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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也是总这么挺直脊背,仿佛什么境遇也不能让他折腰,到死也不曾低头……清晨的阳光该是朝气蓬勃的,可在屋子阴影下的这个人,缺陷的无比落寞……沈柏骑在马上,马车上是今日祭拜用的东西。后头杨家的仆从驾着车跟着。沈柏敲响于家大门的时候,是于文敏开的门。于文敏见到沈柏就喊道,“沈叔叔,昨晚歇息的还不好,在这还习惯吗?”私下里于文敏和沈柏看起来要亲近许多。沈柏也微笑着回道,“昨晚睡得还不错,这里可比北地待着舒服多了。”“沈叔叔,要不要进去稍事休息。”于文敏问道。“不了,早点去祭拜老主君和二公子吧,将军千叮咛万嘱咐的。还是先去吧。”沈柏正色说道。于文敏闻言也沉默下来,说道,“沈叔叔在这稍待片刻,我去喊二弟他们出来。”说完疾步朝里去了。沈柏等了不到一刻钟,不待他打量完于家附近的景色,于文敏和于文礼一家人就走了出来。沈柏昨天没有仔细看过于文礼的样貌,今日距离近了细细一看,才发现于文礼的脸庞与秦将军的相貌有五六分相似。果真是外甥像舅。于文敏兄弟俩,一个脾气性格与秦家人相似,一个相貌像秦家人,倒也能慰藉秦将军的思念亲人之情了。于文敏和于文礼说了让他也称沈柏为叔叔。因此于文礼上前行礼道,“文礼,见过沈叔叔,昨日怠慢了。”林子君在后头抱着于嘉泽,也俯身行礼。沈柏也不惊讶,笑着伸手扶起于文礼来。说道,“这声叔叔我就不客气的受了,这礼就免了吧。”等看到林子君怀里的于嘉泽,笑容又深了几分。于嘉泽见沈柏的笑容多了几分亲切,也礼尚往来的,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不是闲话的时候。沈柏让身后的仆从从马车上取祭品香烛下来。东西似乎堆满了车厢,纸人、纸马还有马车、房子,更不提纸钱了。真是齐全,房子、车子、票子、仆人,齐全了,算的上富庶之家的配置了。杨家的仆从也从车上取下香烛纸马,更多的是吃食,这都是于文敏记忆里阿爸喜爱的吃食。于文礼没时间去县里,只是清早去野地里采来的新鲜的野花,带着清晨露水的湿气,被林子君细细的整理好了,扎成几束,整齐的码放在篮子里。于文礼接过大哥递过来的食盒,在前面带路。于文敏和沈柏也提着东西跟在后头,林子君抱着于嘉泽跟上,最后是杨家的仆从挑着不易拿的东西。一行人慢慢向村西于家的坟茔走去。于家人都葬在村西的土坡上,秦靖华的坟茔在东北角上,遥对着坡地下秦家老主君的墓地。父子二人遥望相伴。于文礼年年清明、中元、冬至都会过来祭拜,所以墓地打理的很好,只是孤零零的看着甚是寂寥。于文敏与林子君将祭品一一摆好,一壶清酒,两束野白菊,几碟果品,众人依次下拜,都红了眼眶。这老主君不是于家人,不能葬在于家的祖坟里。只能在坡脚下寻一处安葬,遥对着坡上的儿子。坟头朝着东面定阳的方向。这位被命运坎坷凄凉的人,至死也惦念着亲人,想着家乡。沈柏取出将军亲笔写的祭文,也不读出来,只是小心的打开,投进火里。再跪下一拜,说道,“柳主君,您莫再伤心了。将军明年将归,到时亲自来带您回乡与秦大人团聚。”说罢再拜,伸手洒下三杯清酒。于文礼、于文敏也哽咽着说道,“阿爷莫急,舅舅很快会来接您回家了,您可以与祖父、大舅团聚了。”于嘉泽在最后也闭着眼睛,诚心的祈祷,“您若有灵,请安息吧!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众人祭拜完,继续朝坡上走去。秦靖华的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于门秦氏。于嘉泽瞬间觉得,这太讽刺了。一个男人或者说以一个现代人的观点来看,这是很讨厌的。无论男女在自己的墓碑上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写明,实在太可悲了!万恶的封建社会,于嘉泽又一次庆幸自己没重生成哥儿或者女人。于文礼、于文敏俩人早已在坟前跪着泣不成声。两人一个三年未归不曾祭拜,并且终于完成遗愿,一个昨日读信的欣喜与感动又涌上心头,一看到墓碑眼泪就止不住了。于嘉泽也忍不住掉了眼泪,想起自己连亲自祭拜都做不到的父母,心里也忍不住悲伤。不过经历过生死的人,反应要比旁人平淡一些。于嘉泽抬头看到侧身避开于家兄弟二人的沈柏,眉头轻皱了一下。忽然想到这第二件事是什么了?自家阿爸的小舅,自己的老舅恐怕是想连哥哥的遗骨一起迁走,带回定阳。即使不太明白这个时空的风俗,只看这墓碑上的刻字,就知道这事可不是好办的。不过于嘉泽这年纪,不用cao这份心到时候让老舅自己想办法去吧。于嘉泽想自家阿爷,那个别人话里自尊自傲的人,应该更想回道家乡亲人身边吧,而不是在这里做一个于门秦氏。北地,广阔的草场上。两骑骏马并肩飞奔过来,马上一人英武俊秀,有杀伐之气;一人仪容秀丽,气质狡黠。秦靖烨勒住缰绳,停下了,对身旁的人说,“燕然,我知道,哥哥一定很不甘心嫁给那个姓于的,他那么骄傲有才华,跟那种人在一起怎么会开心。他只是为了秦家,为了……我一定会带阿爸和哥哥回家的,我也一定会带外甥,不,是侄子回家的。”那个叫燕然的人专注的看着身旁的人,回应道,“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第11章落定众人祭拜完,稍稍整理一下,便往村子走去。于文礼脸色有些犹豫,想开口说些什么。一行人到了村口,于文礼踌躇再三,最终还是对于文敏和沈柏说道,“沈叔叔,哥。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我决定了,我愿意改姓回秦家。但是如果爹还是不愿意,你们也不要再争下去了,这样做只会让俩家更不和,我也更为难。如若爹不同意,就让我来和爹说,让小野改姓,至于我以后有了孩子,那就再说。我有办法说服爹,回去之后先让我和爹谈一谈。你们觉得呢?”于文礼神情坚定,他心里知道舅舅一定对爹的所作所为非常愤怒。若不是有他们兄弟二人,舅舅一定会出手教训爹的。他不能看着俩家成仇,无论爹之前的所作所为多么不对,却还是养育了他二十多年,他做不到眼看着他再得罪舅舅,之后被舅舅为难。于家跟秦家比起来实在是不堪一击,王氏其实也没能把自己怎么样,弟弟meimei们更是无辜。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牵扯了几十年,已经说不清楚了,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