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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佩。万星明眼睛里的渴望都要溢出来了。“Cut!”胡子阳说:“过了。”盛慕槐停下来,走出冰面,胡子阳上前跟她讲戏:“刚才那条很好,下面我们拍荣泠春跷功还不那么娴熟的时期,你踩到冰面的时候先犹豫,被师父抽一棍后跌跌撞撞往前跑,在刚才标记的A点摔倒。倒了以后我们会换万星明上去拍特写。清楚了吗?”“好的,懂了。”盛慕槐进入状态后,也是旁若无人的。下面这条也是一次过。别看万星明年纪小,入戏却很快,小荣泠春的种种神情把握的恰到好处。盛慕槐看着他练戏时的刻苦,和师兄弟们有爱温情的互动,好像真的窥见了爷爷的一点童年似的,不自觉露出了姨母笑,然后又有一点想哭。她总是想到辛韵春这三个字就鼻酸,有个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喜欢另一个人呢?即使他风华绝代时并不曾和她有过真正的交集。爷爷是对的,辛韵春比荣泠春幸运。可是如果她没有穿越呢?带着一条丑陋伤疤作为看门捡废品的老头度过余生的辛韵春,真的会比纵身一跳不管死活的荣泠春幸运吗?她看未必。她真的只能庆幸自己成了爷爷的孙女,才没有让爷爷带着那么多那么多的遗憾独自离开。与此同时,一架由大陆最南端启程的飞机经过近四个小时的飞行,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一个气质硬挺冷峻,身材高大结实的年轻男人坐在扶手椅上,凝望着窗外熟悉而陌生的灰蒙蒙的天。身后的几个毛头小伙子已经耐不住站起来,纷纷去拿行李,四周闹嚷嚷的,却没有谁敢来打扰他。好像一降落首都,脑海中就响起弦乐鼓板声,少年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带着草的清香与雪的冰凉。他眼神温柔下来。低沉地念道:“槐槐,凤山,我回来了。”第80章演完自己的部分,盛慕槐没有走,她还想再多看一些小荣泠春的表演。休息的时候,胡子阳的大哥大响了。他聊天的语气少有的正经官方,挂断电话后,满面春风地说:“胜望班已经到首都了,还带着一批订制戏服,要登台的演员明天都去太平园试戏妆和服装。”盛慕槐没参与戏服制作的事儿,不解地问:“怎么戏服会到香港订制?”胡子阳解释:“咱们投资人从香港,台湾和海外购回了一批民国时候保存完好的头面,其中也包括辛老板的一批头面。大小荣泠春的戏服都是根据辛老板留下的照片和影像找香港、台湾的老工匠手工制作的,可花费了不少功夫。”“他可真走心。”盛慕槐感慨的同时又觉得很幸运。对胜望班班主的印象一下就拔得非常高。胡子阳点头:“废了那么多心思,就是要还原出一个绝代风华的名旦。”他对池世秋和万星明期许地说:“所以,明天请让我见识到一代名旦荣泠春的风采。”盛慕槐从片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爷爷见她周身都像裹了一层寒霜似的,心疼地问:“怎么样,外面冷吧?”“嗯。”盛慕槐朝暖炉靠拢。“所以下次要主动穿毛裤,听到了吗?”爷爷说。“嗯嗯好的好的。”盛慕槐点头如捣蒜,爷爷这才满意,坐在盛慕槐旁边问:“今天第一天拍摄怎么样?”“很顺利,我都是一条过的。在冰上跑圆场和在板凳上站跷都没出差错。”盛慕槐语气里有求表扬的小骄傲。“满招损,谦受益。”爷爷弹了下她脑门:“——再接再厉。”盛慕槐揉揉脑袋,嘟囔说:“剧本里的荣老板可温柔了,才不弹人脑门儿呢。”“这才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呢!”爷爷用韵白念道,一手仿佛在虚空中扶住水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不不不,辛老板永远是我心目中的numberone。”盛慕槐赶紧说,盛春忍不住笑了。爷爷这些年越来越快乐,对戏曲那种纯粹的热爱又焕发了。他身体恢复得很好,甚至比在槐上镇时还健康,都这把年纪了,还每天跟师兄在院子里练功呢。吃饭的时候,盛慕槐说:“明天我们要去太平园试妆了……”太平园是鼎成丰科班当年御用的场地,辛老板组班后也曾经多次在太平园献唱,它对爷爷和李师伯来说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太平园不是荒废了二十几年了吗,剧组好像把它租下来又复原成民国戏楼的模样。您们……想去看看吗?”李韵笙和辛韵春对望了一眼,往事浮上心头。李韵笙说:“我们是外人,你们在拍电影呢,不好去看吧?”“李师伯,您在戏曲界辈分那么高,这电影又是鼎成丰科班作为原型的,导演巴不得您能提点一二呢。您说一句话,可能电影就受益无穷。”“我就怕这个。韵春他不想让别人围着,我一去,你们剧组里那些戏校的孩子和京剧团的演员就都知道了。”也是,盛慕槐迟疑了。爷爷脸上也有一道疤,如果和李韵笙一起出现,也太引人遐想了。“这样吧,你带你爷爷去看看就行了,我总有机会去看的。”爷爷是想去的,他说:“别声张,我坐在台下看看舞台就行。”既然那断瓦颓垣都能重建,昔日辉煌的见证者也自可以去缅怀一番吧。***太平园始建于清末,曾经是设茶座的戏园,但在爷爷他们登台演出的时候,已经改成了新式戏院。虽然建筑外观仍旧保留传统,内部重建的舞台却宽敞明亮,有声光电等现代设备。除了楼上的包厢仍设茶座以外,上下两层楼都改成了西方剧场式的连排座位,一个戏院共有八百座。盛慕槐和爷爷走到太平园外,已经很惊叹。那掉漆的柱子和残损的牌坊整修一新,写着“太平园”繁体字的招牌重新挂在楼门上。门口放着写戏码的水牌子,还停着几辆黄包车,有人进进出出搬运戏箱,好像时光又倒退回六十年前。跟着搬戏箱的人进去,剧场的灯大亮着,照得舞台和四周一片通明。那些低垂的丝绒帷幕,雕花的栏杆,历历在目,盛春看得仔细,一切都同从前没什么分别。昨天和盛慕槐聊天的李场务过来,见到她身后还跟着个老人家,有些惊讶,盛慕槐笑着介绍:“这是我爷爷,和戏曲也有些渊源,今天来看看。”“是盛大爷啊,您好您好。”李场务热情地打招呼,又对盛慕槐说:“我带你去化妆室吧,导演说你熟悉辛老板化妆的方法,让你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