意识地收拢,郁宁甚至能感觉到隐约的疼痛。她看向季彬的双眸,温存消失不见,仅余的是不得答案绝不罢休的偏执。强忍着腕间的疼痛,郁宁福至心灵,道:“我……我只是在担心老师留下来的作业……你知道,我以前从未念过书……”铁箍一样的五指陡然放松,季彬的神色又恢复了柔和,仿佛在说,原来如此。他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要是有什么地方不会,尽可以来问我。”接着,两个人便讨论了一整晚的理综试卷。直到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季彬才以姑娘家家应该早些睡觉为由催促郁宁去洗漱休息。郁宁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度过了整个夜晚。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她发现手腕上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