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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景大不如前?掌门令两百多年不曾现世,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失传了……这两百年间,代掌门虽然只有半符,却可行掌门令之事,这样的诱惑,没人能抗拒。”“于是关于代掌门的任命,几位长老便有了些争议……唉,弟啊,这些年的烂事层出不穷,哥哥我看得很心痛,但我人微言轻,也没办法。”其实他所说的事,并不出池罔意外。内部权力倾轧,弄得乌烟瘴气。门内的一众产业,包括兰善堂,都属于十分混乱、无人打理的状态,给了同行许多机会,让竞争对手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池罔决定出手干预,也是为了不愿看到兰善堂——从善娘子开始传承了八百年的清誉,却毁在这一代。余余慢吞吞的说:“本来是朱、王两位长老争夺不休,朱长老多年经营,颇有根基;但王长老也不是省油的灯,有自己的布置,于是双方便僵持不下。”“但是王长老去年意外落崖身亡了。”池罔:“那不就是分出胜负了?怎么还闹到现在?”“本来是该分出胜负了,但是杀出了一匹黑马,把王长老的势力全部吞下了——只是这匹黑马有点特殊,我们谁都没想到。”池罔来了点兴致:“说说。”余余言简意赅道:“据说黑马今年十五岁。”“那朱长老呢?”“五十岁。”池罔拿出了一只小巧的琉璃蝴蝶,愉快地做出了决定:“我喜欢这个十五岁。”那蝴蝶蝶翼栩栩如生,翩然若飞,蝴蝶以华丽多彩的琉璃铸成,在晨光下折射出斑斓瑰丽的颜色。这只有小指长短的物事,本该是一件万金难求的瑰宝,奈何这蝴蝶……只有一半蝶翼。姗姗来迟的天光透过半片蝶翼,在地上打出了一个“沐”字的光影,字纹宛若水波流动,这份独到的匠艺当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余余看清了这东西,当场膝盖一软,跪到了地上,声音都变了个调:“这这这这这这、你、你是掌……掌门!?!”琉璃半蝶,是无正门最重要的信物。那是从始皇帝沐北熙手中传下来的,传说中失传了两百多年的掌门令,如今终于重见天日。池罔微笑道:“说了我能护住你的。你就不用回去渡船了,去帮我做点事吧……哥哥?”余余双眼一翻,当场吓得昏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 池霸继续微笑:还有哪个头铁的,想让我叫哥哥试试?第10章交代了余余去替自己做几件事后,池罔独自一人,再次踏上路途。他听着系统的指引,安静的遵守着她的指令,在三月六日前,顺从地赶向特殊任务目标所在地。三月初四,正午。前方有一座小山,池罔停在了山前。他的脚下有两条路。系统一板一眼道:“请走左边的道路,尽快前往特殊任务的地点。”池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踏上了右边的道路。“……尉迟望,你在偏离特殊任务所在地。”池罔表情轻松,闻言加快了脚步,反而在右边的路上越走越远。系统沉默片刻,冷酷道:“若是你不能在三月六日丑时之前,按照规定成功救治任务目标,我将毫不留情地扣除你5%的力量。”“恭喜你,让我离零越来越近了。”池罔语气平淡,“那么,希望你能达成心愿吧。”冰冷的女声终于没有再响起。池罔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他居然在错误的路上跑了起来。池罔全速奔跑,普通人rou眼中只余一条残影。“就算我只剩下1%的内力……”耳畔风声呼啸,因为快速奔跑,池罔身边带起强风,他轻声补充了后半句,“又怎样呢?我活了这么多年……倚仗的从来不是武功。”一天后,三月初五,正午。一夜未睡的池罔,蹲在一处泉水前,用手掬了些清澈的泉水喝下。泉水碧蓝,映着天边纯洁的云,还映着不远处青黛色的山峰。畔山已近在眼前。从这里走过去,用不上半个时辰的功夫。池罔反而却不着急了。他已经看到了,心愿已了。并不是真的需要过去。他的心情,用一句“近乡情怯”并不合适,因为畔山从来都不是他的“乡”。池罔的神色比以往还要沉默,他就蹲在这汪清泉前,发呆似的注视着水中的畔山倒影。畔山是一座风景清奇险峻的山,虽不是什么名胜,却也颇多意趣。它原来也是一处洞天福地,多有修行者聚集,且不知道从哪年起,山顶便盖了一间佛寺。这佛寺以前也是一座名寺,香客络绎不绝,能排出一里的队伍,善男信女从大江南北慕名而来,香火十分兴旺。只是七百年前,有一次半夜惊雷,一团落雷掉下来,正打中了寺庙庙宇,佛寺起了场大火,火势甚是猛烈。那晚上一直下雨,可是就连大雨都没能浇灭这大火分毫。大家都说,这雷火来的邪门。这场大火一直烧了几天,直到烧光了整座寺庙,烧到没有任何能继续烧的东西,才终于停了下来。天降雷火于佛寺之地,意味极为不详。寺宇尽毁,僧人们弃寺离开。没有信众愿意出钱为畔山上不详的佛寺重建,几百年来,这座佛寺就这样荒废下来。山顶的名寺已成昨日风光,寺中房梁坍塌,殿宇重新化作泥灰,尘归了尘,土归了土。如今的畔山,不过是一座再平常不过的山,没有人还记得它当年的故事和风光。也没有人记得畔山上,那些曾经名动天下的修行者。池罔叹了一口气。两个时辰后,已接近傍晚。他终于停在畔山山脚前。如今的畔山,附近只有些世代居住于此的农民,勤勤恳恳的种着地,养家糊口地谋个生计。昨天落了一场春雨,池罔赶路时,淋了一夜的雨。这场春雨对赶路的人不友好,对于农民来说,可就是一件大喜事了。路上泥土与水混在一起,变得泥泞不堪,路很不好走,风贴着脖领钻入衣衫,比往日还要寒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畔山,似乎只是这样遥遥的看着,就已经别无他求了。他站了许久,直到附近的农民发现了他。一个农家小孩光着脚丫踩着泥跑过田野,看到了山底下的人。小孩害怕地跑出很远,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娘亲,你看,那公子是个妖怪!”妇人对着小孩子的脑袋,猛地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小声点,让人家听到了,小心过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