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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天山教在江北居然有这样可怕的影响力。我沿路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些排在医馆前领了药的老百姓,喝了药后,他们并不感谢背后默默付出的你、也不感谢沿路护送药的我们。”“这群愚民在身体好了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去当地的天山教聚点,跪着拜谢鞋教的教主保护了他们。”“天山教是非除不可的了。根深蒂固几十年的顽疾,这一次不把他们连根拔起来,难道还要再给他们一个机会,留着春风吹又生不成?”房流缓缓道,“我相信,步染绝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去年会冒险潜入江北,甚至感染疫毒,就是因为她曾经秘密来过这里,对这边的情况有所掌握。”池罔看着房流,在这少年自己并没有察觉,他看这件事的角度并不是站在代门主的身份上,而是自发站在了皇储的立场上。若只是个单纯的江湖门派,改朝换代并不会对他们有太大的影响,这个时候只需要作壁上观,就可以毫发无伤。而房流到底是个皇室中人,他的立场在面对真正的抉择之时,很难保证不偏颇自己出身本源。也难怪无正门里面的人对他无法信任,这个问题是确实存在的。房流不知道这样几句话,在池罔眼睛里就暴露了这么多的东西。他只是皱眉道:“我们破坏了天山教的计划,在瘟疫肆虐前力挽狂澜,让本来想坐收人心的天山教,失去了巨大的优势。可是我想他现在很确定,朝廷不可能对他所做之事一无所觉,也不可能继续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他现在若再无动作,以后定然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舒服日子过了。”“可是收拾天山教,也是件非常棘手的事……天山教这几十年在江北的经营深得人心。”房流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我毫不怀疑,如果朝廷动用兵力过来强行压制,天山教会煽动让这些老百姓挡在第一线,以血rou之躯与我们的兵对抗,再以此激发起皇室与民间的怨恨,直接发动当地百姓叛乱。”“这一路的官府明面上积极配合南边皇都的皇令,实际上阳奉阴违,暗地里都把鞋教奉为了座上宾,朝廷发下来的政令,在北边怕还不如天山教教主一句话管用。”房流深深叹了一口气,“动也难,不动就是养虎为患。还真是左右为难……像这种举步维艰的局面,小池哥哥,若是你,你会怎么办?”池罔悠然道:“我会先睡一觉。”房流结结实实的愣了,“啊?”池罔往房外走,“把身体休息好,脑子就动起来了。流流,你几天没睡了?”房流沉默了一下,才道:“自从我们分开那天,我就没正经合过眼。”“加上之前我们长途奔袭的那四天四夜,你差不多七天没睡了?”池罔由衷的感慨了一下,“真是年轻啊……但也不能这么折腾。走,咱们去今城。我早不想在这小破地方待了,床板又硬又冷。既然你来了,咱们一起去最舒服的客栈,好好睡上一晚,起来你就知道怎么做了。”在他们走之前,池罔特地把房流的零钱要出来,仔细回想了一下江北白菜一颗几钱,才吝啬的在床上留下一枚铜板。他怀里大票一张都不掏,只留了这一点点钱,连一分都不愿意多给,很有针对的意味了。房流都多看了池罔一眼,似玩笑又似认真道:“小池哥哥,你待这个和尚,果真与待别人不同。”池罔心情愉悦道:“秃驴能算人吗?算了,你还小,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房流立刻分辨道:“我不小,哪里都不小。再说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啊,你要是非说我年纪小,你不也一样小?”池罔当时就笑了,看着房流的眼光愈发慈爱。房流觉得这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只好收拾起浑身的不对劲,跟着池罔走了。池罔回城里享福去了。子安和尚是一个时辰后,才发现池罔不告而别了。但是他也不着急,有条不紊地收拾了自己洗过的僧衣,特地收好了床上那一枚醒目的大铜板,这才不慌不忙的去了今城。今城还是去年那家客栈,房流大手一挥,挑了两件相邻的上好房间,自己和池罔一人一间住了进去。房流大概是累惨了,从他踏进房间沾上床的那一刻起,就直接睡死过去,谁都叫不醒了。因为瘟疫的缘故,街上许多商铺的歇业了,城镇中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气。连着两年瘟疫,着实让江北元气大伤,池罔见天还没黑,就去外面走了一会。他路过了今城的兰善堂,见里面灯火通明,忙得脚不沾地,便走了进去。里面的医者依然记得池罔,见他突然到来,身形还是熟悉的轮廓,相貌却变得惊人许多,一开始都没敢认,但池罔一开口,他们就都认出来了。众人无不是大惊之后再大喜,也没时间问池罔相貌改变是怎么回事,连忙就把人请了进去,有几个病人因为瘟疫引发五脏衰竭,他们正束手无策的时候,救星就来了。因为这次瘟疫的感染性极强,今城所有的医馆无不是人满为患,江北已经传开了消息,这次又是兰善堂的大夫立了功,是以人们下意识更愿意相信兰善堂的医术。池罔走进去的时候,心里其实想到了子安。这一次救治江北瘟疫,他真不敢说是一人之功,子安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绝对不可埋没,但以池罔对他的判断,他这个和尚做得还挺六根清净,这些虚名和实赏,他大概一样和自己都不感兴趣。如今医馆中病人这样多,池罔既然已经走了进来,就没准备离开。他面上依然是游刃有余的平静,却在心里交流道:“砂石,你现在还能为我计入救治人数吗?”砂石刻板道:“可以,该功能仍在正常开启。”池罔轻车驾熟地接起了病人,病人太多,这里面许多医者已经是昼夜不休的轮班,都看不完这排着长队的病人。多了一位医神,大夫们都是精神一震,紧张的心情也多了些着落。医馆的药房煎着药,源源不绝地端出去发放给病人,全部免们在,分文不取。池罔没特别嘱咐,但是房流做的很果断——来江北前,在他来不及请示池罔之时,就敢越级命令所有药材不计成本,直接走池罔钱庄那账头。在池罔把商契交给他的那一刻起,其实是默认赋予了房流这份权力,房流敢直接用,也是有胆量和担当。或许也可以说他对池罔判断准确,知道小池哥哥必然不会因为这个和他生气。源源不绝的钱滚了进来,让药材的供给没有了后顾之忧,救人真真正正变成了第一要紧的事。在他和房流的交谈中,他已经看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