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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可以给职工家属在西部城解决工作生活问题,宋雨樵不禁犹豫。看着乔宇颂,他想了又想,最终没有把这个建议说出口。别说乔宇颂,连宋雨樵自己都不觉得他应该在西部城待着。如果乔宇颂不是空乘,他会是什么?宋雨樵记得,他的上一份工作是服务生。可是,似乎没有在这个年纪还做服务生的道理了,从乘务长到服务生,这终归不是好的职业规划。“没关系,你慢慢考虑。这几年,你飞得怪累的,现在既然休息了,当然想休息多长时间就休息多长时间。如果不想工作,也没问题,我的收入养两个人不是问题。”宋雨樵说。听着他带着打趣意味的安慰,乔宇颂忍不住笑了。笑罢,他看了一眼宋雨樵的电脑,说:“就算没有了工作,想到滕立君同样不能好过,也挺值的。能报复的感觉真好。我挺肤浅吧。”“这不叫‘报复’。我们没有扭曲任何真相,只是给出事实,所以叫‘以正视听’。”宋雨樵说。还有另一件“以正视听”的事,宋雨樵想,乔宇颂大概是被滕立君逼急了,所以忘了关心。冯子凝做得不错,宋雨樵的飞机落地以后,打开手机便收到他发的信息。关于之前网上那个暴露乔宇颂身份和私生活的人,冯子凝查到的信息十分齐全,包括账号登录过的所有i地址、用户真实所在地区域、爆料人的身份和另一个社交账号。从另一个社交帐号看出,这个同样身为北航空乘的爆料人是一个网红买手,常常使用短视频社交平台“带货”。推荐商品的同时,她利用跨平台的通讯软件进行销售,有自己的公众号。宋雨樵拿着那个人的信息,心想如果把信息交给北航,她会得到怎样的处分。他不认得这名空乘的名字,犹豫过后,决定不问乔宇颂。“之前在网上爆出你信息的那个人,公司说过怎么处理她吗?”宋雨樵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公司对她的行为很不满,因为她在网上说,公司对职工利用过夜酒店艳遇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网上很多人置疑北航的管理。不过,那是一个小号,公司怎么查得到是谁写的?”乔宇颂忽然想起宋雨樵之前已经问过一次,诧异道,“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吗?”宋雨樵摇头,说:“等会儿,还在查。”乔宇颂心想也是,这怎么查呢?他自嘲地笑了笑,说:“现在想一想,我可真是盲目自信。我原以为,不会有人讨厌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值得讨厌的。”“你值得全世界的人喜欢。”宋雨樵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他一愣,既觉得温暖,又要认清事实,说:“如果真是这样,就不会有人爆我的料了。”宋雨樵听罢皱眉。两人坐上前往高铁站的出租车后,宋雨樵给冯子凝发信息:她自己卖东西,进货渠道是什么?冯子凝:老大,你这太为难我了吧?宋雨樵:?冯子凝:呃……她的卖点是空姐代购啦。不过,我感觉她的这个量,有点多诶。不知道报税了没有。这正是宋雨樵想知道的,回复道:她如果没报税,我们就报警吧。冯子凝:不是“我们”吧?啊,对了,去西部城的事儿定下来了吗?宋雨樵好笑道:我昨晚就交了名单。冯子凝:既然这样,我下线了。西部城见!下线?宋雨樵哭笑不得,可知道剩下的事情再交给他做就不地道了。第108章他乡此宵同-4回岳塘的火车上,乔宇颂写好了辞职报告。虽然路上的信号很不稳定,不过经过反复地点击发送,他终于在某个中途经过的车站把邮件发送成功。这么一来,他只需要在工作日再去一趟公司就可以了。这是赌气吗?因为受到冤屈和不公平待遇,所以丢掉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这个问题,一直存在于已经想不到自己还能干些什么的乔宇颂心中。他果然已经过了不计后果的年龄,而依然选择做不计后果的事。“小颂,你认识一个叫做曾一芯的人吗?”才下火车,宋雨樵便问。这是一个听起来有点儿陌生的名字,乔宇颂记不清楚,说:“好像听过,可忘了在哪里。怎么了?她是谁?”“她是北航乘务五部的一名乘务员。”宋雨樵不希望他有所联想,说,“她用公众号开了个网店,我有同事从她那儿买东西,说是挺便宜的。基本上,都是免税的价格。”乔宇颂知道客舱部作代购的空乘很多,他偶尔也帮亲友们做代购,可不敢带多,一是自己嫌麻烦,二是现在公司有明文规定,对海外采购有限制。“卖一些小的瓶瓶罐罐,也还好吧。不过太多就不行了,尤其是奢侈品,要是没有报税,数额过大轻则调离原岗位,重则得开除的。”乔宇颂说,“之前不是有空乘的代购案,被判刑吗?所以现在公司对这个管理得很严格了。”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分明没有针对任何人,宋雨樵愈发确定他根本不记得曾一芯。可是,这个叫做曾一芯的网红空姐却选择在网络上用小号曝光他的私生活,夹带一些信口开河的话,把他推到风头浪尖。“如果你发现有同事违反规定,你会举报吗?”宋雨樵问。他吃了一惊,讪笑道:“不要吧。虽说违反规定甚至违法,本就是错的,去举报谁都不能说不对。可还是觉得怪怪的。如果是朋友这么做,顶多是劝阻,肯定不会举报的。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根本不认识,何必得罪呢?”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宋雨樵听了不意外。他调侃道:“可是她通过不公平的手段得到了你们得不到的利益,即使这样也可以吗?”乔宇颂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摇头,说:“还是算了吧。这可是断人前程的事,就算知道她本来就做得不对,举报这种事我还是做不出来。而且,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是做坏事,应该迟早会被发现的吧?搞不好她哪天被别的人举报,那也不一定。总之,我不会做的。”“胆子真小。”宋雨樵笑道。他尴尬地笑,说:“没有办法了。”是,没有办法。宋雨樵想,既然如此,只能由他来举报了。临近国庆假期结束,火车站外的出租车生意十分红火。宋雨樵他们在候车区等了将近十分钟,终于轮到他们上车。没想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把行李箱放进车尾箱,身后便有人喊了一声“xiǎoqiáo”。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见身后的一家四口,宋雨樵知道他们叫的是自己,带着诧异微笑道:“姑姑、姑丈。”“你怎么回岳塘啦?”宋巧云惊喜地笑,斜眼瞄向低头划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