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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正中雪狼腹部,殷红血迹染红了白皮毛。巫梵收刀入鞘,与须弥问道:“你会烤狼rou吗?”须弥惊魂未定,一愣一愣地望着地上呜咽抽搐的狼,又将眸光缓缓移向巫梵:“多谢。”“举手之劳而已。”巫梵看着一命呜呼的雪狼,再度问他,“你会不会烤狼rou?”“会倒是会些,只是这深山老林之中没有盐湖。采不到盐,只怕滋味不好。”亓风部靠山吃山,须弥自是通晓方法。“能果腹就好,其余的日后再说。”巫梵拿来柴刀,分皮剥rou,“狼皮我要送给司烜,rou便给你料理。”须弥并无异议,顺口应道:“你对他真好。”巫梵对此话深感认同:“他是我的爱人。”须弥不曾料到,巫梵竟如此直白道出心意,不禁陷入深思之中。等到再稍晚些时候,满载而归的二人回到茅屋,竟见得炊烟袅袅。火神也懂厨艺?巫梵与须弥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着。巫梵快步走进院落,绕过茅屋,看见石灶上煮着沸水,司烜却不见踪影。巫梵狐疑,稍稍一闻,顿觉酸咸:“这是什么?”“是山梧桐果。”司烜自别处走来,与他说道,“山中无盐,可用此物代替。”巫梵听得此话,很是惊诧:“你怎会知晓这个?”“怎么,我不该知道吗?”司烜被他惊愕之色逗笑,“从前行走人间时,曾见——”话说至一半,司烜猝然不言,连笑意都是一滞:“不提也罢,烤rou的时候擦些在上面,便有咸味了。”巫梵察觉到些许不寻常,独留须弥一人料理吃食,兀自去寻司烜。巫梵将人拦在房中,执着问道:“方才你想说什么?”司烜摇头,不愿多言:“说出来反倒惹人心烦,不如不说。”“是不是那个人……孩子的另一位父亲?”他越是不肯吐露,巫梵便想得越多。司烜不愿他误会,叹息着说出实情:“是崇炎。”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五十一、那些事五十一、那些事“你与巫燧究竟有什么恩怨?”巫梵猜测过许多回,终归在今日直言相问。“我曾救过年幼的他,仅此而已。”回想往昔,司烜若是知晓,当日的一时善心会引来如今的局面,定不会多事。“你是他的恩人。”巫梵万万没料到,真相仅此而已,“他却恩将仇报。”“多说无益。”司烜实在不愿再提,转身欲走。巫梵拦在前头,岿然不动:“我想为你夺回那个孩子。”司烜一怔,蓦然冷了面色:“你若贸然前去,只会有去无回。”“我会想办法智取。”巫梵拥司烜入怀,在耳畔絮絮低语,“这些时日以来,你虽不曾说,但我知晓你的忧虑。”“等我神力复原,再与你筹谋。”提及那个孩子,司烜的眉间亦是拢上愁绪,“我的孩子,不能成为傀儡。”但在此之前,必得先破除巫梵神识中的禁咒。巫梵随即问:“我该如何助你恢复神力?”司烜回答:“我要一捧鸢尾,一对鹿角。”巫梵为难地说:“天寒地冻,大雪封山,这些东西如何去寻?”“再挨过过半个月,等积雪渐消,我们再想办法。”司烜足够冷静,反倒是巫梵按捺不住心性,“戎北山遍布密林,巫燧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至于须弥,你不要伤他,日后大有作用。”巫梵忽而想起什么,故意同司烜说起须弥的身份:“你可知晓,他就是与我成婚的亓风部少主?”司烜惊诧过后,面色恢复如常,口中所言却是意味深长:“你们果真是有缘……”巫梵本也有些小心思,只想着总不能每回都是自己冒酸水。司烜看似不在意,语调却已出卖心声。如此,巫梵就已心满意足。“可我只想与你结缘。”巫梵的眼眸中,蓄含着熠熠星光,依稀有了从前陈川的光彩,“旁人入不得我的眼。”有那么一瞬间,司烜几乎以为,陈川已经归来。“开饭啦——”明焱一声高呼,扑棱着翅膀就冲出们去。巫梵满面无奈,心里只想着,一定要搭间新屋子,把这些闲杂人等都丢进去。等到夜幕降临,巫梵蹭上了唯一床,还将司烜拽在怀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明焱和须弥望着他们干瞪眼,皆是无可奈何。正所谓先下手为强,他们来迟一步,只能围着炉子打地铺。床头还点着一盏小油灯,晕开昏黄的光亮,让一切都似拢上一层薄纱。巫梵凝望着司烜,瞧得久了,便心猿意马起来。司烜瞥一眼不远处打地铺的一人一凤,心虚地按住巫梵的手,猝然发力,暗含警告。巫梵不为所动,挑着他下颔下颔吻住唇瓣。这人中咒以后,怎么变得满肚子坏水?司烜不忿,用齿关轻磕巫梵舌尖。巫梵适时退出,又将人牢牢按住。司烜低声问他:“你这些花花心思哪里来的?”巫梵俯身,轻吮他耳垂,嗓音里都含着沙哑:“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冷峻的人忽然撕开肃穆的外衣,也就如猛兽出笼了。巫梵毫不掩饰他的意图,上下其手。“住手。”司烜忙不迭叫停,“我从不知道,你也会耽于此事。”巫梵不为所动,说得理所当然:“我是人,自然抛不开七情六欲。”“但是今夜不行。”司烜说罢,一瞥不远处,言下之意昭然。巫梵也非当真想做什么,再讨一记深吻,尔后收手,躺平在司烜身旁。虽说如此,到底有些意难平,又好比百爪挠心。巫梵朦胧睡去之前,满心都在想一句话——明日就开始搭新屋,管他雪积得多厚。不远处,明焱早已靠在墙边睡去,而须弥只是闭上双眼,并不曾入睡。床榻上的动静他都听到了,一时之间,不敢稍稍挪动半分。他只怕一不小心闹出动静,惹得众人一起尴尬。他们之间,竟谈得上是情投意合。须弥本以为,巫梵司烜之间,不过是利益使然。梵笙大人的转世与火神纠缠不清,若是说出去,只怕亓风部无一人敢信。之后的几天里,巫梵除了狩猎,就是在后山伐树。摩罗金刀锋刃逼人,凡所及之处,就有参天云杉树轰然倒下。司烜站在一旁观望良久,尔后,提着水袋走过去:“你用摩罗金刀伐树,梵笙若是知道了,兴许会被气活。”巫梵饮下一口热茶,继而望向斜刺入雪地的摩罗金刀:“我时而在想,梵笙与我一定有所关联。”司烜不置可否,反倒问他:“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