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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然而很可惜,冰晶兽王的那无意的一击将少年惹怒了。邵白从来没有愤怒过,他这个人大部分时候看起来都是得过且过的好人模样。而他身边绝大数的人都和楚天泽一样,以为他的性子温和,很好说话。这些都没有错,可只要是个人都是会有底线的。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不碰则矣,若是上来便碰了逆鳞,那下场便是可预见的。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了。更何况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剑仙。“我知道你似乎很愤怒,”一个剑花,邵白手中的剑转为正手,身上的气息变得极其陌生,银色的瞳孔没有半分感情,淡漠地注视着想要逃进深海的巨兽,“我也是。”一剑横空,银色的光芒在空中流动。海面被强大的剑气强行掀开,冰晶兽王庞大无比的身躯头一次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宛如一座黑色的岛屿。然而还不待它反应过来,它的身躯便被切成完美的两半,在气流的带动下切割开的两部分左右倾斜,缓缓分开。在无与伦比的力量面前,不说是它,就是天地自然都只能为之改变。强劲剑气溅射开来的甚至驱散了空中重重的乌云。刹那间,天上是真正的万里无云。整个凛冬平原的冰雨停了。若是有人能看见这不可思议地一幕怕是会认作神迹,对之连连叩拜。不过终是无人能有幸目睹,而唯一的看见的生物已经不复存在了。啪的一声,少年平静地将剑收回鞘中,他转过身,海水开始缓缓回隆,冰晶兽王巨大的身躯慢慢被漆黑的海水淹没。在鉴证了剑仙的愤怒后,它将在这片深海里永远的睡下去。“咳咳咳——”躺在浮冰上的男人猛的咳了起来,刚刚还杀戮果断的少年,脸上马上便绷不住了,连忙跪坐在到男人的身边,手有些颤抖地摸向那精致的面庞。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邵白被捏紧的心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油然而生,他紧紧地将男人搂住,脸深深地埋在对方的脖颈里。明明拥有着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力量,却在此时此刻,少年哭得像个孩子。银色的瞳孔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变色,恢复成普通的黑色。邵白的视野一片朦胧。楚天泽悠悠转醒,他静静地躺在冰上,入眼便是一片干净的夜空。耳边不再有难听呕心的嗡嗡声,反而传来一阵阵轻微的抽泣声。“嘶——”男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想抬起手臂,却一不小心扯到自己的伤口。“楚师兄!楚师兄,你怎么样?”似乎是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埋在他身上的脑袋连忙抬了起来。望着那张稚嫩担忧的面庞,楚天泽一瞬间有点恍惚。在不久前,他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见到了。“它……死了?”“一切都结束了?”楚天泽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其实他知道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一次。少年连连点头,虽然极力想掩饰自己的失态,但他的眼睛还有点红。“哭什么啊!”见对方那可怜样,楚天泽心里不由有些温暖,他忍着痛用指腹抹了抹少年上未干的痕迹。他想表现得自己没事,嘴角微微上勾,却因为疼痛露出了个有些丑陋的笑容。邵白没有说话,只垂着头,肩膀微颤,他看着男人这幅模样心里反而更加酸楚了。“不是……让你别来的吗?怎么总不听话?”“行了,干什么啊!老子又没死。”浮冰之上,高大的男人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动作温柔。第70章凛冬冰原24“阿嚏—”高大的金发男人正盘坐在柔软的蒲团上,身上裹着厚实的毛皮,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没有精神。这也不奇怪,在冰冷的海水里浸泡了快半个时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撑着住吧。“嘶——”楚天泽咧着嘴倒吸了口凉气。“对不起,楚师兄,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少年手上抓着灵药瓶,神情有些慌张,“等下我尽量轻一点。”“弄你的,不关你的事。”楚天泽皱了皱眉,忍着痛不再吭声。“那楚师兄你再稍微忍耐一下,虽然有点疼,但是只有涂了药这伤才会好得快一些。”少年轻声说着,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轻柔一点。“别他妈啰啰嗦嗦的,阿嚏——”男人控制不住地摸了摸自己发痒的鼻子。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谁啊?”楚天泽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是我。”一个沉闷的男声。“切。”楚天泽咂了下嘴,自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他扭过头阻止了邵白上药的动作,将皮毛盖好。他可没有露身子给别人看得癖好。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雪刺。因为凛冬冰原全面的塌陷,雪刺只有先将所有的族人暂时带到了苏玄机的灵舟上。淳朴的凛冬人没有见过这种能御空而行的大家伙,刚刚又经历了家园沦陷的变故,一个个心里都极其慌乱不安,雪刺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人群安抚了下来。他腰挺得很直,让人看得安心。不过,虽然他面上依旧坚毅稳重,但眸子里的疲惫终究是无法遮掩住了。寒的年纪还小,百里水月不在了以后,关乎全族存亡的重担就落到了雪刺的身上。淡红色的眸子望了望沉默的男人,楚天泽将一直收着的匕首扔给了对方。“百里水月要我带给你们的。”雪刺默默地接住那把镶着冰晶的匕首,他自是一眼便认出了此物的来历。事实已在面前。拳头不由攥紧。“给寒的?”“嗯。”接着气氛陷入短暂的压抑。“他……”雪刺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虽然没有说完,但楚天泽也明白了对方想问的意思。“他去陪百里冰封了。”楚天泽的声音有些沉,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这是他希望的。”“嗯,我知道了。”雪刺的眸子微微阖上,他和百里水月、百里冰封一起长大,突然痛失两位挚友,他一时也难以缓解心里的郁结,“那他应该满足了吧。”“谢谢。”雪刺对着坐在那的男人恭敬地行了凛冬的大礼,接着,他便沉默握着那把匕首离开了。雪刺走了出来,他听着咯吱咯吱的船板声,心犹如陷入迷雾之中。对于他的未来,部落的未来,他