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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术使他入睡,手一抬,就被一只软绵暖和的小手握住。思昙再次吃惊,“公子,我可是有吵到您?”本以为左宁只是梦魇了才会突然抓住他的手,回过神便会放开他,结果他却始终紧握着没放。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瞪着你,过了好一会儿,左宁才缓缓动了一下嘴皮,“在这睡。”同样稚气未脱的声音可听起来却有种不容人抗拒的霸气。这是左宁第一次对思昙说话,思昙当然吃惊了,怔了片刻,也猜不到左宁的想法,便按左宁说的默默躺下了。见思昙躺下,左宁的嘴角似乎出现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发现的一瞬即逝的弧度。直到左宁睡着,他都生怕思昙会逃走一般紧紧抓着思昙的手。思昙试着掰了一次没掰开,又不敢使太大力扰到他,便任由他握着。按常给他输了仙气之后,打坐是没法打了,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冥想。自此之后,他俩之间的生分便一下淡了,在旁人眼里,也越来越像俩相亲相爱的兄弟。☆、(二十二)人间的时辰过得飞快,本以为养不大的太师府公子一转眼就变成了眉目如画的俊少年。这俊少年如今身长八尺有余,体态修长,动静皆一副诗书公子,翩翩少年气质,到哪儿都会引得一片注目围观。这不,到了广交好友的年纪,夏至微凉,便与三两个好友在城中碧波湖上夜游泛舟,吟诗作对。以他神采,不多时便引得路过少女、妇人在湖边与碧波桥上接二连三驻足成群,流连往返。再看思昙,若按虚设的年龄来看,如今已有十六岁,便再也不用耗费修为去维持外貌,变回了自己原本也就是长大后的样子。长大后的思昙看起来比儿时还要冷冽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儿时为给左宁留个好印象常穿一身白衣,如今与左宁也算熟络了便换回了自己喜欢的一身黑衣。黑衣再配上他的冷冽气质便更让人觉得神秘莫测不敢亲近。但奈何他长得一双桃花眼,配合那弯得恰到好处的勾人眉,玉雕一般的秀鼻,樱桃红的嘴,白玉般的皮肤,还有那随风扶柳般的长发,柔却不弱的笔挺身姿,只需正眼瞧他一回,便又想亲近得不行。前几日思昙受天庭召唤。其实也不是要紧事,就是例行露个脸顺便禀报一下北荒事宜。北荒向来无事,但好歹他是天庭正职上仙,既是例行,天庭又颇为看不惯他,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便去了。顺便能向太上老君讨些延年益寿的药草。这一来一去,就花了两日。刚回府,便被左太师叫去支使了带左宁回府的差事。眼下已来到了碧波湖桥上。坐在船上的左宁就那么下意识地往桥上人群中望了望,一眼就瞧见火光之下那身着黑衣,隽秀无比的面孔,见他像是在寻自己,心下一热,便赶忙划桨靠岸。待思昙也停在岸边,“你怎会在此地?”左宁从船上一下跳到思昙面前。紧接着,左宁的二位友人也从船上接连上岸,他们此前没见过思昙,今日一见,皆不由一怔,在思昙开口前忙道:“这位想必就是太师义子,左宁的长兄思昙君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以思昙的性格,本不愿理会旁人的,见二人与左宁关系亲密,不好驳了左宁的面子,便随意朝二人点了下头又看向左宁,“大人有事与公子说,公子且跟我回府。”思昙这态度,二人却也没觉得失礼。其中一身穿淡青色长衫,头戴蓝田暖玉,颇有谦谦君子之风的男子抬手对思昙道:“在下内阁大学士之子季舒云,于思昙早有结识之意。今日相逢便是缘,不知思昙给不给面子,日后一聚?”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思昙。思昙本没看他,不知为何不甚喜欢季舒云看自己的眼神,便冷冷扫了季舒云一眼。思昙如此态度,季舒云仍是不气,见思昙看向自己,反而朝思昙微微笑了笑。不知为何,左宁也有些不喜欢季舒云看思昙的眼神,也不想思昙答应他改日一聚,便道,“家父急着寻我,这事改日再说,先告辞。”季舒云淡雅一笑,“是在下失礼了,既然伯父有要事相商,舒云不敢多留,改日再来府上叨扰。”几人一番告辞后,思昙与左宁便一前一后走了。季舒云身旁的公子见季舒云始终目光灼灼地看着思昙,如今连人影都看不到了还不愿收回目光,便道:“你这是,春心萌动了?”季舒云不舍又遗憾地将目光收了回来,“似乎是。”“他可是当朝太师的大,公子。”男子加重了公子二字的语气。“义子而已......”谣传左太师颇为看中这义子,如今见这义子对左宁与太师的称呼,谣传也不尽是真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试试有何不可。”说着打开手中折扇,带着颇为自负的笑意摇了摇。思昙去天庭这二日的说辞是回乡探亲,离开时是早晨,见左宁还在睡便未知会一声。左宁起床后发现思昙不在了便有些恼思昙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本打算等他回来与他算一算的。结果一见着他,恼啊怒啊的全都忘的一干二净。此时与人前后走着,便又想了起来,本想趁此时机算一算可自己心里看见他就高兴,就不知该如何算。于是盯着思昙瞧了半天,发现他头顶粘着一片花瓣,不由抬手就去摘。同时思昙也被他看得实在忍不住便转过头来,正巧看到左宁伸向自己将放不放的手。左宁做的是光明正大的行为,可思昙突然一回头,就变了味,特别是近距离看着这张已有整整两日不见的面孔,一种突然说不上来的奇妙感觉在心里滋生,当即耳朵便红了。左宁自小喜怒都不会表现在脸上,现在依然如此,看不到喜怒思昙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发现别的细节,见他动作停滞,疑惑道:“公子何事?”手已伸出未达目的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见思昙那双桃花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几乎是半僵着手臂将花瓣从思昙头发上拿下来的。思昙看着左宁指尖的那枚海棠花瓣,才明白原来左宁一直看着他是在意他头上的花瓣,想着应是在太上老君的兜率宫中粘上的,立即道:“多谢公子。”事情解决,思昙便继续走路。左宁看着那枚花瓣,想着是从思昙身上拿下来的便有些舍不得扔,于是握在手中跟了上去。思昙没在意,而左宁很快就认出那花瓣是海棠花。海棠花的花期在三四月,此时人间已是七月,哪有什么海棠花,反正都城中是没有。此前听父亲说思昙是回乡探亲,自然思昙不是都城人氏,便问道:“你的家乡在何处?”思昙没想到左宁会问这般问题,先是一惊,随后又觉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