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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想献身?不考虑考虑另一个法子?”郁恪犹豫了一下,道:“我……我担心你不愿意。”他心里还是没底。哪怕楚棠为了哄他,愿意说出共度一生这样的承诺,他也顾忌着楚棠心底介不介意这样带有强迫性质的成婚。换作以前他肯定欢天喜地地怂恿楚棠和他成亲了,毕竟那是他毕生的美梦了。可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这样不知分寸。楚棠没说话。郁恪连忙道:“我不怕疼,而且,我还年轻,很快就恢复的。哥哥不要担心我。你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就好。”“别仗着年轻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楚棠拍了拍手下结实的胸膛,淡道,“我还没想好,还有时间,就过几天再说吧。”“哎。”郁恪愣愣地应了声,还有呆呆的,仿佛还没适应过来自己已经和楚棠和好了。楚棠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檀香,郁恪又俯身过去抱住他,深深嗅了几口。檀香和龙涎香的气味混在一起,像是霸道深沉的龙身中开出一朵清冽泠然的花来。----老夫老妻都会有争执,更何况是性格迥然不同的郁恪和楚棠。两个人时常相处在一起,总会有不和的时候,吵两架正常。……黎原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老夫老妻拿来与皇上和国师作比较。反正他对于冷战中男人的脾气深有体会。每当皇上做错了事,或者国师认为皇上做错了事,皇上都是臭着一张脸,从早到晚,眼神冷得跟冰渣子似的,将人冻得不敢说话。所幸很快雨过天晴了。黎原盛站在书房门口,抬头看了看晴朗的日空,高兴地长叹一声,然后端着新茶进去。书房里。郁恪随意地扔了一本折子,面色不虞,但就算是不虞,他神色想比前些天去感业寺的时候,还是挺温和的。黎原盛将折子捡起来,放到一旁,示意宫侍换上新茶,笑道:“陛下息怒。”郁恪冷哼了一声,喝了口茶才缓了缓神色。茶是雪顶含翠,味道很熟悉,郁恪不免想起了楚棠。黎原盛道:“陛下,契蒙新进贡了一品香竹箐,奴才着人去泡了,陛下可以试试。”郁恪道:“国师喜欢茶,送去国师府吧。”“是。”郁恪环视一圈,楚棠人已经不见了,方才还在这里与他和臣子们商量的呢。他现在一会儿不见楚棠就着急,问道:“国师呢?”黎原盛笑容一僵,顿时有不妙的预感,可又只能如实回道:“回陛下的话,国师大人方才在门外遇见了容丞相,这会子在御花园说话呢。”“什么!”郁恪霍的起身,脸色大变。黎原盛连忙跪下,道:“陛下息怒!”郁恪就要往门外走,气势汹汹的,怪吓人。可没过一会儿,他就停下了脚步,来回走了几圈,喃喃道:“不可以,不可以。”如此反复念叨、深呼吸了几次,郁恪才稍微镇定了下来,坐回去灌了杯茶,沉着脸色,拿起奏折:“朕信国师。”黎原盛悄悄松了口气,可还没松完,就又听皇上出声道:“不行。”他心里一紧,猛地提了起来。郁恪紧紧皱眉:“不行。”不能让楚棠和容约待一块儿,万一楚棠知道他一直在诓骗他,那他的尸体就该凉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和好的,要是现在又来一茬,他能当场去世。一想到后果,郁恪就如坐针毡起来,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一耳光,作什么死,好好和楚棠卖个惨不行吗,还能讨楚棠哄一哄,现在若是被揭穿,别说哄,他没心碎就算好了。他在心里道,我不是不信任楚棠,我只是担心容约对楚棠动手动脚动嘴,我就是去看一眼,就一眼。于是他又起身了。走之前,还对黎原盛道:“把右边那堆折子整好,别让国师瞧见。”“是。”黎原盛应道。御花园,夏日的亭台楼阁、青草树木、池塘花柳,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景色。容约拂开柳枝,边走边道:“我听闻前些天你和陛下去感业寺,似乎出了意外。”楚棠点点头,淡道:“只是我染了风寒,无甚大碍。”容约“哦”了一声,喉结动了动,欲言又止,踌躇好一会儿,才问道:“我那日与你说的话,你有没有放在心上?”楚棠一愣,想起容约那日叫他提防郁恪,笑了笑,道:“放在心上了。”容约急道:“那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不怕他到时候伤你心吗?”楚棠看了看波光粼粼的湖面,没有说话。容约道:“就算你烦我,我也是要说的。且不说你们同是男子,单说你们的身份地位,世间哪里容得下你们这般的感情?”周围没有人,只有虫鸣鸟叫声。容约沉声道:“他是皇帝,哪儿能不娶妻生子?到时候你该怎么办?”楚棠摇头:“我没考虑过这个。”容约看着他冷淡的眼神,心里一动,情不自禁就伸出手,抓住楚棠的手臂,低声道:“楚棠,如果是我,我、我就不会那样……”楚棠看了他一眼,眸色冷淡。第110章三宫六院夏日蝉鸣,清荷送香。楚棠冷淡的目光就像雪水,瞬间浇冷了容约的心,躁动烦闷却不见少,反而更添了几分难过伤心。他抓着楚棠手臂,没有松开,背后莫名冷出一身汗,他没有在意,只道:“如果是我,我愿意为你抛下一切。陛下他可以吗?”楚棠拉开容约的手,慢慢摇头:“不是这个问题。”容约倔强地拉着他的衣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些阳光,影子里显出落寞来:“那是什么问题?你们的身份地位明明是最大的问题。”楚棠淡道:“这些陛下自会处理,不劳你担心。”容约手一抖,呆呆地收回手:“你就信他信到如此地步?”“不是我信我,而是他确实是这样的人。”楚棠手指轻轻拂过池边的柳丝,雪白衣袖滑落,带出瘦削漂亮的腕骨,“我反而更想知道,你喜欢的究竟是陛下,还是我?”容约原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反应过来便如遭雷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神情震惊而难过,声音艰涩,仿佛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你、你怎么会以为我喜欢、喜欢别人呢?”楚棠沉默。他平生第一次,开始怀疑之前自己的脑子。几年前,容约和他陈情,说他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还说那人地位在他之上。他那时一听,便觉得是郁恪,更别提那时候郁恪和容约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郁北里,除了郁恪还有谁的地位在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