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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送了一句“知道了”。算了,估计是尹同光真有点急,自己总不能连这点小忙也不帮。于是脸上看着比谁都冷,心却总是容易悄悄软下来的梁言,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他收好手机,看了一旁还在对医嘱的季秋一眼,道:“我要先走了,可能等不了你。”刚算好补液量的季秋眼睛立刻就汪了起来:“言言QAQ……”梁言别过脸去,一方面是受不了这人过于夸张的表情,另一方面也确实是鸽了人家,还存留着些许的愧疚感:“帮室友拿点东西,他等着呢。”等季秋换好衣服回来,梁言看了他一眼:“我可能要先去一趟解剖楼。他书落里面了。”“哦,好吧。”季秋这才勉强应了一声,“那,下次见。”“……嗯。”梁言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季秋手里还拿着听诊器,没腾出手,只能转过头朝着梁言粲然一笑:“言言再见!”这个笑容,在梁言走出病房后还停留在他的视网膜上许久,灿烂得惊人。梁言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外科大楼,季秋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可之前那个颀长纯白的身影,梁言居然一直都没忘掉。他开始觉得,季秋会如此受那群Alpha欢迎,大概也是有原因的。-天气转凉,黄昏来得也早了些,梁言回到学校时,天渐渐暗了下来。梁言身上还穿着夏天的衣服,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过来,他皱了皱眉,往解剖楼走。明天是周末,值班的大叔提前回了家,梁言进去的时候,值班室空无一人。这都要锁门了,解剖室又怎么会还开着?但中国有句话叫“来都来了”,梁言犹豫片刻,还是往楼下走去。解剖室一般都在负一楼,走廊还亮着灯,一个人也没有。看来今天上课的同学已经打扫过了,梁言走进解剖三室时,每个固定好的标本都归了位,剩余一些骨头也都整理好了放在桌上或者柜子里。空气里的甲醛味儿不算浓,学校的排风系统做得很好。他走进了点,发现另一张桌上,有一本被股骨压着的解剖图谱。梁言拿起来翻了两页,上面果然写着尹同光那扭得十分有标志性的名字。他面色稍霁,正要拿着书就往门外走,忽然听见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没等梁言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人,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而随后在一片寂静中,梁言听见令人有些后背发凉的拉门声。最后“砰”的一下,门突然关上,在梁言还来不及走到门边时,就落了锁。“……”这个变故发生得很快,极短的时间内,走廊便重新归于寂静。梁言还有些错愕,然而很快,头顶原本还亮着光的白炽灯闪了两下,最终也暗了下来。而随着电源的切断,排风系统也跟着关闭了,冷意几乎是很快就铺天盖地涌上来,梁言面色不虞地拉开窗户窗帘通风。他掏出手机第一时间想打电话,但因为解剖三室的位置在负一层,解了锁发现果然没有信号。梁言走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笃笃”两声,在空旷的走廊的显得格外寂静冷清。没有人。梁言不禁冷笑,也算明白过来。他被别人耍了。9012年了,还有人玩这种游戏?图什么?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恶作剧,报复一下?梁言回忆了一下,自己实在没得罪过什么人,顶多就是不理不睬,别人总也犯不着搞这么一出。要真说有的话……他重新回想起之前周嘉鹏的那个眼神,无奈又可笑地摇摇头。处分决定也不是自己捅到政教处的。但梁言心里没抱怨,毕竟要不是那个Alpha,自己后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因此只是粗略地环视了一下教室,认清了现在的局势。也怪自己大意。在收到第一句话时,他就该知道,这不是尹同光的作风。大概是自己经不起求吧。梁言自觉心里还算镇定,连着敲了几下门后发现都没有回应,索性懒得再管,自己搬了张高脚凳坐下来,寻思着看能不能干点别的。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现在跟个傻子一样不停敲门,也不见得就有人能听见。关键还丢人。别人不好说,他梁言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以前也见过,梁言没什么好怕的,跟立在教室门口的一具完整骨骼标本对视了一会儿,实在盯不出什么花来,干脆拉过那具标本的手,细细数起骨头来。舟月三角豆,大小头状钩——他甚至还自得其乐地背了一会儿口诀。可天色最终还是完全暗了下来,空气中的冷意消退了些,随之而来的,就是排风关闭后,从屋子中央传来的难闻的福尔马林溶液气味。这是每间解剖室标配的标本,每一具都封存了很久,而现在要是风柜没有作用了……标本可能会坏掉。梁言其实心里没什么打算,大不了就等第二天换班的人来了自己再出去也未尝不可,可标本毕竟保存了这么久,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坏掉。这毕竟是爸爸钟爱的学院。梁言把手机电筒打开,找了个位置撑起来放到一边,自己走到风柜旁,双手用力,将它打开。一具完整的标本暴露在他眼前。标本闭着眼,双手垂放在一旁。这具标本就很明显没有被好好收拾,腹腔打开,里面的东西杂乱无章地摆着,干瘪枯瘦。梁言脚下一滑,手堪堪扶好,结果动作幅度太大,手机摔在地上,发出空旷的回声。而自带电筒因为锁屏关上了,解剖室内登时一片漆黑。在充斥着甲醛味的空气里,梁言第一次觉得,自己胆子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他定了定神,刚要拿起手机,就听见一阵急促的、由远而近朝这边奔来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