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
到自己的营帐。敌不动我不动。楚棠道:“陛下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郁恪压着他坐下,往四周看了看,拿过一件狐裘,大手一抖开,被到楚棠身上,牢牢裹住他。“郁恪?”楚棠一脸茫然。“病还没好,出去做什么?”郁恪语气恶狠狠的,“不多穿一件,万一病情加重怎么办?是不是要换一批奴才才能让你照顾好自己?”楚棠:“……不必。”郁恪凝视他片刻,忽然直起身,抹了把脸,坐下来,莫名有些颓然:“哥哥!”楚棠“嗯”了一声。郁恪深吸口气:“哥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楚棠摇头。郁恪点头:“好。我有些事想不明白,希望老师可以为学生解惑。”楚棠道:“你说吧。”郁恪沉声道:“你为什么去和他见面?你不知道他有多仇恨你吗?”他说的不是没有理由。十几年前,在那么多人面前,白衣人刺了连沙一刀,救出了他和宋双成,烧了契蒙的粮草,让他们损失惨重,不仇恨他都不是人了。连沙之后派人追查缉拿了好久才放弃。就算连沙一时没认出楚棠就是那个白衣人,单凭楚棠的国师身份,连沙也不会有什么好动作。在外面听到连沙那句什么欣赏不欣赏的,郁恪顿时气血上涌,脑袋轰的一声,快要炸了。他只想将楚棠藏起来,这样,楚棠既不会受伤让他整日担忧,又不会有人不长眼睛觊觎他的人。楚棠轻声问道:“陛下知道救你的人是谁了?”郁恪凝望着他,眼神动了动,俯身抱住他,哽咽道:“是你,哥哥。一直是你。”他之前都没来得及为这件事欣喜多久,楚棠就在罗喉城消失了,之后他就只顾着惊惧担忧了。话到如今,他其实更希望那个人不是楚棠。只要稍微想想,楚棠一个人闯入契蒙军营,他有可能陷入危险、有可能受伤,他就觉得自己要发疯,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那么不中用,需要楚棠来救他。楚棠说:“那时我恰好离开明月寺,听闻陛下遇难,想到先帝留给臣的遗诏,便过来帮一把了。”“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那时回宫,陛下还未上位,困难重重,”楚棠垂眸,似乎想起了以前那些日子,声音低了下去,“臣私自去契蒙的事若传了出去,指不定有多少奏折弹劾臣,到时候牵连了陛下的名声,可不是坏了我们之前的努力?”郁恪松开手。他小时候受楚棠恩惠,得他庇护,后来长大了,他想着不要楚棠为他这么劳累,然而楚棠在他心中,其实永远是强大的、战无不胜的。这是楚棠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担忧的一面。郁恪本想诘难的心顿时烟消云散。看着郁恪的神色,楚棠唇边微微勾了一下,转瞬即逝。第45章青泥莲花眼见着郁恪脸色缓和了下来,楚棠心里悄悄笑了一下。楚母和他说过,小孩子总会以别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能安抚便安抚,不要有无谓的争吵。对于楚棠来说,顺手安抚比费力争吵更容易。何况郁恪这小孩生起气来,看着雷声大,其实雨点小,安抚要省心省力得多。郁恪一直强调他是他唯一的亲人。从三年前看来,这种强调掺杂着青春期那一分孩子气的心动。然而到现在,青年成熟了,已经能坦然承认错误,又和他坦诚过他没有那份心思了,这个“亲人”就只是亲人。郁恪小时候经历过举目无亲的情况,对亲人的占有欲难免强些。他看得清楚,郁恪现在对他的亲近,大多是因为从小以来的依赖惯性。楚棠体谅他,所以纵容了些——而且人非草木,一个人再怎么冷清冷性,看着自己长大的小孩,也会有特殊的情绪。更何况是小时候亲情也缺失的楚棠。他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相反,因为事情多,他忘性很大,特别是面对各种复杂的情感时,能简化他就简化。楚棠道:“所幸那些日子都过去了,陛下一国之君,想必也不会委屈了臣。”郁恪动容,低下头,道:“嗯,哥哥对我而言,既是救命恩人,也是恩师和亲人。我必定好好护着。”楚棠拍拍他的手,说:“那陛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郁恪从回忆中抽出身来,慢慢道:“有,在罗喉城的事。”楚棠还没什么,系统就严阵以待了。所幸郁恪下一句便道:“哥哥突然离开的事,我就不问为什么。”系统长长松了口气。郁恪:“我只需要哥哥和我保证,以后绝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甚至以身犯险。”他说得很强硬,眼睛盯着楚棠,却分外脆弱,仿佛楚棠一拒绝,他就要哭出来,或者抱住他撒泼了。——楚棠方才稍微那么一点儿示弱,就足以让他抛弃表明的坚硬冷酷,只剩下里面的委屈和担忧。“为什么?”楚棠没退让,轻声道,“郁恪,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些迫不得已要去做的事,在这途中,我可能无暇顾及到你。”郁恪倔强道:“你不用顾及我。”见楚棠眉眼冷淡,这几天、甚至是很久很久之前就郁结在心中的担忧又涌了上来,只叫郁恪他失去平日的冷静,只想要楚棠一个保证。“你这次是没受伤,可万一呢,以后若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办?”他俯首,看着楚棠白皙的双手,声音低了下来,“说来不怕哥哥笑话,之前你为八皇兄受伤,我每日都在梦魇。”楚棠指尖蓦地一热,是郁恪落下了泪来。郁恪握住他的手,没有抬头让他看见自己的样子。他总是希望楚棠永远在他的视线里,希望楚棠永远不要离开他半步,说起来好笑,明明是楚棠从小陪着他,一手扶他上位,一直年长于他,然而事实上,他才永远是那个担心另一个人的人,仿佛楚棠才是他带大的孩子,仿佛楚棠才需要他时时刻刻的cao心。可是楚棠真的会需要吗?楚棠不会需要的。但他也不会放弃让楚棠照顾好自己的坚持。哭也好,闹也罢,只要楚棠有那么一点心软,对郁恪来说,总是极其有用的。果不其然,楚棠语气软了一些:“你哭什么?”郁恪半跪坐在锦毯上,伸手抱住楚棠的腰:“以前母妃受伤的时候,我就哭得厉害。现在我担心哥哥会受伤,自然也哭,你若不答应我,我还能更厉害些。”像小时候那样,他枕着楚棠的腿,期待着楚棠能摸一摸他的头,说两句鼓励他的话,哪怕是漫不经心的也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