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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尸的图像截取并放大,让梵老师仔细观察,而他自己则跑到窗边,拉开一条缝,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冷口气。他是负责把这段时长只有一分多钟的视频从一段内容单调且冗长的监控视频里剪辑下来的人,所以他受到的惊吓和震撼是最直观也最多的。无论他怎么把视频往回倒、往前拉、或放慢速度、或快进,画面里的女尸还会在第三十秒的时候出现,就那么突然地、莫名其妙地、凭空地闯入这个逼仄的空间。小李甚至请更为专业的网络技术员做了鉴定,以确保监控视频的真实性。这名女士是被谁杀死的,死后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电梯里?这两个简简单单的问题此时却像两个千年难解的谜团,横隔在所有办案人员的心中。以警方目前掌握的侦破手段和刑侦技术来看,这个案子没法查,无解!于是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梵老师身上,他们屏息以待地看着他,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确切而又明晰的答案。对于以“还原真相”为本职的警察来说,“悬案”恐怕是他们这辈子最厌恶也最难以放下的两个字。梵伽罗在众人的期待下仔细观察着画面里的女尸。她靠坐在电梯内壁,双手双脚均大大摊开,头仰得高高的,干枯浑浊的眼球直视着监控器下方的某一个点,即便早已神魂消散,残留在她眼里的恐惧和不甘依然极为浓烈。她的着装非常凌乱,脸颊深深凹陷,透着一种不自然的病态和消瘦,手里紧紧拽着一根皮质细带,细带的另一端连着一个挎包,挎包的拉链是拉开的,里面的东西全都倾倒出来,洒了一地,有手机、口红、纸巾、圆珠笔等等。这些洒落的东西也是跟随着尸体一起出现的,就仿佛直接从空气里凝结出了实体。梵伽罗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摇头道:“我得亲眼去看看尸体和案发现场。宋博士呢?他应该能从这张图片里读到更多信息。”孟仲正准备回答,门口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我迟到了几分钟,路上有点堵车。”上一秒还表情凝重的梵伽罗,下一秒就转头看向来者,不自觉地绽开笑容。发现他自然而然的神态变化和情绪转换,风尘仆仆赶来的宋睿也忍不住回以微笑,漆黑的眼里闪烁着愉悦的光。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呢子风衣,凌厉的剪裁将他高大而又挺拔的身体衬托得越发矫健。脱掉风衣之后,他里面照例穿着一套低调却又奢华的西装,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清新怡人的木质香水的气味。他大步走进办公室,于是这凌乱而又充斥着各种气味的逼仄空间竟仿佛变成了一座殿堂。所谓“蓬荜生辉”原来是真有其事,也真有其人,古人的描述能力简直太强大了。当孟仲暗自感叹好友越来越sao气时,梵伽罗已自然而然地站起身,让出了电脑前的位置。宋睿却大步走到他身边,轻轻把他摁坐回去,自己则弯下腰看向电脑屏幕,侧脸几乎紧贴着青年的侧脸,特有的木调香味把对方牢牢裹缠,附耳低语:“什么情况?”“一具尸体凭空出现在这个电梯里,我把视频倒回去给你看看。”梵伽罗点了一下鼠标。宋睿点点头,目光直视着电脑屏幕,双手却搭在青年肩上,呈现出一个从后面将他拥抱的姿态。孟仲看得眼皮直跳,总觉得这两个人的友情有点gay里gay气。然而这段视频的播放时间很短,不等他仔细观察,宋睿就沉声问道:“死者的身份查清没有?验尸报告呢?”“验尸报告和证物的检测报告都还没出来,尸体刚发现没多久,不过我们从尸斑可以判断,她死了应该有一两天了。”孟仲正色道。“我猜她是这栋公寓楼里的住户,大概率是死于饥渴。”只把视频看了一遍,宋睿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孟仲立刻询问:“你怎么知道?”宋睿指着散落在尸体脚边的一个黑色塑料袋以及里面的东西说道:“你们看,这是一包卫生巾,用黑色袋子装着,体积很大,没法放进她的小挎包里,应该只能手提。一个女性不会提着这种私.密的东西在外面乱逛,除非她快回家了。所以我猜她是这栋楼的住户。”大家定睛一看,顿时连连点头。没错,一般的女性不会提着这么一大包卫生巾在外面闲逛,除非能收进背包里。孟仲立刻给还在案发现场进行走访的庄禛打了一个电话,让他重点排查住户。由于这栋楼是一栋只租不卖的高级公寓楼,里面的住户大多是单身白领,也有在家里办公很少外出的solo一族。这类人若是失踪了,警察局里不会第一时间留下报案记录,往往要等一两月甚至更长时间才会有人意识到他们的消失。“那你又是怎么推断出她是死于饥渴?”挂断电话,孟仲继续追问。宋睿一手搭在梵伽罗的肩上,一手指着监控视频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你们看看这支口红,盖子已经打开了,膏体却不知所踪,你们再仔细看仅剩的那一小截,是不是有几个牙印。”梵伽罗试图把屏幕里的口红放大,却不知道该怎么cao作,只好抬起头望向宋博士。被他眼巴巴地看着,宋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却又很快装作严肃认真的模样,把手覆在青年的手背上,与他一同握住鼠标,柔声道:“我教你怎么截图放大。”他们手握着手一块儿在电脑上捣鼓,惹得孟仲眼皮子直跳。这两个人真是越看越奇怪!数秒之后,图片被放大,只见那剩下一小截的口红膏体果然留有一排牙印,确实是被咬掉的。“电梯里没有另外半截膏体,所以我猜测它应该是被死者咬断并吞吃了。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会去吃口红?”宋睿抬眸问道。“饿得失去理智的人。”胡雯雯立刻答道。孟仲却摇头:“膏体应该是被咬断的,但你怎么知道她把它吃下去了?仅凭电梯里找不到被她咬掉的半截?你要明白,直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不确定这个电梯是案发现场。”宋睿摇头轻笑:“不是案发现场,那这些无序散落的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至于是凶手在抛尸时精心布置好的吧?况且这个案子有没有凶手还是未知数,如果有,他又是如何把尸体隔空抛入电梯的,你们能解释吗?”孟仲等人没法解释,只能面面相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