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
胸腹破开一个大口子,失去了行动能力。温折看也不看如破布口袋般摔在地上的广华二少一眼,起身冲向魔修弟子,照旧依法施为,狠狠将那弟子击飞出去。解决了两个大敌,温折转头扶住菡萏花君,却觉花君的身体余温渐消。他心下大骇,抖着手去探花君鼻息,却得到了一个让人万分失望的结果。“怎么会……怎么会……”“因为你不够强呀,因为你什么都干不了。”那声音嬉笑着萦绕着温折:“你瞧,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改变不了……”温折又一次眼前一黑,等他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藏书阁的地板上,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打透,什么广华二少、魔修弟子、重伤濒死的菡萏花君,仿佛都是他凭空幻想出来的。而距离他不到半步的地上那本厚重的书正摊开着,温折撑起身体,眼神扫过书页,却又猛然僵住。书上打开的那页,赫然是他刚刚在幻境中学习的印法!温折飞快的把书合上,烫手山芋般扔到一边,然而幻境中的记忆流水般回笼,那声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还在他脑内反复回放。“因为你太弱了,什么都做不了……”还有苍白而垂死的菡萏花君……鬼使神差的,温折伸手搭上了那本书,亦感受到了书中让他十分舒畅的,来自血脉深处的呼唤。他极慢极慢的,翻开了书。第22章隐瞒温折到底还是学了那本书。也许是出于对那幻境再来一次的惧怕,也许是因为那本书中nongnong的血脉吸引的呼唤……温折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找着理由。但在内心最深处,温折其实很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害怕。不单单是害怕幻境里沦落至支离破碎的容雪淮,他心里其实最怕的,还是重蹈上一世的结局——被人视作一个下贱的玩物,随意的打骂虐杀。他的害怕,并不出于对菡萏花君的不信任。他信花君会温和的对待他,也信花君不会轻易把他送人,只是上一世惨痛的结局一直如同一片阴影般罩在他头上,他本以为自己忘记了,却轻易的被一个幻境勾出了内心深处的恐惧。在和花君在一起的日子,温折学会了直抒己见,学会了开怀大笑,学会了说笑戏谑,但短短的几个月,却不能教会这个一直“我命由人不由己”的半妖安全感。在这样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毫无自保之力,又一直为人随意摆弄的温折就像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就算收养他的人家对他再好,到底手里没钱,只觉得连腰板都挺不直。一点修为也没有的温折,在内心深处,依然觉得自己如水上浮萍,脆弱的无法抵挡一点命运的动荡。但他的这些担忧,却是始终没有敢同容雪淮坦然说过。自温折血脉觉醒以来,菡萏花君一切待他如常,只是停下了剑法教习。温折有一次壮着胆子旁侧敲击了重新学习剑法的事情,也只被花君轻描淡写的转移开话题。既然容雪淮连剑法也不太想提,更重要的修炼一事温折自然更不会问了。他当时微笑如常,只是心下微微黯然:花君对妖族到底还是忌惮的。然而花君留下他的命,也没有给他套上层层的符印咒法,待他已经很好,温折又怎么敢埋怨花君不肯让他修炼?可是对力量的渴望到底还如种子一样一直暗暗生长在心底,直到此时遇到这本印书,终于破土生芽。倘若这本书没有这样用幻境逼他,亦或换一个时间场景遇到一本让他能有些自保之力的秘籍,温折多半还是要学的。很多时候,连他自己也想象不到,他潜意识里的不安与惶恐是何等的巨大。只是不知是因为他资质不够,还是能力不足,这本书他只能瞧到前三页的内容,三页之后,无论怎么翻开,在他眼中展示的都唯有一片空白。这三页内容,当头的一页就是他在幻境中学到的印法,余下两篇都从基础讲起,没有半点攻击力,零零散散,恰能开个好头。等他把这三页内容都摸熟吃透,第四页的内容才在他眼前展开,依然是基础的东西,却恰好循序渐进,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有些麻烦:这本书仿佛被一种神秘力量限制,温折没法把它带出藏书阁。这便意味着,温折若想要学习书中内容,就非要在藏书阁阅览不可。画在墙上图腾似乎在墙壁内打开了一个小空间,温折把“笔画”拨开,就能把书重新藏回墙里,同样的,依法施为也能再将书取出。这样一来,这本书就算藏好了。可若是花君回来……他会喜欢看到一个乖巧如常,即使觉醒也不添乱的半妖,还是会更喜欢一个已经开始背着他追求力量的混血?这问题温折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所以对于这本书的存在,温折下意识就选择了躲避隐藏的态度。就在温折得到这本书的第三日,菡萏花君也踏云而归,他似乎是去远处走访了一趟亲友,回来时还给温折带了一些当地活泼俏皮的小玩意儿。将近半月不见,菡萏花君依旧温和如故。他先是检查了温折这些日子的功课,又跟温折谈了谈这次远行所见的风土人情,待到都说尽了,他便笑着问温折:“我还没有问你,你这些天在山上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出门去玩?”温折一一作答,只是在容雪淮问道:“可有什么事烦心吗?”时紧张的抓皱了衣服,面上故作平静的回答没有。容雪淮不觉有异,执壶帮温折添了一次茶水,凝视着睫毛微垂的小狐狸含笑道:“下个月月末是你生辰,你那时也该满了十八岁。在我家乡,十八岁有成年自立的意味。我会在那时送你一份特殊的礼物。”生辰一事温折只是随口提过。像他这种混血谁记得自己的生日,索性全都以被听梅阁收留的日子作为诞辰,不过这种日子也没有什么好庆贺。温折料不到容雪淮竟然还能记得这个。他有些惊讶的对上了花君温柔带笑的眼睛,对比花君待自己的态度和自己的隐瞒,着实感到一阵惭愧心虚。一种冲动无声的促他开口:“其实——”“嗯?怎么了?”容雪淮耐心的等着温折的下文。“……其实您不必对我这么好。”温折移开视线,中气不足的声音里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心虚。开口的瞬间,那如待宰羔羊一样的无力感又重现心头,一桩桩、一件件,他到底还是没能把实情交代出来。“又说傻话。”花君摇着头,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别人对你好,你却不喜欢吗?”“我只是……觉得我不值得。”温折偏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