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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到了再难以抑制的地步。这时候,裴笙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目光移往书案的一角,指尖缓缓划过。似乎还能感觉到残余的馨香气息。指尖就这么顿住。大概过了好一会儿,他复而拿出那本书,翻开了其中一页。......瞧这天色,老夫人应当是刚刚用完晚饭。于是沉鱼特地放缓了步子,恰好等着老夫人放下筷子,她便抬腿进了门。时间刚刚好。“娘。”沉鱼俯身行礼,低垂着眉眼,站在离老夫人大概三步远的地方。老夫人一向都亲和的很,没有半点儿长辈的架子,若是喜爱哪个人,那便是打心底里的欢喜。她自是欢喜沉鱼。这厢便是朝她招了招手,笑意染上眼角眉梢,满是和蔼的模样,开口,道:“过来这边坐。”着处正好是一方软榻,软榻上摆着小几,是用来摆置饭菜的,此番下人正在收拾,见沉鱼要坐,便把小几也搬了下去。“这要是给子砚看见了,又该责备,说不准我在榻上用饭,到时候,又该同我置气。”老夫人轻轻笑了一声,虽是说这般的话,但是语气却是柔和的,轻轻道:“得不理我了。”子砚是靖国公裴骥的字。他一向最守规矩,最爱齐整,家里边定下条条框框的规矩也是一大串,以前的时候,他总嫌她在榻上用膳,说是一家人吃饭,最好还是端端正正坐在桌子上的好。老夫人这么说着,声音倒是伤感,忆起往事,思绪就被慢慢的往回拉。那些事情,就好像昨日才发生一样,清晰在目,以前不喜欢他总管着她,现在一想,又恨不得他日日在她耳边念叨。可是近些年来,他们聚少离多,说起来从上一次见他到现在......都快要有一年了。老夫人想着,低低叹了一口气,缓了缓,努力的舒着呼吸,才将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给压下去。沉鱼在一旁看着,也没插话。对于国公爷,她不过就是在嫁进来的那日见过一面,高堂之上,还是隔着一层红纱,看不太清楚,只觉着眉眼之间坚毅雄伟,整个人坐在那就是血煞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说起来,那面目,应当同裴笙有四五分的相似。反正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第二日去敬茶时,人就已经离家了。对于他们之间的事,只有裴箫偶尔和她提过几句,说是自从他出生后,国公爷就常年在外,不怎么回家,就连他能见到父亲的时日,都是不多的。其余的沉鱼不了解内情,自然不敢乱说,只能是保持沉默。而老夫人感叹过那一句,接着也没再说下去。她简单的询问了一番沉鱼去龙观寺这一趟,发生了什么,是否有何进展。顺便再关怀了一番她的伤势。沉鱼晓得老夫人是关心她,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些事,待问到她与裴笙怎么样了,沉鱼只是点头,说还好。还好,也就是那样。似乎是有哪儿不一样了,但是始终是踏在原地,怎么都没有多进一步。老夫人点点头。她伸手去打开面前的小抽屉,捏在手里一个大红描金海棠花的盒子,正要打开,茗烟就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提着裙子,脚步噔噔的响。茗烟侍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受她的教导和熏陶,一向沉稳大方,没得半点的娇躁之气,这回却是进来连礼都来不及行,直接凑到老夫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老夫人脸上笑意依旧,但听茗烟这么说,显然渐渐的,已经缓下去了不少。她顾着旁边还有沉鱼在,也不好多说,顿着想了想,吩咐道:“去库房拿百两银子,再请个好一点的大夫就是。”“让人走了之后,就别再回来了。”茗烟点了点头。接着转身,不敢有所耽搁,急匆匆的又离开。老夫人转过头来继续同沉鱼说话,脸上没有半点的异样,自然,也没有和她解释之前事情的打算。她打开手上的小盒子,露出里面一对玲珑垂珠的耳坠来,托在手上,朝着往沉鱼这边。“想着过两日是你生辰,我便特地定制了这对耳坠,恰好今日有空,正就给你了,你看看,喜不喜欢。?”生辰?沉鱼一愣,这才想起,竟是连她自个儿都忘了生辰的日子。于是伸手接下了。“谢谢娘。”沉鱼朝着一旁的镜子,拿着耳坠,往耳朵上比了比,仔细瞧了瞧,才是笑眼弯弯,道:“可真好看!”第36章竹筒沉鱼在老夫人这儿待了不过两刻钟。这时候天也黑的差不多了,树梢上,一轮明月,高高挂起,老夫人听说沉鱼还没吃晚饭,没敢多留,嘱咐了一些话后,便让人回去了。沉鱼拿着小盒子,行了礼,就毕恭毕敬的往外头退。正好碰见茗烟进来。她这回倒不像方才那般着急了,见着沉鱼,停下脚步,行了礼,面上还挂着笑意。沉鱼点头,一扫眼过去,注意到她手上握着一根赤金簪子。是十分老旧的款式。茗烟似是注意到了沉鱼的目光,当时不着痕迹的将簪子往衣袖里收了收,然后,将手慢慢背到了后面去。怕是跟刚才她过来和老夫人说的事有关系。沉鱼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轻飘飘的将目光移开,便继续往外走了。一看这遮遮掩掩的模样,就晓得是不愿意让她知道,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继续追究的理由。更何况她对此是压根不感兴趣。“夫人,这是方才后门守门的小厮送过来的。”山茶一直就守在院门口,见着沉鱼出来,便忙是递了什么东西上去。手上捏着的,是一块小指骨那么大的竹筒。“他说让奴婢交给您。”山茶此时拿着这个竹筒,就觉得是个完完全全的烫手山芋。谁会晓得突然就冒出个这样的玩意儿。虽然说国公府人丁稀少,女眷也是极少的,除开老夫人和夫人之外,便再没有其它什么了。可是山茶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这无缘无故出现的小竹筒,会不会带来什么意外,毕竟是在后院内,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所是沉鱼此番接过竹筒,也是带了警惕的。她将竹筒握在手里,然后仿若无事,随意的垂在身旁,往一旁道路的狭窄的地方走。待到了灯光昏暗些的地方,沉鱼示意山茶在一边等着,背过身来,拿出了小竹筒。两指捏着,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