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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他一用,保全自身……心念一定,他便不再犹豫,飞速地汲取着孩子的神力。有灼热感自腰腹处散开来,飞速流窜向周身。灵力一点一点充盈在他身体里,与此同时,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也在渐趋消散。捆锁在桎梏中的手猝然紧握,刹那之间,锁链尽断。黑暗中,火神的眼眸中燃起熊熊烈焰。金晶天寒石与火神神力相克,猝然爆发出的力量也促使它吞噬着司烜。但这是尚未临世的神明的力量,纯粹而强大,足以抵挡片刻。司烜眼见机不可失,当即破开门扉,走出密室。密室之外,封灵阵四角烛火已灭,昭示阵法已除。“陈川。”司烜自低矮门扉后走出来,低声呼唤他。陈川走上前去,血瞳里印着司烜的身影,垂头便落下一记深吻。司烜的手攀附着他的肩膀,游走向后颈,在天寒石的灵力占得上风之前,施下清心咒。陈川猝然合眼,眼见就要栽倒在地。司烜展开臂膀接住他,蹙眉叹息。司烜望向摩罗金刀,兀自说道:“出来吧。”长刀微颤,这是梵笙的残念第一次回应司烜:“你想做说什么?”“为我除去颈圈。”司烜引陈川躺在地上,蹙眉道,“或者,等巫燧来到此地,我、陈川,还有你,一同赴死。”残念也有他的打算,反问司烜:“我若助你摘去天寒石,自己也将消散殆尽,那么,梵笙的意志还有谁来坚持?”司烜冷声问他:“一个陈川,还不够吗?”残念却对陈川抱有疑虑:“他应允承接梵笙遗愿,只为活命而已,并不懂得真谛。”“正因他贪生怕死,才更有利用价值。”司烜不禁嗤笑残念愚昧,“你只需紧攥他的弱点,他就会为你所用。”此言一出,残念陷入冗长的沉默。司烜耐心殆尽,近乎警告地提醒道:“你要明白,他已缔结火神印,救我便是救他。”残念仍有介怀,应声道:“可是我们观点相左,你是神祇,我是梵笙的意念。”“但失去陈川这个异数,雪域还有谁会认同梵笙的意志?”司烜也拿捏住残念的弱点,打蛇七寸一般,字字句句皆切中要害,“现如今,巫燧的势力遍布雪山上下,他的信仰就是民众的信仰。”“在这偏土地上,除了陈川,其余人哪怕是死,也不敢承接梵笙的意志。”“所以,你别无选择。”一声叹息在摩罗金刀里流散而出,残念再度陷入沉默。司烜却悄然勾唇,静静等待着他的答复。正如司烜所料,残念最终是做出折中的决断。黑雾自刀中流散而出,萦绕司烜脖颈,终将颈环摘下。颈圈刚一落地,司烜功法皆已复原:“多谢。”说罢,司烜施法替陈川祛毒,继而化烟而去。等到巫燧到来,看见的是满地狼藉,司烜、陈川都已不见踪影,只余一名气绝的兵卒躺在地上。金晶天寒石就落在地上,金丝绞成的颈圈却是四分五散。巫燧攥紧了天寒石,黑夜一般的眸中蓄含着风暴:“梵笙,你都已经化作灰烬,为何还要与我作对!”===“陈川……”微弱的呼唤萦绕在耳畔,陈川终归转醒:“谁?”一片白茫茫雪原上,有人朝他走来,脸戴怒目金刚彩器面具,身着金兽锁子甲,手握摩罗金刀。是梵笙的残念,陈川站起身来,与他道谢:“多谢你再一次出手相救。”但为了帮助他们,残念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即将消散,这次相见,是前来道别。”不待陈川说话,残念便双手托举摩罗金刀,送到陈川跟前:“记住你的承诺,待我去后,便由你将梵笙的意志传承下去。”陈川蹙眉看着摩罗金刀,在接过之前,失神了一瞬。这一瞬之间,他记起许多事情——烽火狼烟中破败的摩罗城,死在雪山祭台上的少女,以及雪山路上的皑皑白骨。这些记忆太过惨烈,都是血rou化作的花,盛开在记忆最深处,永世无法磨灭。在某种决心的促使下,陈川一把握住刀身:“我会记住梵笙的意志,但不会被它所掌控。”“我要用自己的办法,让神权不再凌驾于凡人。”这是陈川生平二十八年,许下的最郑重的承诺。“好。”残念的声音里,似乎含着笑意,蓦然松开双手,终于真正意义上让陈川握住这把金刀。“在消散以前,我还能再帮你最后一回。”残念已经下定决心,用最后残力助陈川一臂之力,“梵笙还有一样圣物遗留在世间,你一定要寻到它。”陈川早已料到这是第二回支线任务:“是你身上的盔甲?”残念点头,挥手之间,便送陈川再入幻境。【触发支线任务:冰川有基情】【在冰川一线天寻找金兽锁子甲,完成任务即有大额度经验值奖励,是否进入支线剧情?】陈川苦笑:“难道我还能说不吗?以及,这又是什么三俗剧情?”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系统机械化的声音:【系统提示:支线进度影响主线剧情,相应情节已调整。】“陈川,你醒了?”陈川仿佛做了一个梦中梦,再度醒来时,发觉是躺在司烜身旁。他环顾四下,却发觉还在雪山上,并不是什么冰川一线天:“这里是——”“是幻境。”司烜不悦地回答,“又是残念做了手脚。”陈川满心茫然,不禁问道:“他要我去冰川一线天找梵笙的金兽锁子甲,怎么又把我们送到雪山上?”司烜察觉到更多的异常,也十分不解:“这里很古怪,时间在回溯。”陈川彻底懵了,猜不透系统又在耍什么花样:“什么叫时间回溯?”“就是……”司烜话未说完,便看见不远处有一行人走来,衣着发饰复古,不似今人。在看见卫兵带来的孩子时,他终于确信没有猜错:“就是我们回到了从前。”但在那些卫兵眼里,他们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就像是透明的,没哪个多看一眼,只顾带着孩子们赶路。陈川刚要发问,却看见不远处又有人渐行渐近,再定睛一看,竟发觉是“第二个司烜”。陈川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一回事?”百年前的司烜还是无比雍容的火神,绫罗衣,雪狐裘,风姿更胜今朝。他笑吟吟地也踏上雪山,不知此举日后竟会撼动整片雪域。“这是我。”司烜怅然万分,跟着百年前的自己走上雪山祭台。祭台上,卫兵已走,只余两名孩童坐在漫漫大雪中,被铁链困锁在祭台上。梵笙抱紧了失去知觉的伙伴,只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