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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警醒了她——震北大将军的下堂妇,谁敢要啊?小姐拖到了十八岁,提亲的人本来就少了很多,若是这次被休,往后一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想到这点,纪嬷嬷立刻闭嘴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小姐,陪嫁的东西还有你的日常衣物都没丢,如今正放在府衙,要不要搬过来?”贺龄音想了一瞬:“嬷嬷,你先出去吧,和贺叔在外面稍等一会儿。将大将军请过来。”“好。”纪嬷嬷连忙应了,赶紧出去请武铮。不多时,武铮便进来了。贺龄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纪嬷嬷手臂受伤,她自然不能叫负伤的嬷嬷来服侍自己了……武铮自然也想到了这点,进来便说:“你还是暂时住在军营吧。”贺龄音踟蹰:“可是……”“军营重地从来不许闲杂人等驻留,要是你身边的人,那当然是信得过的,要是在北疆临时找一个,便不是很信得过。”武铮道,“既然纪嬷嬷不能伺候你,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北院,只有我来了。”武铮因平日下惯了命令,所以这会儿普普通通的安排落入贺龄音的耳朵里,也成了不容置喙的命令。她哪里敢再反驳,只好委委屈屈地点头了。武铮又道:“那我就叫他们把你平时用的东西搬过来了。”贺龄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个假笑:“全听将军安排。”武铮便出去吩咐士兵跟着贺叔与纪嬷嬷前去搬东西。旋即又回来,问贺龄音:“你累了一天了,昨天也没睡好,要不要睡一会儿?”贺龄音沉默了。她不想睡,她想洗澡。非常想。第6章委屈贺龄音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不舒适。在家中,她每日必盥洗沐浴,哪怕在寒冬腊月也不例外。而这一次,因为昨日遭了劫匪,不得不在山洞里宿了一晚,别说沐浴了,连洗脸都没有机会。她迫切需要将全身收拾干净,否则她浑身不自在。纪嬷嬷他们已经去搬东西了,东西搬过来,她就有了换洗用具和衣物。而此刻的麻烦是——她一个人换衣沐浴,行吗?顿了一晌,她怯怯弱弱地看了武铮一眼,咬唇道:“将军……铮、铮哥,能否派人给妾身烧一点热水,妾身、妾身想盥洗沐浴。”脚伤的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就算一个人沐浴确实不便,她也不可能等到脚伤好了再沐浴,那比杀了她还难受,所以……权且试试吧。武铮一顿,显然才想到这个问题。他打量着娇柔又负伤的贺龄音,怀疑道:“你可以?要不然过两天吧,我赶紧给你找个丫头。”不行,一天不洗澡已经是极限了……贺龄音头一次这么坚定地摇头:“我可以的,请将军为我准备。”“好。”武铮想了想,便应了下来,出去准备了。军营里分了几个区,每个区都有一个公用的水房,士兵们或在水房洗澡,或休息时自己去军营外的山野湖泊洗。水房也只在寒冬腊月会烧热水,初春是没有的。武铮虽然是大将军,但是日常生活与底下士兵们无异,所以自然没有预备什么单独沐浴的木桶之类的物什。倒是风驭因为是姑娘家,向来都是在自己营帐内洗澡,因此备有一个浴桶。不过,武铮可不想贺龄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姑娘,可不能因为嫁了他就跟着吃苦。所以,他走出营帐,一边让人去烧热水,一边亲自去市集上买浴桶。贺龄音安静地等了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武铮才单手提着一个大大的木桶走了出来。已经等得恹恹欲睡的贺龄音顿时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倒不是惊诧武铮可以单手提起那么重的木桶,她惊诧的是,武铮贵为大将军,居然亲自给她提木桶进来。而且这暗紫色的木桶一看便是新的。他特意去给自己买的么?这时,外面又有士兵通传,说他们已经从府衙搬东西过来了。“搬进来。”武铮将浴桶放在了一旁。然后,一箱一箱的东西便从外面抬入,原本空荡荡的营帐很快便显得有些拥挤……贺龄音也不想带这么多的,这已是尽量精简的成果了,只是带了平时必须要用的胭脂膏霜、喜欢的衣物、爱看的书、经常把玩的小玩意儿……七七八八地一装,便是好几大箱子。之前并不觉得多,现在放在大将军简洁的营帐里,便显得给他添乱了。贺龄音怕武铮生气,小心翼翼地瞧了武铮一眼,见他面无异色,才放下心来。搬完之后,纪嬷嬷还想留下来伺候贺龄音,贺龄音自是摇头说不用,武铮便挥挥手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所有人都退出营帐后,武铮便让人去倒热水来,回头又问贺龄音:“这些箱子怎么放置?你要拿什么东西出来?”贺龄音一怔,下意识道:“不、不用,妾身自己……”“我们都拜过天地了,你跟我客气什么。”武铮直来直去的,“你以后也不要一口一个妾身,我听着忒不习惯了。”贺龄音轻轻“嗯”了一声。既然武铮已经这么说了,贺龄音也就不再“客气”,这些东西杂乱地堆在这里也是碍事,不如就趁着武铮在,好好地分类摆放妥当,倒是一劳永逸了。于是她开始指挥着武铮处理那些东西。任谁也不会想到,向来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震北大将军,此时乖乖地被一个小女子指挥来指挥去……半晌后,一切安置妥当。而贺龄音脸上已经涨红一片。都怪她方才忘了肚兜这些私密之物和寝衣放在一起,于是她让武铮给自己拿一件寝衣出来时,武铮一伸手便拿出了一条肚兜……简直不愿回想刚才的场面。不过,现下总算是收拾妥当了,沐浴时要用的东西也拿出来放在一边备用了,热水也盛满了浴桶。万事俱备,只欠——只欠武铮出去了。可是他好像没有出去的意思。贺龄音心里发急,面上又不好赶人。正在思忖该如何开口时,武铮竟朝她走过来了。他、他想干什么?贺龄音登时紧张起来。武铮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在他伸手过来时,贺龄音脑子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经自己往后微倒,避开了他的手。武铮傻眼:“我们已经成亲了啊,你羞什么。”贺龄音沉默了一瞬,开始潸然落泪,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演的——她已经发现,武铮吃软不吃硬,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