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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陷入痛苦深渊的时候,这个人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虽然没能引领她走出绝境,却带给她许多勇气,而母亲的声音在哪里……何静莲愣怔片刻,竟是对此毫无印象了。母亲有真正担心过她吗?如果有,那她为什么听不见她的呼唤?被女儿疏远的何母狠狠瞪了阿火一眼,却不敢去瞪对女儿影响力更大的梵伽罗。经历了刚才那番可怕的遭遇,她如何猜不到这人是怎样的一种存在。由于女儿的特殊性,她对灵媒这类人群的了解远比普通人更多,所以她知道顶尖灵者的实力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如今再看,她之前的那些谩骂竟是何等荒谬的一个笑话。能用一柄摇铃把留存千年的无解咒术驱散的人,用得着勾引她的女儿吗?用得着使出下作的手段去减少竞争对手吗?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是把在场的所有灵媒合成一个,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不仅何母涨红了脸,表情羞臊,就连“哈利波特四人组”都捂着脑袋,颇觉无地自容。想象中的逆袭非但没发生,到头来他们的性命还得靠人家来救。像梵伽罗这样的神人用得着花钱请节目组来配合他演戏吗?前面那些测试能比今天更危险更玄幻?还是太年轻,见识少了!四个人红着脸不约而同地暗忖。然而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梁老等人,也都被这一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陆老始终是最镇定的,女儿的洗脑让他对梵伽罗抱有一种迷之信心,而事实也证明这信心不是毫无根据的,“梵先生,我们的诅咒都解除了吗?”他战战兢兢地询问,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就都凝注在青年身上。这可是攸关性命的一个问题!“都解除了。”即便蒙着眼睛,梵伽罗也能绕开所有人,畅通无阻地走到元中州身边,把魂铃递过去:“还给你。”“谢谢。”元中州被沾染着nongnong佛意的魂铃吓了一跳,继而真心实意地鞠躬致谢。只被青年使用了一次,他的魂器竟然变得更坚固、更灵性、更强大,比他苦修十年所获更多。他其实并未帮到青年什么,却收受了如此馈赠,实在是汗颜……年龄一大把的元中州局促不安地握着魂铃,恍惚中竟差点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道行高深的前辈,而非什么二十出头的青年。但他的第七感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的确是一个年轻的灵魂,甚至用年少来形容也不为过。梵伽罗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半跪在地上坚持工作的摄影师这会儿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能抗几百个摄像机。宋温暖生龙活虎地问了一声:“梵老师,咱们还拍不拍?您说拍,咱就进去,您说不拍,咱就打道回府!”工作人员也都纷纷应好,仿佛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可怕经历。梵老师就是节目组的定海神针,他们怕个屁啊!看见这一呼百应的景象,宋睿不由摇头轻笑。梵伽罗的影响力还真是可怕啊,只要他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就能迅速成为所有人的中心。梁老连忙站出来阻止这群热血上头的人:“等等,等等,我先问问梵老师,这地方还能进吗?不会再被诅咒吧?”若是放在以往,他一般管这种二十出头的青年叫毛孩子,但现在,他开口闭口就是老师,竟也不觉得脸红。“是啊,梵老师,您好好给我们看看,否则我们的工作没法开展。”陆老对此也很关心。一群老头把梵伽罗团团围住,表情殷切地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与之前的后悔、拆台、质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跟我进去就不会有问题。”梵伽罗抬头“看向”这座宫殿。梁老顿时明白了——有这人护着就可以进去,但他若是走了,这座宫殿还得继续封禁。诅咒依然存在,没能彻底解开,只不过被青年暂时切断了而已。诸位学者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上头已经把任务布置下来,资金也已尽数到位,并且花用了一部分,而他们却连最主要的宫殿都无法踏入,这个该怎么交代?说里面有诅咒上头能信吗?“继续拍吧。”梵伽罗伸出手臂,探向高悬的匾额,一字一句说道:“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梵老师是不是翻车了,这匾额只写着四个字吧?”宋温暖附在堂哥耳边低语,表情颇有些担忧。宋睿用看傻瓜的目光看着她:“这是一章里对‘皇建有极’四字所做的注解。你回去之后多读点书,免得在电视上丢人。”宋温暖老脸一红,不由深感后悔:刚才问话的时候应该捏住耳麦的,不应该让收音器把自己的白痴问题录下来。梁老和陆老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梵伽罗,然后一个劲地点头,显然很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他用另一种方式阐述了匾额的内容,由此可见他早已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于是根本无需赘言。能挂上“皇建有极”的匾额的屋子,除了金銮殿还能是哪儿?所有选手都围拢过来,缓慢而又亦步亦趋地跟随梵伽罗移动,他们很想领略顶尖灵者的风采。梵伽罗也并未让他们失望,无需任何人搀扶就已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路走一路低语:“残存的龙气遍布此处,于历史长河的滚滚浪涛中发出痛苦的啸吟,它气数已尽。这里曾歌舞升平,四方来贺,也曾血流成河、尸横满地。它屹立千年,也被封禁千年。”梁老走到宋温暖和宋睿身边,低不可闻地道:“梵老师真厉害,他就差把‘紫微宫’三个字说出口了!”宋温暖扬了扬下颌,语带骄傲:“他肯定知道这是哪儿,他就是不说而已。”宋睿快走几步,与梵伽罗肩并肩,脸侧向他,微笑凝视他的脸。梵伽罗似有所感,也转过头来,冲他勾了勾绯红的唇角。宋睿以拳抵唇,努力压抑内心涌动的奇妙情感。何静莲原本躲在阿火身后,表情和动作都有些畏畏缩缩的,此时却不由探出头来,心里默默想道:今天真奇怪啊!宋博士的心里总是有一只鸟儿在唱歌,还怪好听的。梵伽罗径直走到皇座下,徐徐说道:“我听见了权欲的召唤,它在催促我踏上去,这个位置象征着至高无上,也象征着天命所归,但其实,它也仅仅只是一张凳子而已,是人类的私欲和贪婪赋予了它别样的意义,有人为它争斗流血,也有人对它施以诅咒。”梁老等人已经彻底叹服了,青年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