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檬电视台准备筹拍一档真人秀叫,邀请传闻中拥有各种特异功能的奇人去参加他们的挑战,赢得最终胜利的奇人将荣获一百万奖金。您想要的资源是不是这一个?他们那边想邀请您参加,我想您手里肯定不缺好工作,犯不着去和一群奇形怪状的素人凑热闹,就拒绝了。”梵伽罗唇角微勾,指尖略点了点桌面:“我要参加这档节目。你帮我安排吧。”曹晓辉哪里敢违抗他的命令,自然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另一边,赵文彦已经把这档节目的班底都查清楚了,阻止道:“伽罗,我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你。你知道这档节目的导演是怀着什么目的进行拍摄吗?她其实是无神论者,邀请奇人更多的是想抓拍他们的翻车现场,以此博取热度和收视率。她会想尽办法给参赛者制造难题,让他们出丑、丢脸、露馅,而观众最爱看的就是这个。别人都是素人,形象被丑化了也无所谓,只要有钱拿就行了。但你是明星,你会承受极大的压力和非议。她的背景很强硬,如果她恶意剪辑你出场的画面,故意拿你当噱头,我也没有把握能让她改变主意。我不建议你接这份工作,你要是缺钱,咱们可以去拍电影,拍电视剧,何必降低自己的格调?你的能力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梵伽罗缓缓走到门边,在烈日的照耀中回头,一双眼睛透着光和焰,这份坚定与他平日的静谧淡然完全不同:“赵文彦,你不明白,我为的不是钱财和名望,而是站在一个光亮显耀的地方,让该看见的人看见。”“你想被谁看见?难道拍电影就不能被看见吗?”赵文彦实在是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梵伽罗头也不回地摆手,“既是奇人的世界,自然是让奇人看见。请为我安排好工作,谢谢。”最后一句显然是对曹晓辉说的,对方连忙九十度鞠躬,诚惶诚恐地答应下来。第六十章梵伽罗提着一袋面包回到月亮湾小区,一步一步顺着螺旋梯往上爬。白天的一号楼与晚上的一号楼截然不同,像是一只沉睡的兽,安静得有些诡异。四楼、七楼、十四楼,隐藏在这些房间里的罪恶就仿佛完全不曾存在过,于烈日地照耀下消失地一干二净。但十七楼却出了一些意外,两名身穿警服的女人正在盘问居住在该楼层的女住户,一名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则牢牢把女人的儿子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又心疼不已地虚抚着他手臂上的淤痕。十七楼的女住户嗓门很大,态度也极其恶劣,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打我自己儿子怎么了,犯法了吗?他不听话难道还不准我教育吗?”戴眼镜的姑娘气愤地反驳:“你那是教育吗?你那是虐待!洋洋天天都带着一身伤来上学,今天更过分,整片背都是青的,医生说打得特别重,连内脏都伤到了!这是验伤报告,你好好看看吧!把自己的亲生孩子当仇人一样打,你还算是个母亲吗?我要是再不报警抓你,洋洋早晚会被你打死!警察同志,你们一定不能放过她!”梵伽罗在楼梯口站住了,眸色淡淡地看着这一幕。那两位女警中的一位他也认识,正是城南分局刑侦一队的警花廖芳。廖芳办事向来爽利,不由分说就把小男孩的母亲拷住,让同事带去警局,而她自己则留下等小男孩的父亲。戴眼镜的姑娘是学校老师,等会儿还有几节课要上,也先一步告辞了。扶小男孩进门的时候,廖芳习惯性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昏暗的楼梯口,而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实在是令她难以忘怀。“梵先生,你回来啦!我刚才还在想今天能不能遇见你!”廖芳十分惊喜地说道。“嗯,好久不见。”梵伽罗缓缓走到门口,垂眸盯着神情蔫蔫,却还亮着一双大眼睛,热切地看过来的小男孩。他一天比一天瘦,面颊深深凹陷下去,胳膊和腿也都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rou,行走间像是一把随时会散架的骨头,而在这具骨架之上,那些代表着痛苦和罪恶的伤痕却一天比一天多。由此可见,这个家庭的暴力正在升级。廖芳也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轻轻拍抚小男孩的发顶,叹息道:“梵先生,你就住在十八楼,他家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他mama是个虐待狂,每天打骂他,不给他饭吃,真可怜。”“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梵伽罗将手里的面包递过去,又用食指轻轻碰了碰小男孩死气缠绕的眉心。小男孩立刻接过面包,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迸射出雀跃的光。他的生命之火正在熄灭,可他的灵魂之火却还在凭着这一股求生的韧劲儿和这每天一个面包所带来的希望,拼命燃烧着。廖芳愧疚地捂住嘴,小声道:“抱歉抱歉,是我大意了,还是梵先生比较细心。我去给洋洋冲一杯牛奶,吃完面包正好哄他睡一觉。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听医生说连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梵伽罗不置一词,只站在门口默默看着四处翻找奶粉的廖芳。小男孩,也就是许艺洋小朋友,拿到面包后正小口小口地吃着。家里没有大人,他可以从从容容地享受这顿美食,而不用担心他的母亲会忽然从哪一个角落里冲出来,夺走他的一切。梵伽罗垂眸看他,眼里有暗色的光芒在闪烁。廖芳没找到奶粉,只好倒了一杯热水给许艺洋喝,完了试图将他哄上床睡觉。她很想抱一抱这个可怜的孩子,但由于长年的虐待,这个孩子已经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拒绝所有人的碰触,甚至拒绝开口说话。他正慢慢变成一个无力反抗也无法述说的木偶。许艺洋四处躲闪着,就是不肯去卧室睡觉,还上上下下地爬凳子开柜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廖芳一再对他说:“洋洋你下来,你要找什么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找。你这样很危险。”她丝毫不敢碰触这个孩子,因为一旦碰到他,他就会露出惊惧的表情,然后大张着嘴,似乎在尖叫。虽然他叫不出半点声音,但他被恐惧深深折磨的样子实在是令人心疼。廖芳急地直冒汗,梵伽罗却不紧不慢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把掉落在地上的食品包装纸和面包渣一点一点打扫干净,装入垃圾袋,准备稍后一起带走。看见地板恢复了之前的洁净,许艺洋这才跳下凳子,慢腾腾地走到梵伽罗面前,用闪亮的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