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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绑架侄子的控告了。再者,他不认为,当许焕然知道许锦严以这种方式引自己出现后,能够会心平气和地听他说话。许焕然、许锦严和许微白之间的误会与隔阂,必须要一次性地解决才行!“我凭什么相信你的猜测?”一直紧绷着快要断裂的许锦严头脑中的弦,在受到质疑的过程中,绷得愈发紧了。“我找不到他,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得到的还是等待再等待!我别无选择,除了把这场戏做的更实,想不到其他办法!你无法了解我有多么矛盾,多么痛苦。知道吗?我和焕然没有办法在一起,都是你害得!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应该恨你,狠狠折磨你的才对,可是焕然知道我的想法,才故意留下那种信,让我没办法那样做!”许锦严面色愠怒,斜睨着微白,眼眸里放射出从未有过的晦暗的光,在这一刻,他好像忘记了过去的微白已经死去,眼前这副微白的躯体已经属于了另一个人。“是因为你,焕然才离开的。所以,必须由你付出一定的代价……”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现在的许锦严都全然失去了平素那种凡事都尽握手中的威严和沉着。所以占据了许微白身体的溪晓都应该立刻说明自己的身份,想办法将他的理智拉回来。然而,坐在轮椅上的许微白陡然身子一颤,垂下了头去,静默了良久,才一寸一寸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和刚才变得完全不同了。扬起的一张脸神色凄惶,眼神也如激荡的湖水那般动荡了起来。“所以呢,叔叔……我是真的该死吧。”第八十六章清晨,许微白是被窗外清脆的鸟叫声吵醒的。太阳xue仍然有一些胀痛,他抬起手指去揉搓,却没有好转的迹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发觉太阳xue无缘无故地间歇性刺痛,原以为是工作太忙而导致的疲劳症,但这两天似乎疼痛的症状加剧了。他记得昨晚见到了许锦严,凌晨十分,好像又和他谈论了一次,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印象,许锦严最后对他说了什么话。艰难地想要坐起来,太阳xue却突突跳动了几下,许微白抱住头往后仰躺,第一次疼到了如此厉害的地步。一只手覆盖在他的头顶上。“你凌晨那会儿突然昏迷了,现在好点了吗?”这沉郁的声音,是许锦严。隐忍好长时间,微白才摆脱了疼痛。他转过身子睁开眼,看到许锦严正坐在床边。“我怎么了……”看到他那副怪谲的表情,微白直觉,有什么事发生过了,自己却不知道。“好像,是微白回来了。”轻缓地吐出这个结论,许锦严用手指敲击了几下膝盖,“有那么一瞬,我感觉到真正的微白回来了,但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就消失了。然后你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用了几分钟来琢磨许锦严话里的真实性,许微白摇摇头,“你的意思是,微白回来抢夺他的身体了?还是说,他其实一直存在这个身体里,并未离开过,只是因为我的灵魂压制了他,所以他没有办法掌控原来的躯体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实说,许锦严在那一刻被吓到了,但他非常确定自己当时没有出现幻觉。在那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微白,才是自己过去认识的侄子,是常常在自己面前泪眼朦胧的微白。论语气很神态,都与此刻的微白大相径庭。“这种情况该怎么解释,你不觉得头脑里还存在着另一个意识吗?”既然自己的灵魂能占据别人的身体,那么许微白的灵魂想要夺回自己的身体,也不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可是,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才出现呢?并未感觉到有另外的意识在和自己争夺生存空间的溪晓,出现了短暂的慌乱,但随即冷静了下来。“或许,是他听到你的指责,有什么话以前没能说,现在拼了命想要说出口吧。”许锦严递过来一杯水,不以为然地勾起嘴角,“我倒是希望他能出来一次,在焕然面前,将当年的事情对质一次,说清楚。那么,大家可以冰释前嫌,说不定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当然好,不过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来。”而且如果许微白回来了,溪晓的灵魂还能继续呆在这个躯体里吗?如若真正的许微白抢回了自己的身体,应当会排斥他,让他永远地消失才对吧。骤然而生的恐惧感像膨胀的气体一样,不断灌入脑海。“也许……”许锦严迟疑了一下,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用言语刺激的话,微白大概就会出现了。但是我也只是希望他能回来说明缘由而已,现在的你性格比他好的太多,如果要我在你们之中选择一个,我宁愿……最后留下的是你。”“叔叔!”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受,溪晓突然为微白感到悲伤,“微白听见了,会伤心的。你都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有着那种身世,他何其无辜呀。我觉得,你和爸爸一定都不知道他心里的忧愁。”不知不觉习惯了取代微白的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溪晓有了种更为不可置信的发现,自己不但接受了微白的身体,也接受了他的心愿。希望叔叔和父亲能疼爱自己,能汲取来自于亲人的关爱。可能是被认同了他的说法,许锦严的语气柔和了下来,“看样子,你好像知道了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你现在和微白共用一个身体,说不定我和你谈妥了,你的意识能传递给他,那么,就从焕然正式被我大伯收养那一年的事情讲起吧。”暂时把诸多烦恼封存起来,许锦严舒展眉宇望向窗外,展开了绵长的回忆。如果自己有一位哥哥,或者堂兄,长辈们应该对自己就没有这样的兴趣了吧。十岁的许锦严在自己生日宴会那天,玩着遥控汽车,在许家大宅的楼梯上上蹿下跳,暗自嘲笑着身后那些抓不住自己的管家和仆人们,心里想的却是这样的事。由于从小被爷爷奶奶看管,他对父母亲没有什么感情。只知道父亲体弱多病总躺在病床上,爷爷说他是“不成器的病秧子”;母亲是位优雅的淑女,曾经是亚洲小姐,容貌出众却没有一个聪明的头脑。自己的容貌是遗传自母亲,过于早熟和聪慧的头脑就不知道是遗传自谁了。或许,是遗传自奶奶。奶奶是个气质非凡的女人,有一副毒舌,眼睛也异常敏锐。每次许锦严用小把戏骗过宅子里的所有人,让他们都以为自己受到委屈时,奶奶总能一语说出他的破绽,让他无法狡辩。时间长了,许锦严就不敢在奶奶面前造次,奶奶教给他的话,他都一一记下。许锦严因而很得这位贵妇人的喜爱,叔伯婶婶每次想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