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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说,臣妾去做便是。”皇帝轻叹一声:“我最想念的,就是当年你在青云阁做的鱼皮馄饨,那可是你的独创,那个时候的你,美得就像一朵雨后的荷花。”初雪低垂粉颈,只是搅动着牛乳,一言不发。皇帝默默回忆了半晌,突然道:“初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初雪的心有些发虚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皇爷有话请问。“在你这一生之中,到底什么时候是最快乐的?”皇帝略一沉吟,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初雪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今日之前和张居正在行宫里共度的时光,且不说眼前的丈夫是九五之尊,那怕他与自己毫无瓜葛,就冲他这张满是病容的脸,以及太后方才对自己说的话,她也不可能对他说出那么残忍的真相。想了一想,她方道:“最快乐的时光,自然是慈溪老家的乡下,和爹娘弟弟共同度过的日子。”皇帝黯然道:“我知道,文贵的事情,是杜家对不起你,可是初雪,,这不是我的本意,母后一直逼迫我。”初雪凄然一笑:“都过去了,皇爷还提它做什么。”第161章珠胎有了初雪的陪伴,皇帝的身子似乎一天天好了起来,才一个多月的功夫,他就已经能自己下床走路,只是身子依旧虚弱,走久了便要人搀扶。太后见此情形,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算是落了地,对初雪也和颜悦色起来,经常亲自带着三个孩子来乾清宫里,三代同堂,共叙天伦。很多时候,皇帝半躺在床上看书,初雪在他身边做针线,每次她要离开,他都不肯,似乎有她在,世界就安稳踏实了一样。所有的人都以为皇帝的身子很快就会痊愈,可是初雪对此却持有自己的看法。因为皇帝每每睡到半夜时分,就会浑身淌满大汗,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白天里看着是有些精神,可夜晚的这种表现绝不像个健康的人。初雪曾经暗暗留意观察过太医把脉后的神色,心里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这日,在御医们给皇帝会诊完之后,初雪特意将鲁太医单独留了下来。因为是多年老相识了,初雪屏退众人之后,便单刀直入:“鲁太医,依你之见,皇爷病情,究竟如何?”鲁太医深深看了初雪一眼,良久无语。“此处没有旁人,你尽管恶意实话实说。”鲁太医叹了口气:“娘娘,事到如今,您既然如此直言相询,微臣也不好隐瞒,皇爷身子,实在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可是,他白日里看着精神不是很好么?”鲁太医苦笑道:“那是因为天家药库里那些珍贵无比的补药起了作用,我们几人都心知肚明,只是皇爷既然精神还好,我们也就不敢如实跟太后娘娘禀告。”初雪默默用牙齿咬住了下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滋味,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又是自己三个孩子的爹,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这些年的种种行为又对她伤害甚大,此时此刻,她自己也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鲁太医见初雪沉吟不语,忍不住道:“娘娘还是要早做打算啊,微臣这便告退了。”初雪听得微微一怔,早做打算?是的,他死了,她就成了寡妇了,如果只是个单纯的寡妇身份,倒也无所谓,每日里青灯古佛,在宫里过掉此生也就算了。可是她的儿子却是唯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皇帝年幼,就要依赖身为太后的母亲帮扶着,这可是万斤重的担子,她李初雪一个乡下出身的弱女子,如何能担负得起?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头疼欲裂,昏昏沉沉之中,见鲁太医走了,便唤小月倒茶。小月从门外走了进来,拎起桌上的瓷壶道:“这里有新来的马奶茶,娘娘尝一尝吧。”初雪点了点头,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谁知茶一入口,就觉得那股气味刺激的胃中翻江倒海,她急忙抽出怀里的丝帕放在嘴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一吐,差点没把胆汁给吐出来。小月给她拍着肩膀,心中突然想起一事,脸上不由得变了颜色,待初雪止吐之后,她俯在初雪耳边,轻声低语道:“娘娘,奴婢问您句不该问的,这些日子,皇爷有没有宠幸过您?”初雪心中一凛,默默一算日子,自己的天葵已经许久不至了,再回想这些日子一直想吃辣的,看来定是有孕了。这些日子,虽然和皇帝朝夕相伴,却因为他一到晚间身子就发虚,根本就不能行房事,何况就算他能行想行,初雪也绝不能容忍自己跟张居正有了那么多个甜蜜的夜晚之后,还跟皇帝共赴**,那也实在太玷污这段真挚的爱情了。如果自己腹中已经有了身孕,那自然是张居正的骨rou。想到这里,她心头居然升起一阵莫名的喜悦,本以为这辈子已经再无法再续前缘了,却没想到肚子里已经有了两人的结晶,这孩子会成为两人爱情的见证,将两人的生命绵绵不绝的延续下去。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可紧跟着,深深的恐慌又袭上了心头,她可是皇帝的贵妃,皇帝还没死呢,她和皇帝已经几年没有肌肤之亲了,突然的有了身孕,这明摆着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当然,皇帝为了皇家的体面,也许不会声张,只会一条白绫结果了她,可是,就算她爹逃过一劫,可是这三个,不,这四个孩子怎么办?尤其是肚子里这个张居正的孩子,那可就真保不住了。还有,皇帝也不是傻的,自然会联想,会派人去彻查前些日子自己在行宫的种种,东厂那些人何等厉害,万一张居正被查了出来,张家可真的要诛灭九族了,就算要保住颜面,皇帝也可以另外想办法,怎么都会安一个罪名诛他九族的。想到这里,初雪的脸色登时白得像一张纸。看着她的脸色,小月什么都明白了。这几年,随着年龄渐长,小月也早就不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女,深宫里的生活更是历练了她的处变不惊,眼看主子惊惶失措,她却反而镇定得很,转身便去关紧房门。回转身来,方一脸郑重地道:“娘娘,这个孩子您打算怎办?”“可是,还没有大夫给我把过脉,说我有了身孕,也许我只是胃里不舒服了。”初雪茫然道。小月摇了摇头:“不是的娘娘,您最近饮食的习惯,跟您怀那三位小主子一样,奴婢当时心里就犯嘀咕了,这事不用把脉,您肯定是有孕了。”初雪黯然不语,要面临的抉择是那么的艰难痛苦,叫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