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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福晋,也不知那苏培盛打得什么主意?”诗瑶强自镇定下来,一手拦住诗环道,“别扰的福晋又头痛起来,不过一个太监,咱们还怕他吗?走,跟我出去看看,他想干什么?”苏伟带着人刚走到了一方楼外,就见诗瑶、诗环领了一堆婆子走了出来。“两位姑姑好啊,”苏伟浅浅一点头,倒没了往日的绅士态度。诗瑶冷冷一哼,抬起下巴道,“苏公公真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今天回来,也不早早地来给福晋请个安?”“是奴才回来的太匆忙,”苏伟弯起嘴角,却看不出多少笑意,“要给福晋请安,当然得把自己梳理干净。可巧衣服都在庄子上,这才刚刚取了来。这就请姑姑们通禀一声,苏培盛来给福晋问安了。”“还真是不巧,”诗环虚虚地看了苏伟一眼,“福晋身体不大舒爽,现下正睡得沉,苏公公还是晚些再来吧。”“这恐怕不行,”苏伟的声音变得冷硬,“外头的流言沸反盈天,拖得一天,对王爷的名誉伤得越重。奴才现下查出些线索,需要向福晋禀报,还请姑姑通融一下吧,相信福晋也是处处以王爷为重的。”“苏公公这话说得可要逼死人了,”诗瑶绷起脸颊,硬是咽不下那口气,“我们福晋为了那污糟事,夜夜不能安枕,这些日子是殚精竭虑地调查处理。苏公公这一回来,白捡个大功劳不说,还拿捏着福晋对王爷的一片心,对我们苦苦相逼。怎么?苏公公出了一趟府,这身价竟还水涨船高了不成?”诗瑶说得兴起,苏伟却渐渐没了耐心,自从他在闻风阁听了那说书人满口的荤段子,这压在心里的一口气就一直没有真正地抒发出去,如今他也是懒得再和这些满肚子小心思的人慢慢磨蹭了。“听两位姑姑的意思,大体是不愿替咱家通报福晋了,”苏伟慢慢抬起一只手,轻轻挥了挥,“既然如此,就别怪苏培盛不讲情面了。来人啊,请诗瑶、诗环两位姑姑,到刑房里坐一坐。”八爷府王鸿绪向圣上呈递明史全稿,被重新启用,充任及总裁官。阿尔松阿带着王鸿绪到了承恩园通报这一喜讯,八阿哥自是喜不自胜,吩咐奴才们摆宴,替王大学士庆祝。“微臣这几年,多承贝勒爷不弃,多有照顾,”席上,王鸿绪端起酒杯,谢八阿哥道,“如今,能以此残躯再为贝勒爷效力,实为臣之所幸。”“王大人太客气了,”八阿哥面露愧色地道,“当初,王大人也是为了在皇阿玛跟前保举我,才会丢官去职。每每想起,胤禩都尤为惭愧。”“贝勒爷折煞微臣了,那都是微臣应该做的,”王鸿绪执起酒壶,替八阿哥斟酒,“如今看京中形势,贝勒爷依然是承继大位的最好人选。诚亲王那儿,贝勒爷不用太过担心了,属下也在蒙养斋任职,绝不会让三阿哥尽收人心的。”“这事儿交给王大人,自然是最合适的,”阿尔松阿从旁道,“这些日子,雍亲王那儿倒是热闹得很。不才依稀得了消息,好像是九爷、十爷动的手。”“老九、老十也是胡闹,”八阿哥垂首倒酒,面上似乎看不出什么神情,“我这几日腾出功夫来,也得好好说说他们。传人私隐之事,实在太过下作。更何况,如此所为,可能会损害皇家声誉。若是让皇阿玛知道了,只怕又要吃不了兜着走。”阿尔松阿与王鸿绪对视了一眼,略沉了沉嗓音道,“雍亲王的事儿,咱们权且不去管。只是,这些流言,倒是提醒了微臣们一件事儿。贝勒爷如今,成亲已久,这子嗣上也未免太过单薄了些。”八阿哥手上一顿,两滴酒水沿着杯沿落到了桌上。第370章以牙还牙八月二十一,一方楼时近傍晚,福晋在额头的一阵阵抽痛中醒来,轻揉着眉角起身,却发现屋子里似乎格外的安静。“来人,”福晋披着外裳走出内厅,也不知为何,外间竟是连烛灯都没有点,“人都野哪儿去了?诗瑶!”“福晋!”屋外磕磕绊绊地跑进两个人,却是另一个大侍女诗珑和顶了诗玥的书瑾。“怎么是你们俩?”福晋皱了皱眉,说话的语气带了些疑惑,“诗瑶和诗环呢?我不是吩咐了诗瑶在外间理账吗?”诗珑和书瑾对视了一眼,一时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两人支吾了半晌,最终还是诗珑一咬牙,实话实说道,“回福晋,诗瑶、诗环两位jiejie被苏公公带走快两个时辰了,一直都没有消息。您睡得沉,奴婢们也不敢打扰您……”“什么!”福晋瞪大了双眼,眉心又一阵刺痛,“苏培盛他好大的胆子!”“请福晋息怒,”书瑾跟着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见神情,“苏公公本来是来求见您的,可是因着您午睡,两位姑姑不肯通报。苏公公好像因为什么事儿很着急,就说问两位姑姑也是一样的,这才叫人把两位姑姑带走了。”跪在一旁的诗珑嘴角一挑,偷着往书瑾的脸上瞅了一眼,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把错都归在诗瑶和诗环身上了?只可惜,福晋并未太受书瑾的话影响,堪堪咽下一口气,回卧房换了衣服,带着诗珑、书瑾就要亲自往刑房去。另一边,刑房里诗瑶、诗环好生地坐在一对儿老爷椅上,手边还摆着新鲜的瓜果和冒着香气的牛乳茶。只可惜,这本来十分诱人食欲的甜蜜气味,和刑房内某种腥臊的湿气混合在一起,入了口鼻,只会引人作呕。诗瑶、诗环都惨白着脸,若不是紧紧抠着老爷椅的扶手,整个身子都快瘫软到了地上。就在她们两人正前方,一个十字的刑架竖立在墙边,一个看似十分普通的,带着几分书卷气的中年人被绑在刑架上。行刑的过程一般都是大同小异,蘸了盐水的鞭子,烫红的烙铁,生着铁锈的长钉,缠着麻绳的夹棍……只是,苏公公有特别吩咐,不能太伤筋骨,尤其不能废了嗓子。是以行刑的恩绰颇费了一番功夫,新削出来的竹签儿,巴掌长,比缝衣裳的银针稍粗些,将十指的指甲挨个拔出,沿着里面的细嫩rou慢慢插入。中年人的嘴巴被布条塞得十分牢固,想喊也喊不出来,额头上、脖子上都是青筋暴涨,本来苍白的脸色瞬间红的能滴出血来。诗瑶、诗环定定地坐在椅子上,看得并不十分清楚,但那人探出个诡异弧度的脖子和快脱了眼眶的眼珠子,已然让两个姑娘家吓破了胆子。二十多根竹签儿钉进去,那中年人已经几昏几醒,他就是个说书的手艺人,跟闻风阁的掌柜有点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