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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就是,嗯......我们平时可以交谈一些什么,比如天气,或者魔法,还有一些想法之类。”于是,当阿德里希格忍不住走出门外假装路过时,就听见这样的交谈。“月亮很大。”“嗯。”“这里的天气真冷。”“我没有感觉。”阿德里希格:“......”真是友善的交谈啊。林维也知道气氛的僵硬。但身边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过强烈,他难以放松,要让谈话轻松起来......实在是做不到了。倒是断谕打破了这气氛。他道:“告诉我那个时空里都发生了什么。”林维:“阿德里希格没有告诉你?我以为你们之前在房里说的是这个。”巫妖:“不是。”久站和寒冷让林维有些不舒服,他道:“我们回房去说。”断谕嗯了一声。“我在魔轮上遇见了你,还有海缇。我们三个是同级......丹尼尔,那个爱穿绿袍子的炼金师和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认识他吗?”“认识。”“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了帝都,中途遇到了两位骑士,然后到浮空之都上你的老师那一家店铺,你拿到了昆古尼尔,我拿到的是一本和女神有关的。后来,我们两个又意外到了死亡沼泽,见到了女神的遗迹。”......“昆古尼尔之枪其实是光明女神的武器,精灵族和矮人族联合锻造了第二把圣枪,献给了她,因此最高的使用权仍属于光明女神,她用昆古尼尔刺穿了你的胸膛。”“但我那时候已经可以短暂转移你的灵魂到朗基努斯上面,于是我们复活了圣枪,你在那时死去了。我用圣枪杀死了光明女神,半年后找到了黑暗女神的踪迹,和塔主人一起来到了这里。”声音清透又柔软,低低述说着另一个时空里所发生的事情,塞壬岛上的季潮,金色尾巴的小人鱼,死亡沼泽的枯木丛林,浮空之都的清晨与落日,占星塔的飞雪与北风。林维隐去了两人的关系,却发现若要告诉这个人他所经历的,就不可避免要把自己也带进去。断谕想知道的是自己在那个时空的经历,林维原本想要说“你”,可当回忆浮现,却只能用“我们”。——他们实在是不曾分离。光穿过窗子,在地板洒下水银般的月色,映照着巫妖轮廓优美的安静侧脸,他的眼睛就像月下潭,像雪中湖。林维知道自己不能看,他若看了,就成了潭边湖畔失足落水的旅人。他在另一个时空看着他的魔法师,常会在某些片刻觉得那冰冷与锋利与前世身影相叠。他在此刻与昔日敌人共处,又错觉那月色下的安静中有似曾相识的温柔痕迹。他还是落了水。☆、第111章最后的追思“海缇用出了大预言术,格雷戈里被强制开启了神国,他的弟弟伯兰成为新帝。魔法师在塞壬岛结界内躲避元素风暴。不久之后,伯兰向魔法协会发出邀请,魔法师们也可以进入神国。莫特里尔老师和他的学生们一起承担了维护神国的任务。”“之前和丹尼尔计划过的魔法世界与帝国的通商已经在尝试了,我们正在考虑一样既可以在大陆使用,又在魔法世界具有意义的东西作为货币......可能是水晶,还没有确定。”“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嗯...还有蒂姬,我记得她一直在你身边。这次她没有参与这些,安全地留在了塞壬岛上。”他说完了这些,待余音消失,房间里沉入一片安静。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的结局。王座上的人换了面孔,玫瑰仍盛开着。曾逝去的,归来了,曾仇恨的,忘却了——曾敌对的,在古堡的月色里一同沉默,给那段不复存在的时光以最后的追忆。林维看着窗外,觉得自己在安静中升了起来,俯视灵魂的星海与时光的河流。历史的尘埃飘摇落定,河流改道,奔赴另一片汪洋。这世上只剩他们知道,曾有一段踏着白骨与烈火前行的年月被一只手轻轻抹去,全无痕迹。他没有再与断谕说话,因为觉得即使是对于这样感情淡薄的人,此时也应有着与自己相似的感觉。良久,才听得一声。“谢谢。”林维眼底漫出淡淡笑意:“嗯。”他一直放在身边的那个火系晶石经过了两天时间,消耗完毕。断谕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手,递上另一枚晶石。他接过来,激发了它。融融的暖意以火焰晶石为中心散开,拥抱了整个房间。林维接过来,放在了枕边。断谕离开林维的房间,合门时看见床上人拥着雪白兽皮的软被,披了一肩柔软的黑发,微阖眼睫下垂落淡淡的阴影,不知在想什么。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战场之外的公爵的样子。单薄而优雅,称得上是温顺。就好像一只张牙舞爪、总是带来种种麻烦,时刻准备着用爪子挠伤自己,狡猾且灵敏、总是难以捉到的猫,忽然间乖乖走到了自己面前一样不可思议。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人半露的脖颈来。柔软又脆弱、曾数次被昆古尼尔的枪尖指着的咽喉。他们这一天的相处克制而疏离,尽管敌对的身份已经烟消云散,可战场上的年月已留下了难以消除的积习。门被关上,将林维的身影连带着一室源自火焰晶石的暖光隔绝在内,在巫妖的眼前短暂残留一个明亮的光影。他的世界重归习惯的冰冷与黑暗,却隐约有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悄然升起。他的下意识里,是想要扼住那脖颈,让这人无处可逃的。房间内,林维对外面人的思绪一无所知,饮完杯中淡绿液体,躺下来,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伸手将枕边的晶石握住,放在与胸口极近的地方,这才睡了过去——他这一觉无梦,睡得极沉,只是总觉得压抑,喘不过气来。再醒来时甚至想不起来自己身处何地,习惯地往旁边蹭了蹭,才觉出那一边的空与冷,并没有错觉中的那个人。他黯然地呆了一会儿,望了望墙壁,安慰自己——其实也不算远,只隔了一堵墙、变得更无情了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