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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啮咬,浑身的血都往脑袋里涌,叫他愤怒得不得了,眼睛红得要出血。楚棠敏锐地抓住了线索:“画像?信件?”郁恪却听不进去了,一个劲地低吼道:“那我呢?我算什么?我是他的儿子,你是替他养吗?你养我的时候,是在看我,还是在看他?”楚棠便闭了嘴。他盯着郁恪,漆黑漂亮的眸子里映着微光,仿佛要将人吸引进去似的,深不可测,又透着一种无害的、极致的冷淡。郁恪忽然安静了下来,凝视他片刻,轻声道:“不要这么看我。”楚棠这么冷淡的目光,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他看了好久,追了好久。可是为什么现在也还要看到?楚棠不是说喜欢他了吗?楚棠没有那个兴致和他玩角色扮演,冷淡道:“郁恪,你是不是病了?”郁恪眨了眨眼,神色有些疯狂,点头道:“是,我病了,早就病入膏肓了。可你就冷眼看着。在你心里,我只是个小孩,你从未真正将我当做与你并肩的爱人。”这吵架简直来得毫无理由。如果像楚棠想的,郁恪口中的东西其实一看就知道漏洞百出,只不过是他用来以防万一的。可这人,藏着不问,憋在心里发酵,仿佛只是在找借口争吵而已。楚棠不想惯着他,冷声道:“有问题你自己去查,或者好好与我说。你自己猜来猜去,心里单方面敲定了答案,再来问我,借题发挥,有什么意思?”他转身便走了,白色披风一角掀起冷酷无情的弧度。郁恪咬着牙,死死捏拳头压抑着才不至于让自己作出什么失控的事来。外面传来黎原盛惊讶的话:“哎哟国师大人,怎么走这么快,小心摔着。”不一会儿,黎原盛在门口道:“启禀皇上,马车都备好了,随时准备出发。”郁恪闭了闭眼,转身走了出去。黎原盛更惊讶了:“您怎么了,脸色这样差?奴才去叫太医……”“不用了,”郁恪冷冷道,“走吧。”他盯着另一驾马车,眼神深邃,仿佛要把里面道人吃了似的,又隐隐含着一丝悲伤难过。黎原盛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国师已经在车上候着了。”郁恪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哀意与无措,低头摸了摸佛珠。那佛珠摸上去,在夏天也冷冷的,就像将它赠予给他的主人。第103章恋慕国师皇上和国师冷战了。哪怕国师一如既往的冷淡,黎原盛还是瞧出来了。别问他为什么,问就是陛下的锅。郁恪脸色极其难看,眼里好似覆着一层厚厚的寒霜,像极了阴霾天。明明出发之前,皇上听到国师来了,脸上洋溢着隐隐的兴奋与期待。国师离开郁北那段日子,皇上的情绪就好像收敛起来了一样,喜怒从不外露,仿佛一个冷冷的冰疙瘩,冻得各个臣子奴才不知所以。盼了这么久,国师终于回来了。谁知还没高兴热乎呢,第二天他们就闹了矛盾,一朝又回到了一年前。黎原盛跟在马车边,愁眉苦脸着。一路上,皇上和国师都待在马车里,面都没碰过。这完全不合常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如果分开两个马车坐,皇上一定会让人停下来休息,然后自己去找国师,仿佛过一会儿没见到国师他就会心焦似的,像一个小孩子。可今天却没有。皇上没出来过,也没叫停休息过。国师那个冷淡的性子,一如往常,安安静静的。黎原盛却敏锐地觉得国师今天看起来就像巴不得皇上别去打扰他,所以他根本就不期望国师会率先打破冷战,只能求先帝保佑国师快点消气。突然,马车里传来郁恪的声音:“停。”黎原盛赶紧叫人停下,走上前,掀开帘子,问道:“陛下有何吩咐?”郁恪闭着眼:“歇会儿吧。”“是。”郁恪的马车停了,后面的自然也都跟着停下。他下了马车,眺望着远方的风景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望向楚棠的方向,面无表情道:“楚国师呢?”黎原盛刚想说国师一直在马车里呢没出来过,就看见楚棠的马车帘子动了动,一袭白衣的国师俯身下了马车,侍女送上热水给他。他没披着披风。郁恪眼神又沉又冷,盯了他好半晌,直到视线触到了楚棠腰间微微摇晃的玉佩,阴沉的神色才缓和了一些。黎原盛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暗龙纹的披风,时刻准备为皇上披上,突然手上一轻,眼前一花,披风就被皇上拿走了。郊外兰草旺盛,弥漫着花香。此时他们在一个山坡上,底下的风景格外美丽。楚棠一边看着远方,一边听旁边的侍女说话,神情淡淡的,看上去倒还放松。“国师。”忽然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边的宁静。“奴婢拜见皇上。”宫侍们纷纷跪下行礼。郁恪颔首,看着楚棠。楚棠回身,抱拳行了一礼:“陛下。”郁恪下颌线稍稍绷紧,又不由自主打量着楚棠的神色,道:“国师在说什么,这般高兴?”楚棠不语。郁恪拉下脸,眸色阴沉,抿着唇,看上去还有些委屈。一旁的侍女连忙回答:“回陛下的话,奴婢在和国师说浴兰节的习俗。”“哦?”郁恪看向她,从上到下扫了她一遍,道,“是说了习俗,还是说了什么高兴的悄悄话?”楚棠看了他一眼,眸色漆黑如夜。“回陛下,奴婢说在浴兰节,宫外的人一般会用兰草洗浴,还会阖家登高、赏菊、佩插茱萸”侍女低着头,没看到郁恪的脸色,只如实回道,“又见国师衣裳单薄,便多嘴说了一句,希望国师注意别着凉。”郁恪听完之后,没说什么,挥挥手让她们退下。等人都退得远远的,郁恪才哼了一声,酸溜溜道:“好看的女子叫哥哥注意别着凉,哥哥听得高兴。我给哥哥披风,哥哥却不愿意穿着,当真叫我好伤心。”楚棠淡道:“心意都是一样的,哪里谈得上高兴不高兴。”郁恪抿抿唇,想说他并不乐意楚棠将他与别人相提并论,但又咽了下去,展开披风,披到楚棠身上,一边系着一边道:“山上风大,哥哥别着凉了。”楚棠道了声谢,伸手接过披风的带子,自己随手系上了。手中的带子被抽走,郁恪愣了一下,慢慢收回手,有些呆滞地看着楚棠。从他的角度低头看,楚棠高挺鼻梁白皙如玉,眉眼漂亮如画,只是神色淡然疏离,似是不想和眼前的人交谈。“陛下还有什么事吗?”楚棠语气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