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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坚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回来的。然而,裕王和嘉靖却绝望了,他们慢慢接受了失去虎儿这个事实。这日清晨,一道圣旨下到了裕王府。传旨的太监慢悠悠地道:“裕王世子失踪一案,移交东厂探访,刑部不再调查此案,赐王妃陈氏珠宝两箱,绸缎千匹,以慰失子之痛,侧妃李氏——”说到初雪,太监顿了一顿方道:“侧妃李氏,照顾不周,以至酿成大祸,李氏一道白绫赐死,以慰裕王夫妇。”听到这里,裕王浑身大震,抬起头来,颤声道:“父皇他,怎么会给初雪这么重的惩罚?”太监垂下眼帘,也不回答他的话,自顾自转身去了。裕王依旧怔在当场,似乎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击懵了。这时候,躲在客厅的屏风后关注此事的张居正大步流星走上前来,煞白着一张脸,瞪视着裕王:“王爷,此事你还得拿个主意!”“主意?什么主意?怎么拿?”裕王梦游般问道。张居正目光凌厉,一把揪住裕王的衣襟,暴喝道:“找不到世子,就滥杀无辜的妇孺出气,这不是皇家该有的气度与风范!”高拱见状,急忙走上前来,一把捉住张居正的胳膊,急切地道:“居正,这是皇上和王爷的家务事,容不得我们这些外臣插嘴。”张居正狠狠推开了高拱,依旧一脸激愤:“王爷!初雪与你夫妻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你就忍心她枉死?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见他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喉咙也似因为悲痛而嘶哑,高拱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隐约的疑惑开始在他心间蔓延,初雪,这个应该是李侧妃的名字了,张居正怎么会知道?李侧妃被赐死,怎么他好像天塌了一样?裕王此时却顾不上怀疑别的什么,他一颗心也都尽数系在初雪的安危上,此时被张居正一喝问,不由得如梦初醒,急忙道:“我——我去求父皇,我这就进宫求父皇,来人呀,备车,赶快给我备车!”一路上,裕王不停地催促着车夫,一想到初雪就要永远离开自己,他的一颗心就疼得似被雷电击中一般痉挛抽搐,是张居正一言点醒了他,他绝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到了乾清宫门口,他一把推开守门的小太监,飞奔到了殿中。见父皇正在御案前批奏折,裕王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父皇,手下留情啊!”嘉靖抬起头,见儿子一脸惊痛惶急之色,不由得哼了一声:“什么手下留情,父皇听不懂你的话。”“儿子求父皇收回成命,饶了初雪一命吧。”“哦?一个妾而已,也值得你这般紧张,你是为了豹儿和顺姐,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嘉靖眯缝起眼睛,缓缓问道。裕王涩声道:“是什么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初雪真的与此事无关,王左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她是无辜的啊!”嘉靖将脸一沉:“什么原因对我来说当然很重要,你若是为了一个女子的生死就方寸大乱,失魂落魄,那父皇还不如现在就到宗室里过继一个儿子当太子,也省得你将来耽于女色,毁了祖宗基业!”听了这话,裕王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汗水似小溪般从额角滴落,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嘉靖凝视着儿子,冷冷地道:“怎么样?可想好了,是否还要接着给你的侧妃求情?”裕王攥紧了双手,咬牙道:“一切,全凭父皇处置!”嘉靖意味深长地笑了,正要说话,就听小太监通传道:“皇爷,雍妃娘娘和裕王妃在殿外求见。”嘉靖淡淡地道:“让她们进来。”雍妃和若芙来到殿中,跪拜行礼之后,嘉靖便问:“你们姑侄二人,可是为虎儿之事来求朕?”雍妃低声道:“臣妾带了侄女儿,是为李侧妃求情来着,求皇爷饶她一命。”第132章偶遇嘉靖见陈雍妃带了若芙来为初雪向自己求情,不由得楞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御笔:“爱妃,你可是糊涂了,这李氏可是将你侄女儿的亲生骨rou给弄丢了。”“皇爷,刑部的王左与臣妾的幼弟素来交好,王左办案从不徇私,且断案如神,他既然说了李氏没有作案的嫌弃,那李氏想必就是冤枉的。”雍妃说完,若芙也上前一步,轻声道:“父皇,虎儿失踪之事,既然是命该如此,咱们就不该责怪那些无辜之人,就当是给虎儿积福积德吧。”嘉靖看了儿媳一眼,只见她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身子单薄得就像秋风中的树叶,站在那里都摇摇欲坠,可是眼底的神色却带着一丝坚韧,不由得叹息道:“好孩子,父皇是怜你痛失爱子,想给你出出气呢!”若芙仰起头,沉声道:“媳妇与李氏素来交好,深知李氏的为人,况且,刑部已经查出来了,此事与李氏无关,她不过是比较倒霉,恰巧在那天虎儿被掠罢了,就算是媳妇亲自带虎儿去庙里,也同样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求父皇开恩。”嘉靖深深叹了口气:“好孩子,你真是个厚道性子,将来足以母仪天下了,看在你份上,饶了李氏吧。”说完,便转脸对身边的林安道:“将李氏放出天牢,送回裕王府吧。”听到这里,裕王一颗紧揪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三人一齐辞别了嘉靖,走出殿外,雍妃道:“你们小两口儿自己回家去罢,我这就先回宫去了。”裕王忙道:“多谢娘娘为初雪求情。”雍妃摇了摇头,看了若芙一眼,叹息道:“我本不想来,是你媳妇求着我来的,唉,有这样敦厚的母亲,老天必然会保佑虎儿逢凶化吉,重回到你们身边的。”顿了一顿,雍妃又问:“你这么急着来见你父皇,想必也是为了给初雪求情了?”裕王震了一震,脸上浮起难堪的神色,呐呐道:“这是自然,连娘娘您都相信她是无辜的,何况我是她枕边之人,只是若芙的淳厚,真的出乎我的想象。”雍妃道:“这不是淳厚,这是做人该当坚守的东西,再悲惨的遭遇,也不能殃及无辜。”说完,她便转身去了。裕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若芙的手,柔声道:“若芙,咱们回府吧。”若芙抽出了自己的手:“王爷,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若芙冷冰冰地道:“你做父亲的,难道就忍心让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难道你就不想着怎么寻访么?”裕王仰起头,看了看宫墙外有些阴沉的天际,半晌方道:“相信我,若芙,我对虎儿的挂念,一点也不比你少,那也是我的儿子,我即便有再多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