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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被褥,自行挑了一间房住下。完全不明白薛易在床上从来没有激烈抗议,怎么忽然就跟他翻起了旧账,只能用他的反射弧很长来解释。可是过了大半年才反应过来,也太慢了吧。难道这是要他哄么?前段时间他就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极限,如果他真的那么会哄人,当年就把傅君衍哄得服服帖帖了,哪里需要老天爷开恩,让他后天变成今日模样,傅君衍才肯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安云慕有点烦闷。其实仔细一想,并不突然,薛易从那天晚上就没回房睡觉,跑去钓鱼。明明爱他要死,却还要拒绝他。是欲擒故纵么?这种感情上的游戏他已经玩累了,不想再玩。可是耗费了他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就这么放弃似乎有些可惜。这就像是一块鸡肋一样,让他既嫌弃,又放不下。还是先看看薛易想玩什么花招好了。安云慕躺在客房冰冷的床上,他其实不畏严寒,即便被子单薄也不觉得冷,可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在来之前他就一个人睡觉,这才几天而已,就感觉不适应。或许是天气太冷,他的小弟弟已经习惯被包裹着的温暖了吧。***次日清晨,安云慕并没有到薛易的房前自讨没趣,薛易也缩在房间里没有冒头。当杨云杉端了饭菜给薛易送过去的时候,安云慕正好路过,远远瞥了一眼,发现他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洇出一点血迹,显然伤势很重。安云慕脚步一动,正想上前,薛易接过了饭菜后就关上房门。他心中不快,但又不知如何发泄。这个没用的男人,对他发了一顿火以后就像乌龟似的缩在屋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一下子说喜欢他,一下又生气起来,简直阴晴不定。安云慕没心思哄他,随后两天,他们狠狠地吃了很多顿杨云杉的面条。直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鞭炮声响起,几个粗心的大男人才恍然发觉,除夕好像就这么过去了。薛易早就有了给单渺之施针的思路,只是行针在头部,要刺入三寸以内,终究还是要万分小心,正好脖子受伤,他便歇息几天。杨云杉急得不行,悄悄前来找薛易:「薛叔,那个单宫主的毒……」薛易不想牵扯到伤口,索性连话也少说,指指自己的脖子,对他道:「等过完十五,就给他治,先喝几副药吧。」其实不需要等那么久,但他担心杨云杉和单渺之走了,安云慕更加肆无忌惮,倒不如把他们留着,多两个人还热闹。杨云杉一听,放下心来,朝他的脖子瞟了一眼,笑嘻嘻地道:「薛叔,小侄还想问,你们玩了什么,居然这么生猛,脖子上都能受伤……」「滚!」他自刺咽喉十分危险,若非医术精湛,很难在吓到安云慕的同时还能保安自己。不过,若是安云慕浑然不顾地上前,他的手不慎偏移一分,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留着这条命。也不知自己死在他怀里之时,能否看到他流露出一丝同情。杨云杉满脸堆笑:「薛叔,小侄叫人从山下送点过年的东西进来,孝敬您。」「我不用你孝敬。」杨云杉搓着手说:「小侄厨艺不精,你们三位都不方便,所以小侄让人直接把厨子和食材都送进来,就当过个好年。送来的人会说是易家的人送的,到时您收了就是。」「这又是为了单渺之?」薛易给他一个冷眼,「你就不怕他眼睛好了,第一个就找毒瞎他的人报仇?」杨云杉眼里的亮光暗了下去:「等他快好了,我就离开。」「到时希望你不用再来找我。」杨云杉沉默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单渺之的报复将会十分恐怖,若真的有这么一天,只怕他已经活不到来求薛易医治就尸骨无存了。「或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到时的事到时再说。薛叔是同意让厨子进来了么?」「你既然叫人进来了,我还能说什么?」薛易自己都这样了,也无法劝说别人在感情上看得开。不过如果山上人更多些,和安云慕独处的可能又降低了,这是薛易乐见其成的。安云慕没来的时候,他虽然精神不佳,但至少好端端的,不像现在心力交瘁。他多说了几句话,嗓子就痒得厉害,不由得咳嗽了几声,杨云杉便知趣地告辞了。原以为只是厨子进来做几桌席面,但来了一行人,留下了好几担食材,还说过几天还会送上来。一个厨子还带着好个帮忙打下手的,在寒潭附近安置下来。薛易仍旧每天闭门不出,让人给他送饭过去。他原以为这样过个几天,安云慕便会厌倦离开,可是安云慕始终没有走,偶然在众人间看到他的身影,薛易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躲回房里。不走就不走吧,正月十五过后,药童们就会陆续回来,他尽量避免和安云慕私下撞到就是了。薛易本以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可是突如其来的意外,破坏了他的计画。初七这一天,采言回来了。薛易挠了挠蓬成一团的乱发,看着自己的入室弟子正站在房门前。入室弟子可以登堂入室,可是师尊还没醒的时候,进去似乎不太好。采言有点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的师父蓬头垢面的样子:「燕大哥都成亲有好几个月了,师父还没有完全走出来吗?」薛易迷蒙地看了采言半晌,他昨天晚上为了躲安云慕,硬撑着到半夜才去沐浴,睡得太晚,现在还没完全醒过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刚拜堂么?」「我都成亲三个月了,师父。」弱冠少年站在他面前,俨然已可以与他比肩,薛易忽然想起,采言到他门下,当初也只是一个药童做起,没想到不知不觉,这都这么大了。「李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但怀相不是太好,弟子这次前来,就是求师父的灵药的。」「药材房里有,需要什么药,自己去取。若是不放心,配药之前把方子给我看看。」「徒儿知道。只是多日不见师父了,颇为想念。」采言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摇晃。薛易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温和之意:「都成亲的人了,还撒娇。」「采言是您一辈子的徒儿。」「有什么用?」薛易板起脸,「你以前不是说要娶为师的女儿,继承衣钵吗?现在还不是娶了别人。」「弟子才入门的时候说的吧,这都多久了,弟子喜欢的人明明是……师父又不是不知道。」「你……」他脸上露出了几分迷茫和惆怅,「徒儿成亲了,自然是不会再去想了。」师徒二人都曾经陷入求而不得的苦恋之中,薛易又年长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