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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按耐不住了……”张廷玉领了四阿哥的密令,行礼告退。张起麟进了东小院,向四阿哥行礼,禀告了福晋的请求。“嘉仪?”四阿哥皱了皱眉,这几日忙里忙外,脑子昏昏的。“就是那日,爷在东花园石门旁撞到的姑娘,”张保上前一步提点道。“哦,”四阿哥惶然,“就是那个眼睛有点像苏培盛的女孩儿。”两位张公公一时赧然,四阿哥却没有所觉,随意地摆摆手道,“既是福晋的娘家人,就由她做主吧。一个格格而已,入谁的府都耽误不了什么。”“是,”张起麟领命而下。张保有点好笑,给四阿哥倒了碗茶道,“这嘉仪小姐是福晋的亲侄女儿,福晋也是舍得,那八福晋是有名的不好相与啊。”四阿哥翻着内阁送来的折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心思太多,脑袋太笨,就是可惜那双眼睛了……不过,也不算啥可惜的,反正也没有苏培盛的圆……”张保愣了片刻,默默地退回了角落里。可惜,张公公没有给人点蜡的技能,否者此时此刻,他一定买上两麻袋红油蜡烛,从四爷府一路点到八爷府后院去。第242章阴沟里翻船康熙四十五年三月中旬八爷府一本印了红鸾的名册被“啪”地按在炕桌上,银质的护甲微微弯曲,在绸制的缎面上挂出点点丝痕。“福晋,您别动怒,”侍女金环小心地上前一步,给八福晋掖了掖腿上的毛毯,“那乌喇那拉氏的府上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了,等回头进了门,咱们随便找个由头发落了就是。”“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八福晋冷冷地瞥了侍女一眼,金环脖间发凉,连忙退了回去,“也不知这四福晋发的什么疯,突然向贵妃求了这门婚事。咱们爷和四贝勒的关系,朝上谁人不知,回头那丫头真要在咱们府上出了事,还不知会闹出什么留言呢?”金环抿着唇角,垂着头没敢答话。八福晋捏着手中的锦帕,沉吟了片刻道,“那张氏和毛氏还没动静吗?”“没有,”金环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们进府时间太短,贝勒爷顾及着福晋,也没宠幸她们几次。就算有了动静,现在也看不出来。”八福晋深吸了口气,低头看了那册子一眼,“你让人给那乌喇那拉氏收拾一间院子出来,既然四福晋那么放心地把娘家人送进咱们府,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人家。”“福晋?”金环有些不解。八福晋抿了抿嘴角,生生地压下一脸的怨气,“贝勒爷在朝中的处境正尴尬,咱们也不能再节外生枝,更何况,这别人送上门的棋子,不用白不用……”三月十八乾清宫三贝勒胤祉站在内殿香炉旁,成箱的书稿摆在楠木的书架下。康熙爷难得地露出笑颜,从箱中拣出的几本单册被他翻了又翻,“朕这几日略略翻阅,尤为惊异,这本比起明朝也是不逊分毫。可见,你潜心著书多年,没有白费心血,能成就此番利于千秋的功业,朕心实慰啊。”“皇阿玛谬赞了,儿臣不敢承受,”胤祉弯下腰,拱了拱手道,“这本是陈编修一手主持修纂的,儿臣只是从后帮衬,提供一些银钱的支持,或帮忙收拢些藏书孤本,实不敢揽此千秋功业。如今,文稿初成,儿臣也是想替陈编修向皇阿玛求个恩典,为此书赐一正名,也好借皇阿玛福祉流传百世,造福后人。”“好,”康熙爷弯了弯嘴角,略一沉吟后,提起毛笔,挥毫泼墨,“这万卷书稿采撷广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收录了由古至今的文献精要,朕就赐它一名,也算我大清千秋基业的一笔重墨。”“儿臣替天下百姓谢吾皇圣恩,”胤祉掀袍下拜,双手接过康熙爷亲笔书下的“古今图书集成”六个大字。毓庆宫天气转暖,石路两旁的盆栽都落了油似的,绿的发亮。太子与四阿哥坐在廊下对弈,一个脸生的太监捧着茶壶,在一旁伺候着。“我倒是没想到,先有动作的竟是三弟,”太子穿了一件宽袖的便袍,下棋时不得不小心地按住袖口。“三哥也是忍得久了,”四阿哥落了白子,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当初他与阿尔松阿等人合谋,参奏大哥行巫蛊之术,最后却没什么好处都没落下,反倒帮衬胤禩脱了张明德一事的罪责,想必心里窝火的紧。”太子闻言,冷冷一哼,落下的棋子发出清脆的一声,“眼下我刚出咸安宫,还不能轻举妄动。但当初他们蓄意下毒谋害,老三也是脱不了关系,待得日后,我定一并与他们算账。”“二哥也不用动怒,”四阿哥放下茶碗,弯了弯嘴角,“三哥以为凭借一本书,就可让皇阿玛刮目相看,未免太过天真了。即便这次,皇阿玛晋他个亲王之位,也不过担个虚名。他为了著书立说,远离朝堂日久,手下势力单薄,根本不足为惧。至于老八那儿,如今是不敢轻举妄动的,皇阿玛本来就忌讳他与群臣相交,他哪敢再在此时对王爵有所渴求?”“四弟也不要低估了老八的胆量,”太子慢慢拣出棋盘上的死子,“他的野心,咱们两个是见识过的,比起大哥当初,怕是也不让分毫。”四阿哥抿着唇角,点了点头,“凡事都有万一,皇阿玛那儿也是个便数。为防老八骤起,咱们还是得想个法子才是。”“四弟可有好的建议?”太子将棋子放回,抬起头微微扬眉。“也不算是好建议,”四阿哥略有踟蹰,“此一事,二哥可能要冒些风险,毕竟那人一旦出事,皇阿玛最先怀疑的怕就是二哥了。”太子蹙了蹙眉,沉吟片刻道,“你说的是,大哥?”吉盛堂日头刚过晌午,苏伟风尘仆仆地下了马车,迈进铺门先灌了一大碗温水。“苏弟也不要太过cao劳了,”王相卿吩咐伙计给苏伟沏了一碗牛乳茶,“这酒楼要开起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更何况你那定制的锅子都没做好,何必急在一时呢?”苏伟捧着牛乳茶,打了个奶嗝,“我这铺子马上收拾好了,等定制的铜锅一到,就能开张了,这几日难免忙一些,吉盛堂这面就有劳大哥辛苦了。”“这是哪儿的话,”王相卿笑了笑,“酒楼那儿有需要帮忙的,苏弟就直说,千万别和大哥客气。我那老伙计史大学最近从乌里雅苏台前营到张家口了,我写信让他进京一趟,他手里应该有不少好货,到时也给咱们铺子多撑撑门面。”“那敢情儿好,”苏伟揉了揉肚子,冲王相卿一笑,“申文彦那边儿又跟咱们签了一笔香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