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耽美小说 - 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唐之阳却摸了摸下巴,露出十分赞赏的神色:“这动作,不亏是小万和风风,”他转过头,居然对此评价甚高,并且试图叫上组员用手指摆一个五角星,对乐时故作深情说道:“乐乐,要和我一起在晚自习的时候——”

乐时一把把一圈嘻嘻偷笑的组员推散了,他们似乎已经掌握了逗猫的各种方法,并且乐此不疲地付诸实践,他冷声冷语:“……闭嘴吧唐老师。”

唐之阳十分受伤,按着心口叹息摇头。

投屏上是队长互放狠话的环节。

周望屿笑得十分温文尔雅:“可惜天上没有星星,违规乱纪是要请家长的哦,同学。”

任风风反应很快:“天上没有星星也没关系,我们就是星星,可以照亮大家的宇宙。”

又是一片兴高采烈的热切应援,镜头转到连接成片的楚湘东的手幅上,是他最初自我介绍时红发如火的造型,如今他站在台上,梳乖巧可爱的黑色短发,与大胆露出额头的任风风与万幸二人不一样,但也因此显得风格各异。

在舞台开始之前,李想很耐心地向每个练习生询问了相关的近况,提及B组的换C风波,他问:“万幸练习生,成为ter的感觉怎么样?和队友的不愉快都解决了吗?”

万幸挠挠头,回答:“我们组里其实挺好的,换C的决定也是投票产生的,无论谁是C,舞台都会全力以赴!”他看了一眼楚湘东,发现对方并没有会心地注视着他,只朝着不远处的粉丝矜持地微笑着,万幸有点哂哂地收回目光,向所有人鞠了一个躬。

“不论如何,请大家屏住呼吸,期待少年的声音,舞台,it’sshowtime。”

全场灯暗。

在屏息凝神的寂静中,偶尔传来几声无法忍耐的激动的“舟舟加油”或是“杉总冲呀”,显得十分突兀。背景板的投屏立体而真切,那是创偶集训地的校道,如今正好是盛夏,树荫浓绿,随着树枝的曳动,阳光的光斑荧烁不止,一切显得宁谧而静好。

忽然一响口琴声亮起,灯光随之落在舞台一侧,袁弘杉一身墨蓝色的西装制服,细条纹的银色领带,鼻梁上一架银丝边方框眼镜,正微微垂着眼睛,神态自若地吹出一个个精致潇洒的音调。底下发出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是既惊喜又生怕惊扰眼前一切的声音。

唐之阳听了一个乐句,露出心领神会的笑:“音准真好,艾米丽圆舞曲……。确实是千禧年的老歌了。”

吉他的声音随之而起,懒懒洋洋的简单拨弦,于斐坐在不远处,吉他斜斜靠在怀里,架在盘起的腿弯上。编舞的叙事风格浓厚,待机室里有人冒出一句“第十放映室开场”来,所有人都会心地笑了。

曲风一转,节奏增强,进入主旋律,从校道正中缓行而来的周望屿,正是每个中学生都有的一套白条纹运动服,清亮稳定的嗓音拉开整首歌曲的序幕:“我的清晨是京城高高的天,院里吊嗓放歌的是唱麟派的爷,和,英雄和侠客都在唱词中,但现实一击却是足够的痛。”

他身后闪出个李凌京来,同样字正腔圆的京腔,却是截然不同的低沉声音,跳脱分明的咬字:“我的傍晚是高楼林立,沉默的邻门千篇一律,心知肚明是人生的道理,考试补课对未来负责,唱歌学舞只为兴趣符合。”

二人对视:“我所有的青春,到底指的是什么?”

灯光亮起,主歌高扬,苏乔站在他的身边,轻轻踩着拍子,他和周望屿在此前从来对rap不感兴趣,几乎是一片白纸,但周望屿超常发挥的开场似乎使他得到了鼓励,在将歌曲推向最高潮的最后一段歌词里,他几乎声嘶力竭地唱出了不安与迷茫的情绪。

“踩着下课铃奔出教室,却发现天上落着大雨。写满答案的综合试卷,却得到了不合格成绩。如果人生和考学相似,为什么一条路却没有同样定理,我也没有解题的勇气。”

“在千禧年最后一日出生的我,也曾经想过与世界握手言和……”

副歌由周望屿领唱,唱腔与歌词是流动的水浪,每一滴水都是带动起来的感情。编曲抛弃了轻快清新的合音,转而加入了悠扬的提琴与节奏顿挫的钢琴,两样出离感性的乐器,将潮水般情绪搅动与混杂,第二句是袁弘杉接过的音。

“在世纪初最开始时离开的我,也曾经想过与一切随波逐流!”

于斐摘掉了耳返,站起身,咬第一个字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但在与摄像机冰冷的玻璃镜片对视的一瞬间里,他的眼睛蓦然地一亮,是情感上升至极限,最后喷薄而出的朝阳,他唱:“我所有的青春,是爱,是梦,是疯。是一首呐喊的歌,足够穿越所有雨和风。”

周望屿更为高亢嘹亮的声音响起来:“是爱,是梦,是疯。”

袁弘杉接:“呐喊的歌,足够穿越所有雨和风。”

所有人成一排,站在耀眼如同阳光一样的灯下,眼中的情感遥远,于斐的和声极具爆发力,在将全曲推上巅峰的同时,丝毫没有喧宾夺主,全曲终了,当所有人仍旧沉浸在音乐的冲击中时,熟悉的口琴声、吉他声又响彻了整个场地。

藏在懒懒洋洋的、富有韵律的吉他扫弦声里的,是于斐充满抒情的唱词。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一直是少年,不谙世事而又知无不言。

可现在是骤雨嘈切的一天,或许百口莫辩,或许坠落深渊。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亏欠所有人一句抱歉,却无力回天。

若世界还有一人对我信任无间,即便孤胆我也要一往而前。”

乐声淡出,只剩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哼唱:“他,是爱,是梦,是疯,呐喊的歌,也曾穿越了雨和风……”

灯光没有照亮他的身影,从那方不算小,却忽然变得十分狭窄的投屏看去,乐时的眼睛似乎被那一片黑暗猛地烫了一下,伤口的疼痛纤毫毕现地鲜活起来。在黑暗之中,他怀抱着怎样的想法,那双眼睛里又蕴藏着怎样的感情。他声音的尾调这样颤抖,那一点掩藏不住的脆弱腔音,是他回忆中的前所未有。

那个曾在风雨里向他呐喊的少年,在用自己的声音,颤抖地敲打挤压着他的,坚不可摧的障壁。乐时闭上眼睛,就能够看到他看向镜头的那一双眼睛,戴着透明的隐形眼镜,像盛着随时能够滴落下来的两捧干净的水,一旦接触光芒,就显出湿润而温和的色泽来。

是他从前的无数个日夜里,惊醒、回首、遥望,在每个下意识寻找和不经意掠过的时刻,都能够见到的眼睛。

他以为他眼中的光芒能够一辈子地清亮而坚定,他以为他永远可以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